舒泽祭日(1 / 2)
那件事舒窈是记得的,当时他们正一起参加位于北非的科考活动,陈风突然请了假不辞而别,一度消失了很久,舒窈最终是从导师那里旁敲侧击才打听到他在协助父母处理移民事宜。
她那时满心满眼都是学业,根本没有关注过国内的事情,现在想来竟是巧合的如此可怕,令人胆寒。
舒窈一时难以接受,怔怔然向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你外祖父母的事我很抱歉,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那么狠心的人,他……”
“这次商山村子的动迁,他的处理手段如出一辙,你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我呢?还有谁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陈风气极反笑,“这也是为什么我会突然回来的原因,sophie,我不能让你被这个人渣骗了。”
月色深重,排屋内一片安静,只有二楼尽头的房间还灯火通明。
“全数抛出。”
“现在?”
“对,全部。”
“头儿,完成了。”
“ok,现在收市。”
“头儿,还有半小时闭市。”
“我是说我们收市。”
“好的,立刻收市。”
后台系统闪烁,显示当日开收盘数据,孟星河将僵硬的身背后仰支在椅背上,取下眼镜,揉了揉闷痛的眉心:“嗯,辛苦了,大家看看想喝点什么,下午茶我请。”
墙上静音扫秒的电子时钟显示着凌晨3:30,对应的纽约时间正是下午2点半,距离纽交所闭市还有半小时,所操作的这支股票已经精准套现,没有必要恋战下去。视频终端的美方团队已经开始收拾电脑下班,有几个商量着去公司附近的酒吧看球,通话端一时充满调笑闲聊的嘈杂声,连续数小时的连线状态导致孟星河唯一能听到声音的右耳此刻也是一片尖锐的嗡鸣,耳机里的声波繁杂无序地冲撞着耳膜,激起阵阵物理刺痛,他简短交待了收尾工作,便取下耳机关闭了连线。
房间恢复沉沉的寂静,所有声音在片刻之后于空气中消弭,只剩联屏显示器还不知疲倦地跳跃着红绿交错的折线,窗外是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夜风吹开半掩的窗帘,仲秋的海城有着湿凉的凌晨。
每一个高强度工作后的凌晨总是分外难熬,突然的寂静带来灭顶的无力和空虚感,虚弱的身体却不肯消停,晨起才有的恶心头痛胃痉挛一个不少。累到极致,反而是睡不着的,吞下的几粒安眠药剂过了半个小时还迟迟不见效,孟星河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漫无目的地看着昏暗的房间,任由疲惫不堪的身体陷入床褥动弹不得,却是一丝一毫的睡意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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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
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遥远。
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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