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1 / 2)
养尸地多为寸草不生之地,不光是地面上,就连地下都很少有生物。
这些是张家人走后谢雨安对白毓的解释,白毓对此嗤之以鼻:什么养尸地,就是那些酸碱度极为不平衡的地方嘛,很难让有机物生长,细菌啊虫蚁啊也不会滋生,所以尸体埋下去了不容易腐坏,僵尸嘛,讲究的就是新尸突变和久埋不腐。这叫科学养尸。
谢雨安不和他争辩,这个写小说的歪理一大堆,还经常蹦出来一些他不太明白的词汇,不过半蒙半猜大概能弄明白意思。你不能和他争,因为争到后面会发现有被他说服的迹象。写东西的都是辩才,谢雨安算是理解了这一点。
白毓见他不反驳,更来劲了,他除了在英叔的电影里见过僵尸,还没在现实生活中见过呢,想到晚上张家之行,他就跃跃欲试。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白毓难得地决定白天好好修炼一会儿,充盈体内的妖力,起码争取晚上观战时万一那魃柿子专挑软的捏,他脚底抹油跑路的时候油量能充足一点,不至于跑一半歇火。
自打他发在道可道上面的《大道无忧》越来越受欢迎,他的修炼速度比以前快多了,每天都能感受到体内妖力的蓬勃生长。
白毓正打着坐,突然觉得丹田针扎一样的疼痛,而且越来越剧烈,吓得他赶紧喊人:谢雨安谢雨安我肚子疼!你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谢雨安看他一脸土色,当真疼得不轻,三步做两步奔过来,伸掌在他肚子上一探,微皱的眉心才舒展开来。没事,你只是要突破了,之前没想到你能这么快突破到锻体后期,就没有教你突破时的妖力引流方法。
边说边运转妖力,带动白毓体内的妖力流转了一圈,白毓瞬间觉得舒服多了,丹田对妖力的承载量也增大了一点点。白毓看着面前眉目如画薄唇猫眼的正在替他舒缓疼痛的漂亮男人,第一次在心底感慨,这么好看一张脸,怎么就是个男人呢?
运转方式就是这样,怕你记不清,我用妖力塞你脑子里了。谢雨安伸手一拍,把突破境界时的妖力引流法塞进了白毓脑子里,其实硬扛过去好处更大,不过看你这好吃懒做的样还是用这个法子吧,剩下的你自己来。
白毓脑子里刚冒出来的那点奇奇怪怪的念头瞬间没了,堪比醍醐灌顶的领悟到了一点:你个蒙古师父!什么没想到我能这么快突破到锻体后期,就是想看我吃苦出糗是吧!别以为他没发现,他刚刚看到谢雨安那常年略向下的嘴角弧度不着痕迹地勾了一点!
咳咳。谢雨安咳嗽一下,掩盖自己被戳穿的尴尬。那会儿他不是还没从烂尾之仇里走出来吗,而且也没真心狠到把原本想好的惩戒方式用在白毓身上,只在教白毓修妖的时候耍了点小心眼,想让他吃点小苦头,而且靠自己熬过去是真的有好处,他又没有骗人。妖力引流术什么的,都是给妖族那些出生不久受不住疼的小妖怪们突破时用的。
他才不会承认,刚刚白毓大喊是不是走火入魔了的时候他完全忘了自己曾经做过的小手脚,急得直接过去拿妖力探查,还帮忙舒缓。
这不太对劲,谢雨安打算好好琢磨这是怎么一回事。
还没等他进入状态,就闻到一股子把他熏得要吐出来的又甜又腻的味道,水仙花精突破成功了,刚突破体味还没法收放自如。
呕水仙花的味道太难闻了。这房间没法住了,你快把身上那股味收起来!谢雨安干呕一声,逃也似地窜出门,疯狂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白毓委屈,这也不是他说控制就能控制住的,毕竟第一次突破缺乏经验。
第15章 张家庄园
鸡飞狗跳折腾到傍晚,白毓才艰难地领悟到如何把水仙花的味儿收回去。开窗通风一气呵成,然后给自己丢了好几个清洁术,确认没有水仙花的味儿了才把谢雨安唤回来。
我当初为什么要把你放进水仙花的躯壳里?谢雨安对那股子味道还心有余悸,完全忘了当初自己恶作剧般的心理。
我也想知道。白毓觉得这猞猁也很奇葩,明明很讨厌水仙花,还找个水仙花的壳子救他,可能只能归于愿意主动献出躯壳的妖精太难找,更不用说修炼困难的植物妖精了,只有这一株渡劫失败的水仙花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两妖也不像人类修士,还有一大堆灵器法宝要准备。
谢雨安最大的倚仗就是他自身。
至于白毓他最大的倚仗也是他本身。他已经准备到了现场就变成原型。这样既能近距离观战,又不会给谢雨安添乱,还不会让魃盯上自己。毕竟,谁也不会和一株人畜无害又清纯可爱不做作的小水仙花过不去,对吧?
趁着夜色还没完全降临,两妖如约去了张家庄园。
谢雨安白毓在张老太爷独子张烈的陪同下,在张家庄园里逛了一圈,方便查看哪里不对劲。谢雨安一路走来,感觉张家后宅阴气都挺均匀的,看来鬼物没少光顾。
你们家请的修士是用来护后宅的吗?谢雨安突然开口询问。
唉,没办法,那恶女化的魃总是想来祸害我们家,请的修士也只能堪堪护住家里人,擒不住也奈何不了她。隔三差五地来,来来往往交锋好多次了。张烈有问必答,毕竟这是愿意帮助他们的修为最高的修士了,高到那些金丹期修士都不敢搭话询问谢雨安。
谢雨安点点头,也不多做解释,接着查看其他地方。
直到走到一处独门独户的幽静小院,谢雨安神色一凛。身边的白毓敏锐地察觉了他的变化,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小院。
院子修得并不大,不像张家庄园的奢靡画风,普通的青砖小院,院前院后种着细竹,空气清新中带着竹香。
怎么了?这院子有什么问题吗?白毓好奇问道。
张烈听到白毓发问,神情有点尴尬,但又怕不回答让谢雨安错过了什么关键信息,只好硬着头皮回答:这里就是那恶女住过的地方,她寻死觅活之前我家玉儿就和她分居很久了应该没啥问题吧?要不我叫人来把这院拆了?
谢雨安制止了张烈,没什么问题,不用麻烦。
方才他觉得奇怪是因为张家这后宅里到处都有阴气,唯有这小院没有,还以为此中有异。若是魃生前的居处,一切便说得通了。
这院子虽小,却干净整洁有生活气息,看起来主人是花费了不少心思打理的。有的鬼物还能保留生前的意志,可能她下意识地不想用现在不人不鬼的样子,回到自己的净土。
谢雨安带头走了进去,白毓紧随其后。张烈心里有点犯怵,谁知道那魃会不会因为他们进了自己的地方就恨上他们,把他们当作第一目标。他不想进去又不敢制止,只好站在院门口,探头探脑地关注里面两人。
白毓不知道谢雨安要进来看什么,横竖到处走得无聊,干脆由着谢雨安找他的线索,自己在小院里到处参观。
院里有一张打磨得圆润古朴的石桌,材质不是顶好,却抛光得极细,入手莹润,堪比玉石的手感。石桌旁摆着几个竹子做的精致小竹凳,和院外种着的青翠细竹相映成趣。
虽然这样不太好,但既然主人都已经故去了,白毓就权当参观名人故居了。几百年难得一见的魃,不是名人也得是名鬼。
推开门扉进到房间里,布置很简单,完全像张家其余地方那般豪华,甚至与其相比有些格格不入的清新朴素。
床是寻常人家也买得起的实木大床,上面铺着白底墨竹的床单和被子,应该是熏过松香的,还残留淡淡的清冽味道。脚凳也是竹制的,看来屋子的主人,是真的很喜欢竹子。墙上只挂着一幅画,简单素净。
那幅画也是竹子,笔触娟秀,谈不上什么大家气度,却能看出画者的用心,每一笔都饱蘸深情。落款也是娟秀的小楷,云绻。
这应该就是屋子主人的名字了,风花雪月云缱绻,很美很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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