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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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难过却又庆幸。

“阿月从命,谨遵爹爹教诲。”

林朗扬眉大笑连声道好,眼底的湿意被他压了回去。

林初月母亲已去,所以此刻就只有父亲的教诲。

随即,她跟着赞礼的唱引,朝着林朗再拜四下。

这边礼成,林初月在侍女的引导下,一点一点,轻轻慢慢的上了那顶八人抬的花藤大轿。

帘子垂下,这一方天地只留她一人,方才紧张的情绪也渐渐平缓。听着身旁吹奏的鼓乐,此时此刻,林初月的紧张消散的一点不见,只剩下开心了。

虽然看不见外面的景象如何,但林初月知道,在最前面她的阿砚一定和她一样,也穿着大红色吉服,也肯定要比跨马游街那天,更加好看。

她这一路,十里红妆,越过长安街,直朝柳枝胡同而去。

林初月在轿内看不见外面的热闹,但确实要如他所想,这外面的景象,比她当初看那进士跨马游街有过之而无不及。

鼓乐仪仗,花灯夹道,热闹非凡,大街小巷的百姓听闻这样的阵仗,有空闲的,没空闲的都挤到街道两旁,翘首以盼,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见着是有人迎亲,有些还在路旁,面上带笑,大声说着吉祥话,见有人这样做得了赏银,路旁的人纷纷模仿。

只是林初月没瞧见,要是她知道了,看见了邵砚山给路人打赏,还是这样大的手笔,定是要说他铺张奢靡了。

反观邵砚山,比起夸官那天,此刻他面上的笑意更加真挚明显。

与夸官游街那天相似,他乌纱帽间左右各簪着两朵金花,穿着大红圆领鸂鶒补子吉服,肩上斜披着一红色金纹锦缎,披红挂彩,他始终眉目缓和,面上挂着清浅的笑意。

这番打扮,使得他平常疏冷淡漠的气质都收敛了几分,整个人柔和温吞,如明月清风。

街头依旧热闹,街旁站着的百姓,似乎还在热议着这声势浩大的迎亲队伍。

“我怎么看着这接亲的新郎官颇为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似的?”

站在旁边的人,笑着拍了拍他肩头:“眼熟是该的,前些时候跨马游街的新科榜眼,不就是这位吗?”

那人听了面色惊讶:“新科榜眼高中不久就立刻娶亲?难不成又是被何人榜下捉婿了?”

身旁的人垂着眼摇了摇头,仿佛在说什么密不可宣的秘闻似的。

“新科榜眼娶的,可是那镇国将军家的女儿?”

“就是前些日子才寻回失散多年亲女的镇国将军?”

“那可不是。”

犹记得镇国将军那日认回亲女的场面,宴请百家,只要有人上门道贺,都分得了一份赏银,有许多人挤破了头去到镇国将军府门口,只为说上一句祝贺,拿那一分不少的赏银。

先头发问的那人悠悠叹了口气,低声感慨:“那新科榜眼可真是好运气,这边高中那边又做了镇国将军的女婿,双喜临门,真是羡煞旁人啊!”

身旁的人瞥了他一眼,哼了声:“你当这镇国将军的女婿很好做?”

“人家新科榜眼是什么品貌,又是何等的文学才识,这可是运气二字就能言说的?”

那人呵呵笑了笑:“那倒说的也是,可不只是运气。”

“再说了,你以为镇国将军为何要找新科榜眼做女婿?”

旁边的人侧头看他一脸好奇:“为何?”

“还不是因为将军那位失散多年的女儿。”

那人又问:“郎情妾意?”

“倒不只是这样,将军那位失散多年的女儿,是由新科榜眼的父亲抚养长大,还有这样一份恩情在的!”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还了解的这么清楚?”

回答的那人,垂着头笑了笑面上竟有些不好意思。

“镇国将军认亲,那天我也到他府上凑了份热闹,听见许多人说这才知道的,再说了,那镇国将军原本也没打算把这事藏着掖着,场面弄得那样大,许多人也是知道的。”

“原来如此,你竟也讨了份赏银!”

那人倒也不在意:“有便宜不占?况且还是人家白给的便宜!”

“ 哎哎哎!新郎官过来了,赶快想想说什么,这边也有赏钱的!”

林初月坐在花轿之内,虽说这上头铺着软垫厚厚的一层,但坐着久了伸展不开也是觉得有些疲惫的。

这一路走了太久,摇摇晃晃一颠一颠的,林初月,都险些要睡着了。

她原本今天就起得早,这下就更觉得疲惫乏累。

她轻轻靠在花轿上,精神渐渐松散下来。

林初月一双眼眨了眨,在将将又要睡下去的时候,轿门被轻轻敲响。

轿门外的赞者轻声道:“小娘子已经到了,下来吧。”

闻言,林初月立刻清醒,她当即伸手掐了掐自己腿间,集中精神后,跟着侍女一道缓缓下了轿门。

林初月对这间屋子很陌生,她一次都未曾来过。

按照规矩,她现下应是在北面站着,而阿砚应该是在南边,他们这道行至一处后才要步入屋内。

蒙着盖袱,林初月看不见路,只得低垂下头,小心翼翼观察着地面,仔细躲避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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