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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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澹闷哼一声,将脸移开, 手去捏她下巴:“你怎么咬人?”

荀肆不理他,任他手上如何用力就是不松口,待消了气猛的松开他, 而后向后跳去:“兄长欺辱人!”一双泪汪汪的眼,狠狠瞪着他!再一忽闪,眼泪落了下来。

荀肆今日跟贤妃新学的哭法,这会儿竟派上了用场。被他轻薄本就委屈,眼泪落下顺理成章。咬着唇看他。

这就哭了?云澹站在那看她哭的梨花带雨,有些手足无措莫名其妙。夫妻之间这样做不为过,她哭什么?试探朝前走了两步到她跟前,拍拍她的头,而后将她虚揽在怀里,轻声说道:“逗你玩呢,哭什么。”

“哪有这样逗乐子的,您明知小弟在意什么,还偏要...偏要...”想起他舌尖抵在耳垂上的亲昵姿态,生出几分不自在来。用力将鼻涕蹭在他衣襟上:“说好了关门做兄弟,开门做夫妻。怎么说变就变?”

云澹垂首瞄了眼衣襟上的鼻涕,将荀肆推远些:“逗你玩呢。下回不了。”衣裳算穿不了了,干脆自己解了衣扣脱下扔到一旁,上了床对荀肆说道:“回去吧,不早了。”

心情烦郁,至于为何,说不清。听到千里马与荀肆寒暄送她出了门,又坐起身坐在床边。这会儿静下来有些怪自己不争气,怎么对荀肆这样的女子起了兴?放眼后宫,哪个不比她强?她跟头牲口一样,一口咬下去真不留情。想到那一口,肩膀这会儿生生疼了起来。

千里马进门看到主子肩膀上的血牙印,忙哎呀一声:“哎呀!怎么还动上口了!皇后真是匹野马诶!”一边念叨一边去拿棉花和酒,帮主子擦了伤口,那牙印可不浅,啧啧,活这么大岁数真是什么都见过了:敢对皇上动手的皇后见到了;被皇后咬了还不打她板子的皇上亦见到了。这往后二人对打也不稀奇了!

云澹算是察觉出自己的挫败来,那胖墩儿敢对自己下这样的狠口,想来是自己平日里待她太过随和,这事儿不怪她,怪自己,往后板起脸来,对其他嫔妃什么样对她什么样,看她怕不怕!

云澹和荀肆闹这一通,传到外头就变了样。

“姐姐是不知道,动静特别大,万岁爷将寝宫的东西都砸了,把皇后赶了出来。说是皇后出来的时候,哭的泣不成声..”富察婕妤叹了口气:“要说咱们皇后哪儿哪儿都好,就那身型不合万岁爷的意...还有..不学无术...”忙拍了自己嘴:“瞧我这多嘴劲儿的,皇后与万岁爷好不好,那是她二人的事。与咱们好就成了。自打她进了宫,这日子都好过了许多...”

贤妃坐在一旁一直未出音儿,心中觉得对不起荀肆。她进宫这些时日主动去找万岁爷屈指可数,昨晚上若不是为了自己,她铁定不会去。这样一想便有些坐不住,匆匆起身走了。

到了荀肆那,见那祖宗没事儿人一样,正仰着脖子朝口中丢一颗樱桃,见贤妃来了忙吞了樱桃说道:“刚想派人寻你你就来啦,快坐。”

贤妃坐在她对面,小心翼翼看她:“昨儿..夜里..惹万岁爷震怒了?”

?震怒?荀肆想了想,自己走的时候,那厮脸上覆着一块儿冰呢,那是震怒没错了。嘿嘿一笑:“不说这个,皇上同意你回乡了。看着安顿安顿尽快启程吧!”

“皇上同意了?”

“嗯!皇上也有菩萨心肠的。”

贤妃眼一眨,又落了泪,皇后果然是因为自己跟皇上打架了。这等先例开的...起身欲给荀肆道谢,被荀肆拦住了:“快别见外了。赶紧收拾收拾走吧!”

“二皇子...”贤妃擦了泪:“山高路远的,妾身不能带着...请皇后帮忙管教...”

“好啊!”荀肆漾起笑脸,左右有了一个大儿子了,再来一个不嫌多:“将他接到永和宫来住,等你回来还给你。”

贤妃也是个心大的主,愣是对荀肆一点戒备没有。擦了泪,朝荀肆道了谢,而后回去安顿回乡事宜。

到了夜里荀肆上了屋顶,平日里坐的那块儿瓦上粘着鸟屎,于是重新寻了个地儿,她居中而坐,北星在左,正红在右。几个人默默望着西北,一言不发。

荀肆又想家了。

宫里的日子本就难熬,昨儿那祖宗又来了那么一出,令荀肆觉得危机四伏。捏紧了手中的狼牙,昨儿就该狠狠揍他一顿!揍的他满地找牙!荀肆恨云澹恨的牙痒痒,怎么有这种人?随便抱人亲人!

下头屋里有了动静,先是叹了口气。

是彩月。

“怎么啦?”问话的是轻舟。趴墙根可不好,荀肆欲起身,却听彩月说了一句:“皇后哪儿都好,就是不知好歹。您说咱们万岁爷,清风霁月一样的男子,选了她,她还整日与万岁爷闹。没见过这样的。”

咦,说自己坏话呢,那可得听听。荀肆又轻轻坐回去,三个人在屋顶支棱起耳朵。

“你可小点声儿!”轻舟显然捂住了彩月的嘴:“这事儿我看不怪皇后。八成是万岁爷给皇后穿小鞋呢!你何时见万岁爷与思乔皇后闹过?那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思乔皇后一皱眉,万岁爷就赶忙去哄。帝后恩爱和睦着呢!再说惠安宫,历来皇后都是住那儿,为何偏偏这位住了永和宫?万岁爷不愿讷!”

“倒也是...如此看来,万岁爷心中委屈,又有苦说不出。人家父亲又在西北卖命,只能一边忍着一边...”彩月这会儿又觉得荀肆可怜,叹了口气:“皇后可怜呢,几千里外嫁过来,结果夫君嫌弃她...”

切,谁嫌弃谁还不一定呢!荀肆翻了个白眼切了声。正红听不下去了,欲跳下去与她们理论,被荀肆拉住了:“嘘。再听听。好玩儿。”

“皇上如今都懒得来永和宫了...那会儿最多三日见不到思乔皇后就巴巴的去了...”

那厮看着没什么人气儿,心里还能装下个人,挺好。荀肆暗暗称赞。

再一想他平日里跟自己那样儿,倒属实如彩月轻舟说的那般,心中不喜,又做着表面功夫,仗着道行深与自己称兄道弟,佐以隔三差五找点儿茬,借故遁了。

您可别遁了,这有什么可为难的,往后有事儿叫奴才传个话,不见了不就结了吗?出息!逮着那功夫跟那唱戏,还不如多睡会儿觉呢!

荀肆起身下了屋顶回到屋内,正红跟在她身后,轻声问她:“没往心里去吧?万岁爷平日看着挺好,似乎不是她们说的那般。”

“是与不是,与咱们都没关系。咱们就是在宫里混日子的,他不待见咱们,咱们更自在是不?”荀肆鞋子一脱上了床,将被子一盖,口中嘟囔:“眼瞅着就要出夏了,天儿可算要见凉了,老娘这一身膘终于得以少遭点罪了..你瞅瞅这汗浸的,都红了...”说着还委屈上了:“这日子何时能到头呢?”

正红忙上前捏她嘴:“祖宗诶。”

荀肆咯咯笑出声:“去,拿些吃食来,肚子叫了。”

“轻减点不好吗?”

“不。”才不要轻减点,这样好,省的那色/胚惦记。下次再胡来,真得给他点厉害瞧瞧了。

“昨儿在永明殿,到底怎么了?”正红递给她一块儿糕点。

荀肆又想起他沉在耳边的呼吸,一口吞了糕点:“疯狗乱咬人了!”言毕一想不对,咬人的是自己,怎么一着急连自己都骂上了?咯咯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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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回乡省亲,修玉也搬进了永和宫,令永和宫又热闹几分。修玉比修年小上一年,亦是个瓷玉娃娃一般的小人儿。见到荀肆规规矩矩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荀肆点点头,上前捏了捏修玉小脸儿,哎呦呦,嫩的呦!那王八蛋何德何能儿女各个出挑。还好这些小娃娃各个讨喜,不像他,烦人透了!

修玉被荀肆一捏红了脸,修年早已习惯荀肆的做派,忙对修玉说道:“母后捏皇弟脸儿,是因为喜欢。”

这话说到荀肆心坎儿里了,孺子可教,拍了拍修年的头。而后问修玉:“平素喜欢吃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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