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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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肆被踢到地上,腾的睁了眼,看到头顶冒烟的云澹,一双眼正寒森森瞪着自己。娘耶,大意了,怎么睡死过去了?

胖手揉了揉眼睛,眼泪就出来了:“皇上您终于醒了,呜呜呜~”压低声音哭了出来。

云澹头又疼了起来。眼前这一幕着实令人哭笑不得,自己的胖皇后衣衫不整,露出半扇肩膀坐在地上,眼底的乌青看起来恁吓人,头发蓬乱…云澹闭上了眼,这造的何孽?荀肆的哭声又滑稽,猛的想起新婚之夜,新娘大哭不吉利,于是睁开眼清了清嗓子:“别哭了,你上来,咱们好好说。”

荀肆听到云澹克制了,心中一暖,这人就是这般,看着阴险,心地软着呢!慢吞吞爬上床,裹着被子坐在云澹对面,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

“给朕下药了?”低声问她。

荀肆忙点头:“是!”荀肆头一回觉得心虚,云澹太过温柔,令她觉得哄骗他要遭天打雷劈的。

云澹见她一副理亏的样子,又想起自己昨日心中对她生的那些怜惜,当真觉得自己的好意喂了狗了。眼前这女人真不值当他费心思。“给朕下药做什么?”

荀肆又红了眼:“臣妾怕皇上为难..”

“?”云澹愣了愣:“朕有何为难?”

“臣妾前段日子在御花园,远远的见到了几位嫔妃,各个窈窕娇美,再低头瞧瞧自己,登时觉得配不上夫君。夫君又仁厚,铁定不会将臣妾扔在这里,而会逼着自己接纳臣妾…臣妾不愿要夫君受这等苦!是以想了这么个主意。”

“这么说你还是为朕好了?”云澹幽幽瞪她一眼,明知荀肆在胡诌,但就是怪罪她不起。不仅不怪罪,甚至有些感激涕零她救自己于危难之中。

“是!”荀肆头点的勤,朝云澹移了移:“皇上,您别看臣妾平日里糊涂,碰到大事可不糊涂。皇上迎娶臣妾,是为了奖赏阿大护国有功,臣妾不能恩将仇报!”这会儿倒是知晓抬出荀将军了。就你精!

“但皇上…您真有那样为难吗?”荀肆想起他昨夜支棱得那样高的小兄弟,颇有些好奇。

“什么?”

“您要用对自己用药…才能…宠幸臣妾吗?臣妾…唔…”云澹将手捂在荀肆嘴上:“别说话!”荀肆一讲话就会令他想起昨夜,他在药性下生出的冲动。这会儿清醒了,就算将荀肆脱净了放到他怀里,他也不会再有那样的兴致了。“你跟朕说说,朕入睡后发生何事了?”

荀肆一听,好家伙,要与自己同流合污了。忙向他身前蹭了蹭,声音放低:“皇上,您睡着了,臣妾寻思着让您睡的舒坦些,便把您放倒了,然后瞧见…”她吞了吞口水:“瞧见您的小兄弟昂扬…”眼朝下,探究的扫了眼..要说荀肆亦是个未见过世面的,没法比对万岁爷这个与旁人的有何不同,但单这样看着,着实可怖。

云澹见她目光下作,扯过被子一角盖在:“看哪儿呢!”有些恼了。

荀肆忙收了眼神,嘿嘿两声:“您小兄弟昂扬,身子发烫,臣妾就一边哼唧一边帮您降热…”

“降热?”

“是!”荀肆忙点头:“万岁爷的小兄弟朝天支着,半天不倒,可谓九千岁了。臣妾没办法,用凉帕子丢上去..”讲到这停下来看云澹脸色,见他皱着眉忙说道:“您放心,臣妾并未碰到您的小兄弟,臣妾用帕子轻轻丢上去…”讲到这拿起一块帕子,煞有介事学了一番,动作连贯,能看出的确是这样操练过数次:“盖了几十次,您的小兄弟终于偃旗息鼓了…”

云澹低头看了看,心道自己的家伙事儿还成,哪怕睡着了亦没给自己丢脸。这洞房入不入显然无碍了,左右荀肆也见过自己的不倒将军了。

“哼唧几回?”云澹顾念自己这点颜面,若是一回,倒也说得过去,但总觉得不够威武。

荀肆竖起手指:“两回。本想再哼唧一回,无奈太累了,哼唧不动了。”

…你倒是把戏唱完了。

“算你周到。”云澹这会儿又觉出疲累,侧躺在床上。

“皇上您不气了?”

“不气了。跟你生不起气。”云澹手放在她后脑勺,用了用力,将她亦拉倒在床上,二人面对面躺着。

“臣妾一边犯浑一边想着完蛋了,皇上明儿一早睁了眼会咔嚓臣妾的。”

“你那粗脖子,咔嚓你费铡刀。”

荀肆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也没有多粗,不信您摸摸?”

云澹闻言将手贴上去,虚握着她脖子,自然不粗,胖皇后身形极怪,明明是个肉墩儿,却生的一副好乳,脚丫白嫩,脖子亦不粗,还有那张脸,见不到脑满肠肥痕迹,一双眼清亮。

“留着你吧,你别闹太过,朕不管你。”

“多谢皇上,臣妾定当报答皇上…”

“如何报答?”

荀肆眼睛一转,又朝云澹处移了移:“皇上,臣妾思量再三,属实觉着与皇上做夫妻是不大可能了,您看臣妾这一身肉膘五大三粗的,自己瞧着都烦,何况皇上?不如,臣妾与皇上做兄弟?”

“?”做兄弟?自己这个皇后莫不是脑子不好使?

“嗯!做兄弟!臣妾定以皇上马首是瞻,处处以皇上为先,臣妾愿今生今世做皇上的好兄弟!”

云澹看她一脸正经,噗嗤笑出声。他活了二十多载,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会与自己的皇后做兄弟?未尝不可。帝王觉得自己前些日子真是多虑了,自己这个皇后算是识时务者,拍了拍荀肆的头:“成。那朕便勉为其难与你做兄弟。”

手又放在荀肆眼上:“来吧兄弟,明儿不早朝,再睡会儿。”

“得嘞!”荀肆将被子盖到云澹身上:“兄长贵为一国之君,万万不可着凉,被子需盖严实!”

云澹拉着她进了被窝:“二弟贵为一国之后,万万不可着凉,被子亦需盖严。”

兄弟和睦,来之不易。

二人脸对脸躺着,竟是睡不着。荀肆这会儿再看云澹,竟有几分顺眼了。想起头一回见他,半死不活一个人,阴森森的叫人害怕。相处了个把月,觉得这人着实不坏。兀自笑出声,见云澹眉头挑了,谄媚道:“而今看兄长,真是哪儿哪儿都好。”

“哪儿好?”

“兄长生的好,性子也好,那回将您踹下床也没见您起急;再看这回,给您下药了,您竟也不追究。兄长这样的人,恐怕世间仅此一个了。”荀肆今日顺了心意,一改从前的藏着掖着,开始与云澹掏起了心窝子:“小弟前些日子睡不好,总担心头上这颗脑袋随时搬家。今儿为兄长排了忧,又与兄长站到了一处,心里头暖着呢!依小弟看…”她还在喋喋不休,云澹的手掌捂住了她嘴:“你折腾一夜,不累?”

“累。”

“那你闭嘴吧。”

荀肆闭上了嘴,云澹闭上了眼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想起喝那杯酒前,握着荀肆的脚丫儿之时并未觉得为难,甚至动了些情?眼微微睁开,看到那胖墩儿已然入睡了,一张喜庆的团脸,俏皮的鼻尖,微张的樱唇。不难看,甚至有几分好看。将她脸颊的发拨到而后,手指在她额头轻轻一点:“出息。”

转过身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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