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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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仅有的距离就此消失,他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轻轻托住她,以便于她稳稳的呆在自己怀中,然后便是铺天盖地的吻,接连不断的落了下来,在她身上燃起一圈圈的烈火。

江知宜的脚始终没有着力的点,偶尔不慎没入水中,便被呛的眼鼻都难受,她无奈用双手环住闻瞻的脖颈,将头枕在他肩上,任他捏着自己的腰肢,没有尽头的索取。

四处的热水被扬起,荡着一片片的波澜,始终没有平静的时候,这样的摇摆不定,让她想起夏日乘船时随水波荡漾的感觉。

偎人玉·体,肤凝酥白,与闻瞻紧紧的挨着,连带着她散落的长发,也不知何时都落到他的身上,这是两人彻彻底底的贴近。

待到情动之时,闻瞻轻咬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喃,声音柔软而嘶哑:“卿卿,只要你情愿守在朕身边,朕什么都能双手奉上。”

江知宜眸光暗了暗,颤抖的声音是格外的坚定,“我要你替我姑母报仇,不管那人是离王,还是谁。”

闻瞻有些怔营,被情·欲点燃的身体霎时僵硬住,他可真是讨厌她在这时候,还能这般理智,同他说着请求。

他似笑非笑的抬头看她一眼,言语之间已经没了适才的缱绻认真,只是轻声应了声“好啊”,身·下动作更甚,似是要为了娇嫩之花,折断脆弱的花枝。

不知过了多久,闻瞻终于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他伸手将江知宜从水中捞出,拉下架上的衣衫,围在她身上,将人抱了出去。

他把她放置在金丝楠梳妆台的玫瑰椅上,半弯着腰趴在扶手上,偏头通过铜镜,不甚清晰的去看那张带着无限恣情的面容,而后用指腹轻轻划过她面颊,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君子三戒,朕一开始就输了。”

江知宜不解他话中的意思,转头去看他尚未褪尽欲·望的黑眸,那眸中似是蒙上一层浓雾,叫人看不分明,她欲拨开雾色仔细探查,但那人压根没给她机会,已经缓缓起了身,用绒布盖在她头上,一下下的擦拭起来。

“皇上,你今日有点儿奇怪。”江知宜顺从的窝在椅上,任由他摆弄自己的长发,由衷的感慨道。

闻瞻手上的动作微顿,他垂了垂眼帘,平淡的回应:“你今日倒一点儿都不奇怪。”

和平常一样,冷静清傲,即使在最亲近之时,也不忘同他谈起令人烦忧之事。

第55章 逼迫 二更……

江知宜缄默不答了, 闻瞻手上动作却没停,他用绒布替她揉着头发,沾湿了一条, 便又换一条来, 她发梢上原来还滴着水, 将座下的绒垫弄得潮湿一片,而后在他不断的擦拭下,方慢慢变干, 再未往下滴水。

闻瞻再次蹲到她跟前, 握住她的手,抬头认真的看着她, 张口叫了声“卿卿”, 一时不知接下来的话如何说出口。

她的小字还是从前听愉太妃叫过,他一直记着, 但没什么叫的机会,今夜才算是第一次叫出口。

他的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捏着江知宜的手心, 如谭的深眸中似有晶亮的光,灼热而悠长, 停顿片刻之后,将自己的姿态放至极低,斟酌着语气接着道:“卿卿,咱们在一起的时候, 你能不能……能不能试着忘记旁的不痛快?”

“旁的不痛快?比如呢?”江知宜微微垂头, 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其实她心中明白他这话的意思,适才亲近之时,她突然说出姑母之死来,必然是让他不大高兴了, 但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能说,难道他当真在期盼着,她能倾心相对?

当初他以姑母之名,命人将她召入宫中,百般折辱,让她沦落到如今的境地,既不能同家人相聚,也不得任何自由,这样没名没分的呆在宫中,任宫内宫外的风言风语随意羞辱。

他现在对她动了心,才能听进她的乞求,才能顺从她的意思,若是没有呢?那她恐怕还是当初那个被囚于“鸟笼”之中,听他轻笑着询问“会不会伺候人”,然后再逗趣儿似的羞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鸟雀罢了。

“很多很多……”闻瞻眼底愁云惨淡,却不知如何说起,只道:“你姑母、你父亲、还有你兄长……你该知道的,在朕眼里,旁人什么都算不上,他们与朕压根没有什么关联,朕可以为了你对他们温和以待,不治他们的罪,不处罚他们,但不代表朕理应如此。”

他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强人所难,但人都是贪心的,不是吗?他以前还觉得,自己既然有些喜欢她,那就直接将她留在宫中就是,左右她也逃不出自己的手中,后来又想,只要她的人有什么用?他还想要她的全心全意,但是显然,她对他非但没有全心全意,恐怕连几分真心实意都没有。

他嘴中什么都算不上的人,都是江知宜珍重之人,她从来没有请求过他要对他们温和,但此事听他如此轻飘飘色说出这话,仿佛赏赐一般,当真是让人恼怒。

“皇上,你这样……是真的爱上了你养的鸟儿了?”江知宜言语之中带着嘲讽,直白的望着他,是单纯而无害的模样,仿佛在讥讽自认为高高在上的他,如今怎么会爱上他豢养的鸟雀?

闻瞻闻言一顿,被她特意咬中的“鸟儿”二字戳中痛处,他稍稍上前凑上去,又道:“当初是我辱你,你若想笔笔还过来,我认了。”

当初种种,的确是他的错,他也知道两人表面的平静下隐藏着暗潮涌动,不仅是因为她现在的境地,更是因为当时种种,若是他想两人的关系就此改变,有些事情必须摊开说个清楚,然后再一点点改变。

闻瞻有意躲避开她的目光,起身若无其事的打开桌上的鎏金九桃小熏炉,缓缓倒了新的熏香进去,等着香气丝丝缕缕的萦绕而上,他的手依旧停留在炉顶上,又道:“若你为自己没名没分的事情介怀,如今中宫正是悬空,若你愿意,朕明日就可传旨,让你直接入主中宫。”

江知宜没想到他会直接提起这个,满脸皆是不可置信,在玫瑰椅上呆坐良久,不知如何回应。

她没想到闻瞻当真将她看得如此重,竟能随意将皇后之位都能拿出来,但她若真是接了这位置,对于她来说,未尝不是新的枷锁和束缚,这或许代表着,她这辈子都再难逃离皇宫。

“朕提起这个,是想让你仔细想想,并非……”闻瞻话还没说完,便听殿外突然想起扣门声,李施尖细的声音继而响起,是掩不住的慌乱,“皇上,出事了,出事了……”

“出了何事?”闻瞻终于将手从熏炉上离开,将身子转向殿门的方向。

“是……是您一直命人保护的徐嬷嬷,她突然被掳走了,那边刚传来的消息,现下人还未找到。”李施的言语之中带着轻颤,似是十分恐惧。

自他开始伺候皇上开始,便知这个徐嬷嬷虽只是皇上生母从前的侍女,但得到皇上百般珍视,一直命人暗地里保护着,显然是十分重要,但现下人却突然没了,这不是要他们这些奴才的命吗?

“什么?”闻瞻身形一顿,摆动的衣袖将桌上的茶盏带倒,茶盏霎时落地,与地面的绒毯相撞,发出一声闷响来。

他压根来不及去捡,只是深深的望了江知宜一眼,摆手让她回内殿去,而后边快步往殿门处走,边抬声斥责:“李施,滚进来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李施应声推开殿门进来,头都不敢抬,眼睛更是不敢乱转,只是一味地看着脚下,拱手禀道:“皇上,底下人奉皇上之命,一直暗中保护着徐嬷嬷,眼看着大半年过去,并未出什么差错,所以那些奴才们就有些倦怠,今日刚刚天黑时,突然有人潜入徐嬷嬷住的地方,他们一时没注意,后来发现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李施缓缓说清了前因后果,看着闻瞻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又忙出声找补:“皇上,那些奴才们已经去追了,不过既然有人能躲过他们把人抓走,必然是非同一般,皇上您看这怎……怎么办?”

“怎么办?朕就应该直接取了那些不中用之人的脑袋,再剖开他们的肚子,看看里面装着几个胆子。”闻瞻抬腿一脚踢在门框上,只觉怒气不停的往上翻涌,始终有着一口气堵住他的心口。

他身上只着了中衣,经檐下的的寒风一吹,是沁入骨髓的冷意,但他好像并无感觉一样,目光锐利的望向远处的重重宫阙,沉思片刻之后,方沉声道:“去探一探镇国公府和离王府有什么动静,查到任何风吹草动,都立即来禀朕。”

徐嬷嬷从不曾进宫,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身份,唯有镇国公知晓,而离王近来与其来往甚密,又别有用心,恐怕徐嬷嬷失踪一事,与两方脱不了干系。

徐嬷嬷她身上唯一的价值大概就是自己的身世之谜了,现下她被抓走,最让他担心的,倒不是他的身世会被暴露,而是他了解徐嬷嬷,她是个忠心且固执的,必然什么也不肯说,那到时候恐怕是要受苦。

李施连声应“是”,转身就要去安排,却又被闻瞻拦住,嘱咐道:“明日一早,就传荣太妃来正和殿见朕,等她一进正和殿,就着人将朕召见她的消息传出去。”

“是,奴才明白。”李施虽不解他话中的意思,但丝毫不敢有迟疑,拱手行礼之后,立即去忙活他所交代之事。

闻瞻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息,又在檐下站了良久,让满腔的怒气彻底消散,才跨过门槛进了殿内。

江知宜已经窝在锦被之中,见他进来之后,忙忙榻里挪了挪,给他留出个空隙来。

闻瞻却没有立即上榻,他坐在火炉旁,始终沉默着,不知在思索什么,直到他的手因为无意识的烤了太久,而生出一些灼烧之意来,他方突然醒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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