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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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云正欲上前,大猪蹄子又说,“干脆拿个麻袋把人头套上如何?”

顾欢:...

长云:...

陆砚生没注意两人的目光,反正他就是心血来潮,想了想,也就作罢,长云推着他往回走,回头瞅一眼可怜的咸鱼挂顾欢,“少主,夫人要吊到几时?”

“不急,得让她来求我。”

“是。”

这几日正忙着拓展江州漕运,如今随了顾欢安置江州,陆砚生有在此发展的意图,长安那边的人手和物力财力即将到达江州,他的打算,是将江州打造成大梁漕运枢纽。

大梁的第二个长安。

正是忙的时候,且晾晾她。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水榭风微漾,一波一波涟漪,推着凉风拂过翠竹穿窗而入。夜幕布了伶仃星子,长云劝道,“少主,先将人放下来,夫人惹您生气,是她的错。可夫人的身子干系到您的身子……”

笔落镇纸边,他偏头,高栋上的人影似乎晕了过去,陆砚生微微惊诧。哟,这人气性怪大的,凝神想了片刻,今日便就点到为止,过犹不及。

“放下来吧,洗浴后我替她上药。”

“那玉佩……”

“玉佩啊?我想想。”指尖敲打着书卷,他自己这人没什么坏心眼,想不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主意,思来想去,豁然开朗,“明天找几个强盗,趁她外出,把东西抢了。”

长云:“…好。”

负责洗浴的那几个姑娘,将顾欢剥的跟个光溜的鸡蛋,瞧着昏睡过去的美人,几人小声议论,“这位新夫人可真霸气威武!”

“是啊,谁敢跟少主作对?”

“可别说了,听说少夫人是败了咱们少主的名声,劫了咱们少主,那啥一天一夜呢……要不是如此,少主怎么会入赘给一个寡妇……”

“天啊,不是三天三夜吗?”

“哇!”

“要我看,此人不知检点,水性杨花,少主根本不待见她,不过是给公主个面子罢了…”

“小点声,隔墙有耳。”

......

顾·不知检点·水性杨花·欢在不省人事中被人揉扁搓圆,老老实实,哪里可见平日日天日地的气概。上药前,陆砚生难得端详她一番,她似乎很累,睡着了,卷长睫毛翕动着。

很安静,很漂亮。

点评了“挺乖”二字,陆砚生指尖点蘸玉生膏,掀开顾欢衣服,仔细涂抹,动作缓慢,不含旖旎,临走前,他想起什么,回身拧开药瓶,别开她的袖侧。

皓腕霜雪,美人美兮,一道丑陋的伤痕破坏这份美感。是剔骨刀留下的伤痕。

“我若...再靠近你,你便捅我两下,我疼了,便不会欺负你...”

那夜,她宁愿如此,都不愿意碰他。

陆砚生指尖揉上眉心,浅浅琥珀色的眸子,头一次泛着浓郁的疑惑。这个人怎么和他之前遇到过的人,不太一样呢。他应该用什么方式对待她?

有点烦。他想。

很快,他将此抛诸脑后,回了书房,他先翻了会儿文书,片刻看厌了。指尖惯常地、有规律地敲打桌面,眉间一松,又换了一册,觉得甚是趣味。

“啪嗒!”

有人破门而入,沉稳的面上憋着怒气,阴恻恻瞧着陆砚生。在陆宅这般豪横不顾家主的,只有那一个人。陆砚生并未抬头,翻了一页书,“出去,敲门。”

“我若不呢?”顾欢声音咬牙切齿,在陆砚生听来,是恨不得生吃了他的肉。

“按照陆氏家规...”

“你有种,陆砚生!”

“我有没有种,还是得看夫人的。”

顾欢:…

陆砚生视线依旧落在书卷上,似乎还沉浸在书中,方才那话,听起来只是敷衍她的。连敷衍她的话都那么...那么..猥/琐!

他是怎么把这么厚颜无耻的话说的这么理所当然的?

天啊,陆砚生这么不要脸,她该怎么和他比!

顾欢深呼吸,按照陆砚生的指示,重新出去,恭恭敬敬地敲门。敲门声震耳欲聋,陆砚生合上手中书册,将其压在抽屉底下,不紧不慢从桌上挑了一本诗集,指尖挑开扉页的同时,伴了一声,“进。”

“陆美人儿,你真的好心思啊,跟我玩儿阴的?”顾欢隐忍怒火。

“你想要如何?”

“跟我道歉!”顾欢一掀袍子坐下。

“为何我要同你道歉?”

顾欢疑惑地望着他,却发现他的面上,也写着“疑惑”二字,她更加郁闷,努力使自己的表情郑重其事,“因为你骗我,所以你要跟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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