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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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生先是一愣,被她这副模样逗到了,低笑一声,顾欢“哼”一声,“你笑什么?”

“只有小孩子才这样。”

“瞧不起小孩子啊,小孩子怎么了,小孩子坦坦荡荡,光明磊落,不像某人,明着面儿叫我姐姐,暗地里馋我身子。”

也许是陆砚生故意纾和气氛,顾欢后背不再绷着,隔了几尺远坐在床边,瞧着两人之间跟王母划银河似的界限,陆砚生挑眉,没有说话。

时间失去流逝,若是没有这烛火跳动,顾欢都觉得,或许时间这种东西,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她整个人崩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安静的空气里,只能听见平和的呼吸,顾欢假装别头发,侧眼瞧过去,正碰上陆砚生似笑非笑的眼睛,他似乎在等待什么,等待她做些什么。

等待她做些什么…

他指尖抚上她的耳侧,顾欢呼吸一窒,那一霎...烟火的吵,婚礼客人的吵,风鸣鸟声的吵,全都聚集在一起,在这炽热天气里,对上他的眼睛,她的眼光却似乎被人冻起来。

长着一张正人君子的脸,嘴角却勾着轻佻的笑,他并不避开她的目光,顾欢撑门面儿似的也不示弱,互不避人,两人之间的目光先是探寻,再是刀光剑影,直到纠缠。

“咱们可说好了,你的事情我不问,我的事情你也不许问...自然,我的事情我能自己做的,绝对不麻烦你,若是真要你帮忙,无论多难,你都得帮我!”顾欢下定决心。

“允。”

“还有,对我好点。”

“自然,我们是夫妻,我是你入赘来的丈夫,这整座院子,都是你说了算。”

“嗯...还有,我们之间,只谈交易。”

“大可放心,平等的规则下,商人只谈合作,事毕后各自欢喜。”

“...”顾欢哑语,直到再也想不出什么了,深呼一口气,紧闭眼睛,颤抖着手解开自己的外衣,时值夏日,她穿的轻透,陆砚生送来的婚服乃是鲛纱,薄如蝉翼,也不知他是什么心思,内里半透雪肤,红白相衬。

陆砚生微讶,显然她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如今他这副模样,对她也做不出来什么。从没遇见这么愚蠢有趣的人。不过眼下,他自是很识趣地没有说话。

灯影憧憧,顺着她肩背的优美线条,流淌到美丽的腰臀,细腻的皮肤愈发雪白晶莹,漆黑的发丝是绸缎般的光芒。

此般良辰美景,陆砚生浅尝到何至于人生四大喜事,何故洞房花烛夜,独占一席之地。

顾欢俯身靠近陆砚生,鼻尖快对上他的,忽然傻眼了,不知道继续往下做什么了。这倒也不是她故意装小绵羊,故作单纯,而是...陆砚生是个瘸子啊,下半身动弹不得,上次瞧他弯个身子都气喘吁吁。

他不会,折腾死在床上吧?

不会不会,他可是男主啊。

她纠结又不知所措的生疏模样,不偏不倚落在陆砚生眼里。他哪里猜不透顾欢想的是什么,要她的身子是真,不过不是现在,须得徐徐图之,要等她身子调得干净些,他讨厌肮脏的触碰,这副皮囊下,不过是恶心的腥肉与脓血。他的目光落在白嫩的颈部,那里的血脉一下一下的搏动,无比清晰地令他感觉到生命的存在与律动。

顾欢有种被猛兽盯上的危机感,下意识退一些。

“躲什么。”

“我没有...”

他没有拆穿,强自按耐住抚摸她颈部的冲动,“我只是想叫你看看地契罢了,还有陆家的家规,你得看看...你以为我要你做什么?”

他假装不解,目光肆无忌惮地逡巡流连于顾欢。顾欢恍若晴天被雷击,呆若木鸡,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改变神色,假装燥热似的,拼命用手扇扇子,面色震惊实则手忙脚乱地坐好,“热,哈哈,我热...你不热吗?”

“哦。”陆砚生恍然明白,“是挺热的。”

“是吧哈哈...”某人努力干笑。

装作很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果然宅子地契署名顾欢二字,这倒说明他是真的与她在做生意,诚心诚意,可信度很高,不过另一方面,宅子地契都已经拟好了,那他是不是早就开始筹谋这一天...

罢罢罢,方才那一遭,彻底掏空了她,顾欢一向懒得动脑子,一大本陆氏家规令人眼花缭乱,随意翻了两页便说记住了云云。

左右她是为了避免尴尬才拿这些挡剑的,她哪里爱看这个。

“还有什么要问的?”陆砚生很是贴心。

顾欢摆摆手,“信你!”

“唔...”

“那...睡觉?”顾欢睁着眼睛,打量着屋里唯一的一张床,迟疑着问出口。

“先沐浴。”陆砚生淡淡道。

这一句话便说明他打算与她同寝。

这沐浴自然说的是顾欢,顾欢揉揉鼻子,心道也是,忙活一天,拜堂也累,陆砚生是个爱干净的,她一身臭汗别给这娇滴滴的病秧子熏着了。

她以为的沐浴,是个大木盆子加上一张床单,半个时辰便可解决,但是在陆砚生这里,骄、奢、贵、细...体现得是淋漓尽致,等回去的时候,顾欢几乎是被人扒了一层皮,带着一身温香,筋疲力尽。

陆砚生还没睡,看样子是在等她。

“过来。”

顾欢很识时务进了被窝,知道他不爱自己碰,远离了些。

“靠近些。”他应是困,声音低了些。

顾欢靠近一些,被他顺势揽着。

“抱着我。”

她拘谨地抬起手,僵硬地如同木头。

“怎么舒服怎么来,日后你需要习惯我的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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