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殇翼散(2 / 2)
一下马车,挣开他的怀抱,落心向后院的树林冲去,再也不能面对他了,落心怕自己就此疯掉。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待他们?没有了哥哥,落心的世界全变了!一直支撑着她在这可怕的宫殿中挣扎着的信念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前所未有的空洞和绝望感袭遍了她的全身。
落心疯了似的跑到那株玉兰花树前,耳边似乎传来了愤怒的呼叫声,她什么都听不见了,十五年来的悲愤一齐袭上了心头,不知是下雨了还是她的泪,落心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心底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再也站不稳了,终于摸到了那株玉兰花树,落心突感胸口一闷,喉咙一热,一口血喷将出来,她瘫软在花树旁,失去了知觉。
“心儿,宿鸟对什么?”
“宿鸟对苍松。”
“错了,宿鸟对鸣虫。我再念一遍你要注意听。”
“哎呦,哎呦,我的鼻子好痛!哎呀,我头也痛了,什么都记不住了。”
落心看到在一个美得如童话般的世界里,被霞光环住的两个小金童开心地说笑着,脸上美丽的笑容让人可以看到天堂的色彩。好舒服!好温暖!天堂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吧!落心闭着眼睛沉醉在这美妙的世界里不要醒来。迷恋着那温暖如春风的微笑,好像万物都已被那笑容迷倒了。
落心“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向那笑容跑去,想要把它抓过来据为己有,到了跟前却又扑了个空,脸朝下摔倒在地,来了个狗啃泥,她有些气结,想要再扑一次……却遇到了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被摔痛的地方,温柔而舒适,好像是妈妈抚摸着她刚出生的婴儿一般轻柔,落心贪恋着这个感觉,轻唤:“妈妈,我在这儿。”
睁开眼,原来那一切都是个梦,眼皮湿湿的,眼前黑黑的,怎么搞的?扭扭头才发现真得有一双大手在自己的眼前游走,落心下意识地伸手去推那手,手的主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把手拿开,然后她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你醒了!”
突然的光线让落心有些不适,她眨眨眼再定睛一看,一张无比放大的脸上荆棘丛生,眼睛红红的好像很多天没睡觉的样子。
“落心!”
他轻叫,一切意识都在这叫声中恢复,别过脸去,不想看他。落心不是个小气的人,大大咧咧的性格,很少与人为敌更不爱记仇,可如果问她这辈子恨过谁,现在她敢说,野狼风就是第一个。
“睡了这么多天,你想把为夫吓死吗?”
野狼风小心翼翼的把落心从床上抱到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把自己的脸贴到落心的脸上。落心闭上眼,扭过头去,干出这等下三烂的事儿,从此对他沉默是金,哪怕是被□□或被砍头也决不再出一声。
被冷落的男人幽幽一叹,抓过落心的一只手放到了他的心口上,扭过落心的下巴,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住了她的唇,心里一委屈,鼻子一酸,他哽噎着:“落心,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落心推开他,默默地躺回到床上,转过身不看他也不理他。想着哥哥从此是别人得了,心中仍是痛如刀割,一任眼泪纷飞……
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感袭上了心头。与哥哥的这份缘,前世的她等了二十五年,这一世的她又等了十五年,谁知终成空!落心实在是不能原谅野狼风。
看着肩膀因为哭泣而不停抽动的落心,男人破碎的心灵上好像被撒了一桶盐,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不去在意她。他堂堂的北格之王,一个男人该有的他都有,那个舞天翼拿什么跟他比!凭什么这丫头心心念念想得都是他,居然为了他冒死做出这么多忤逆之事,一种被羞辱的感觉触动了他的威严:“落心,你在因为舞天翼的事怨怪本王吗?”
还是没有回答,男人吐了口气,正义凛然,理直气壮地说道:“他一个小小的侯爷,是我让他当上南帝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还是没有回答,野狼风迷起了眼,一把拽她入怀,道:“我野狼风向来光明磊落,让他当南帝就是给他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有本事他战胜我,我自会把你乖乖送上,否则他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苦涩地看着他,落心终于明白为什么跟他的矛盾不断了:志不合、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永远都不可能有交集,也永远都不可能互相理解。恨他,只是自寻烦恼,因为他永远都不可能悔悟。
罢了,罢了,从此各走各路也就是了,她道:“大王,落心很累,想再睡会儿。”
看着她眼角的残泪,男人血液里与生俱来的占有欲望被挑逗了起来,他暗暗在心底里发狠,这个女人,连人带心他要定了,只要他活着,谁也别想把她抢走。
一伸手,野狼风又把落心抱到了怀里,疼爱地捧起她的脸,轻声道:“落心,过些日子为夫要御驾亲征,也许几年都不会回来,这几天你好好休息休息,之后你陪为夫一起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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