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2)
“你妈,你妈,你妈,她。”
花甜满脸黑线,一拍桌子,吼道:“郝仁同志,你骂人呢!能不能好好说话!”
花甜一吼,郝仁越发紧张,瞅着花甜,一脸委屈: “我,也,想,啊,你们。”
好歹自家老爹,漏风棉袄总算明白了。她把警服外套一脱,揉吧揉吧塞下面抽屉里,余光瞥向孟旭,拼命使眼色。
孟旭一愣,半响,也依葫芦画瓢脱掉警服外套,不过他没随便塞抽屉,而是叠得整整齐齐摆在一旁。两人脱了警服外套,对面的郝仁总算恢复些许,冷汗不淌了,虽然摆子依旧打,但声音不结巴,可以正常交流了。
“甜甜啊,你妈她失踪了。”大冬天,郝仁楞给急得满头大汗。
花甜眉头拧紧,她开始还以为她爹恶作剧,她妈一个大活人,闯荡江湖数十载,粘上毛比猴都精,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到底怎么回事?”
郝仁也急,“前两天你妈接到一个电话,说有笔大生意。”郝仁突然一顿,抬眼偷偷瞄一眼人高马大一脸正气的孟旭。
花甜顿时明白,她扭头看向一旁的孟旭,发现对方大刀阔马坐着,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
“孟所你……”能不能让开。
孟旭正在想怎么帮助花甜,尽到为人领导的责任,闻言下意识摆摆手,“你们说,需要帮忙的地方不用客气。”
花甜……谁跟你客气,能不能稍微有点眼力见,我眼角都抽搐了,您能不能麻溜点滚蛋呐!无奈,此时的孟旭沉浸在领导责任的汪洋大海里,完全没接收到对方的拒绝信号。
郝仁不管了,老婆已经失踪了一晚上,若非摸头不知脑,他早自己出门找去了,郝仁心里对警察可没什么好印象,毕竟谁被撵兔子似的撵了十几年,也很难对撵他的人产生任何好感,倘若不是老婆坚持,他根本不会让花甜报警校,更别提当警察了。
“你妈前两天接了一笔大单,江镇那边有户人家需要那啥,给人算的昨天午时正好,江镇离南城不远,原本说好的当天去当天回,我想着撑死到那耽误一晚上,谁想到你妈不仅昨晚没回来,今天早上连电话都打不通了。”郝仁后悔死了,早知道昨天无论如何也要跟老婆一起去。
“不对吧,您跟我妈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怎么她一个人去的江镇。”
郝仁瞥一眼孟旭,身体下意识一哆嗦。
“昨天清晨六七点,你妈和马春芳一起去的,她嫌我跟着碍手,就没让我去。”老婆跟闺蜜跑了,还嫌弃自家老公,郝仁委屈。
花甜不管他委屈不委屈,反正自家老爹在老妈面前永远受气包,老妈不让干的事,借他个胆子都不敢,能克服恐惧跑警局找自己,已经很了不起了。
“我妈去江镇什么地方?”花甜问道。
郝仁挠头挠半响,更委屈了:“你妈没告诉我。”
花甜气得够呛,“那爸你到底知道什么?”
郝仁牌受气包:“我就知道你妈去了江镇,跟马春芳一起去的。”
“她们去干什么活?主户是哪家的?”
郝仁摇头如摆钟,“我不知道,我知道我就自己去找了。”
花甜……得嘞,还好没指望您,她掏出手机给花盈秀打过去。
片刻,手机响起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不在服务区,怎么可能,花甜愕然,继续拨,依旧不在服务区,还要拨,孟旭拦了下来,他的脸色逐渐凝重。
“出事了。”
花甜不明白:“什么意思?”
孟旭指着手机:“如果是正常状态,手机电量耗尽或人为关机,只会提示用户已关机,绝并非现在的不在服务区。”
花甜还不明白,孟旭耐着性子解释道:“不在服务区很可能是手机电池被人卸掉,这是某些嫌疑人常用躲避无线信号追踪的手法。”
“我妈手机电池被卸了,那她呢人!”一想到花妈不知所踪,花甜立马慌神。她可只有这一个妈啊,万一,呸呸呸!没有万一。
想到这,花甜那还坐的住,“我妈昨天怎么去的江镇?”
郝仁想了想:“坐汽车去的。”
花甜立马站了起来,扯着她爹的胳膊,冲孟旭道:“孟所,我现在去汽车客运站。”
孟旭拿起车钥匙:“我跟你一起去。”
花甜震惊,你跟我一起去,咱两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小蝌蚪找妈妈也不会带着领导一起去啊。孟旭可没想这么多,跟所里交代一声,开车带着花甜和她爹,一脚油门,直奔汽车客运站。
路上,郝仁暗搓搓戳戳花甜,用细弱萧管声音道:“甜甜,这人靠谱不,咱要不换个年龄大点的,我看你妈上次托的那人就不错。”
花甜……爸你醒醒,上次我妈托的是秦局。
不过看着前面开车的孟旭,花甜焦灼的心突然宁静起来,有他在,仿佛一场考试有了标准答案,无论发挥成什么样子,都有了保底的依赖。
二十分钟后,三人赶到南城的汽车客运东站,这片主要运营省内交通,花盈秀和马春芳就是从这上的车。他们找到花盈秀乘坐的那趟客车,司机师傅对两人没印象,好在车内有监控,从监控录像中,可以很明显看到两人在中途下的车,根本没到终点。
下车地点在江镇市青碧乡的乡道边,因为只有车内监控,所以也不知道两人具体去了哪里。
孟旭又开车带着花氏父女奔向最后的下车点,等赶到那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空中飘飞的雪点变成晶莹的雪花,地面积雪渐厚,孟旭出来的急,只穿了一件薄呢子大衣,这会停车下来,呼出的热气形成白雾,瞅着都觉得冷。
花甜下意识把脖子上围巾取下,挂在孟旭脖子上,还贴心地缠了几圈,后者闻见近在咫尺的女儿香,浑身肌肉顿时紧绷起来。
孟旭过于紧张,以至忘了把花甜的围巾取下来,他揪了揪围巾上的毛绒球,冷峻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愕然,荒郊野岭冰天雪地,竟有些呆萌。
“这怎么找!”耳边传来郝仁的哀嚎,孟旭顿时惊醒。
江镇昨夜有大雪,地面被一层厚厚的积雪掩盖,现在一眼望去,一片荒凉,白茫茫一片,完全看不出曾经有人走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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