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1 / 2)
苏裕再不用来上班了,公司有规定,实习过后就算是成功转正的学员,也要等到他们毕了业拿到了文凭,才能来正式上班。
总算完成一件大事,苏裕愉快地回到学校准备她的毕业创作去了。
嬴秀是元老级的员工,一早就知道苏裕能转正,于是他不担忧,每天照常上班,拍片,唯一让他难受的是,裕裕不再住她的小公寓,搬回学校去了。
嬴秀把她住的那间房租了下来,同意让她的家具杂物都放在那,自己也常常过去收拾打扫,天天都会做顿饭让裕裕过来吃。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好像从好友演变成了父女,之前的那两段迷情的时刻不再被提起,一个不愿提,一个不能提。
嬴秀也与妻子和好了。但没有搬回去住。
妻子不再提丈夫与那个年轻女孩的事情,她认为平静下来之后,丈夫迟早会意识到错误,回来做一个称职的丈夫和父亲,毕竟你我已不再年轻,不可能再像年轻时般放纵,在中年人眼里,家庭已经渐渐从事业与浪漫中褪去淤泥化作更为耀眼也使人更为看重的东西。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丈夫是怎么想的她不敢断言,毕竟她不是他。
所以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仍蒙蔽着双眼,凭感觉去翻搅着泥土,寻找着淤泥中的宝石。
苏裕除了每天准时准点来吃饭,吃完就回学校做毕设外,什么约都推说没时间,连健身房都不去了。嬴秀约了两次以后便不再约,每天忙于想着法子换菜色,以调节她的营养和身形,防止她消瘦或者长胖。
她也不再与他长谈,多数时候只是问问专业上的问题,嬴秀也经历过毕业,知道本科四年来最重要也是最好的一部作品,就是毕设。
他告诉她,只要她同意,他愿意倾尽全力去帮助她,不论是人力还是器材还是资金,她若同意,他甚至可以带上他的团队为她效力。
但是她不同意,他说什么也不同意,甚至不愿借用公司的器材,就是真的要租用,也保证会按规定支付租金。
转眼过了四个多月,概设剧本取景分镜机位图等等的前期创作与准备工作完成的差不多了,也筹备好了人力资金器材道具。
出发的这天,清晨六点整,从导演组到特效团队,所有人员便已全部就位,苏裕一人兼顾导演、出品人、摄影师叁职。
给嬴秀发了条微信道别,便坐上了去往云南的火车。
一去就是一个半月。
原定计划是叁个星期拍完所有素材打道回府,但拍摄到一半的时候,主演高反住院,只要有关主演的镜头统统不能拍,硬生生将拍摄进度拖得非常慢,这使得创作团队不得不退了回程的车票,在云南滞留多半个月,时间就是金钱,原计划叁万的前期费用,团队半个月的伙食费住宿费车费工钱,租用器材的运费和延长费,再加上生病演员住院的部分报销,还有退改车票的费用等等各种费用,硬生生让团队多花了两万多人民币,这还是给力的制片人联合统筹一起,小宇宙爆发精打细算再铁公鸡附体节省各种开支后的数目,但这也让苏裕大了头,原计划这两万是用做后期的成本的,一下打了水漂,不得已,苏裕四处借钱攒来两万补上。
过几个坎趟几次坷,辛辛苦苦忙忙碌碌,一个半月以后,前期拍摄的工作总算是做完了。
黄昏,从火车站回到学校的苏裕拖着一身疲惫回了宿舍,从开门关门到停在床铺前,没有室友关心她是否回来了,甚至没有人从自己的床上下来或者从自己的电脑屏幕上移开眼,都在忙着做毕设,或者刚被毕设摧残完毕。
苏裕看看蒙了尘的床铺和被室友占用了的书桌和椅子,心一凉,行李都没放下就直接离开学校。
她要回她的小窝,那里才是她最熟悉又温暖的地方。
她的小公寓离学校不远,也不近,步行过去要二十分钟。苏裕没舍得花钱打车,拖着行李一步一艰难地往家去,感觉这二十分钟的路程是她走过最难行的路程了。
总算回到公寓,她很庆幸自己还随身带着公寓的钥匙。
进门,熟悉的环境,气味有点不一样了,但依然舒适,苏裕灯都懒得开,丢了行李扒了衣服洗了脚就蜷进了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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