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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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你时还是一个不谙世事,孤冷清傲的女孩,认识完你,却已经对情爱失去了最美的憧憬。

最最荒唐,我竟然还渴望再见你一面。

你的城市大雪纷飞,你欢迎我去看一场雪,可是我早没了“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心情,多遗憾。

荒芜的日子里,磋磨着光阴,希望这个夏天结束的时候她能不那么死气沉沉。

她眼尾有下垂的弧度,小翘鼻,嘴唇薄,平日不爱笑,总给人一种初雪微霁,寒意岑岑的感觉。工作性质的原因,她需要接触形形色色的人。有时候需要看别人脸色,有时又可以摆一点架子。不管哪样,都评价她,不好亲近,冷漠无心。

她觉得好笑,虽认同,但那些话出自只识得一两面之人的口,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去表态。世间人心最复杂,仗着年龄与见识,凭一两次交谈便可对人下定论者,大多只看表面,眼光浅显。

其实,熟识的朋友都说她,傻白甜,单纯得可怕。

她淡然一笑,也不作评价。

她遇见过一个男人。比她大两岁,却是个情场老手。

和她认识不过短短数月,便能邀到她一起吃晚饭。

向来对人保持距离,不轻易结交新友的她,心里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饭局还有一个人,年龄大他们近一轮,是个已成家的富二代,不过婚姻并不幸福,她推算过,不出意外应该是奉子成婚,且妻子是个强势的漂亮女人。

饭过叁巡,酒正酣,露出人,不可言说的一面。

富二代展示自己妻子的照片,长得挺漂亮,眼是眼,眉是眉。他举着手机感叹:“好看吧?这么好看的一个人,打起人来厉害得不行。”他微侧脸,露出自己下巴处一块伤痕,已经结痂脱落,只留下褐色的一道疤,宛如诡异胎记。

她吞下一口酒,忍不住笑起来。

富二代新奇,指着她,“哟,你有虎牙啊。”

她不懂这有什么好议论,点了头。旁边约她饭的男人也莫名感兴趣,想看,偏她不肯再露牙,只抿唇而笑。

他想动手去碰她脸,她躲了过去。

喝到真上头,脑子不怎么理性了,他还是碰到了她的脸。喝醉了,也不妨碍她身上已成习惯的距离感。她排斥得甩开他的手,皱眉看他。

他倒笑:“怎么,碰不得?”

她不想说话,冷着眼斜斜看他。

他再笑,微微瞪她,故作凶悍,“摆什么脸色?”

她扭头,不理会,叫了服务员,点一大瓶酸奶解酒。

后来呢,酒劲过了,欲望却开始叫嚣。所以饭毕,他们去酒店开房间,还挺认真问她,“你有问题吗?可以去?”

成年人的世界,询问便是尊重,给了余地和拒绝的机会。

不如往日理智的意识促使她点头。跟着两个算不上什么好人的男人,去便利店买酒,续第二次摊。

富二代教她玩一个纸牌游戏,输者自然罚酒。

称他们为坏人,就是因为他们一直企图让她多喝。

她不是缺心眼,故意每口不喝到实在,加之她注意力集中,几番轮下来,她只是微醺,另外两人,不管装的还是真的,多多少少都受了点酒精的影响,眼神有些飘忽。

有一局她输了,他倒是搞笑,拦下她拿酒的动作,端起她的酒,替了她。

她知道他在玩小伎俩,撩拨她,不知道是为了所谓的间接接吻还是单纯暧昧得替她喝酒,彰显她是他的人。

富二代看在眼里,了然于心,起哄似的哦了一声,调侃他:“我也输了,你要不要帮我喝啊?”

她呢,心里笑笑,认了。

几轮过去,玩到凌晨一两点,富二代接了个电话,说是有个局必须得去。

刚好纸牌游戏中,他是庄家,富二代选择摊牌比大小,而她手里是大王,可以代替任何一张牌,换而言之,只要不是遇上最大的同花顺,稳赢。

她投桃报李,不介意帮他,说要跟他换牌,问他敢不敢。

他倒是拒绝了,理由她那时想不明白,可能是游戏公平,可能是不相信她手里的筹码,总之,她不是很乐意,抢了他手里的牌,硬将自己的牌换给他,然后替他掀开,对富二代说,“你输了,喝吧。”

富二代拿起酒,喝了,别有深意的眼光落在她身上,然后说,“车来接我了,走了。”

她去厕所,才发现浴室的大落地玻璃是完全透明的,里面做什么外面看得一清二楚。她皱了皱眉,脚下步子打着飘,也要扶着墙到处找开关。

他不解,问干嘛呢。

她一言不发,终于找到想要的,按下除雾键。

酒精侵蚀大脑神经,她不觉得晕,只是控制不好身体的平衡,觉得又累又困,偏偏意识清醒。

他问还玩吗?

她摇头,念叨着困,倒在酒店被子上,脑袋像是在过电影,一帧一帧飞快得闪过去。最后定格在一张脸上,熟悉的面孔,嘴巴一张一合在说什么。上移目光,和一双眼睛对上,迷离又惺忪,似乎在伏特加的液体里浸泡过,深深醉意令人生惧且惶惶。

她努力让自我意识回归,听清了他的话,“想睡觉,先去洗澡,洗完再睡。”

她咧嘴笑一声,嘟囔着:“我站不稳啊,张晗遇,我站不稳怎么去洗啊……”拖着尾音,便让这句话带上了撒娇和委屈的语调。

他果然受用,哄孩子似得劝慰,“那我扶你去。”

“可是我站不稳,摔倒了怎么办啊?”

“我在里面扶着你,抱着你洗好不好?”

她笑起来,不接他话了,心里想这人又在耍流氓,想着想着又闭上眼过电影画面去了。

他又喊了几声,见她不理,自己跑进浴室洗澡去了。

她觉得太安静,拿手机放音乐,人起身跑到落地窗前,看凌晨两点的大马路上依旧川流不息,灯光热闹得快要吞噬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他来抱她时,她不知不觉又喝完半瓶啤酒。脑袋晃一晃,估计是一幅抽象派的画作。

“去洗澡。”这叁个字仿佛是开关,她一听又不安生了,身子挣扎着离开了他的怀抱,又倒向床。

耳边靡靡之音,是黄龄的《禁区》

【oh你的神秘】

【操控着我们的关系】

【和你的眼睛没有距离】

身上覆着一个男人,他无奈且妥协得望着她,双手撑在她身侧,问她要不要去洗澡。

她笑,呵气声与音乐萎靡且暧昧的声音有微妙的重合。

【我只好不相信我眼睛】

【我只好不相信我耳朵】

【完全去相信你的触摸】

【你肯定爱我】

站不稳啊

那我抱着你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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