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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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看管她的护士在一旁道:“病人是前天晚上送过来的,送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因为她手机里一个联系人也没有,所以一直联系不上家属,还是拜托公安机关才查到的联系方式。我们医院真的尽力了,她是昏迷在路边被路人喊得救护车,脑梗死这种病在她这个年龄段也是属于常见病,所以……”

护士是怕家属情绪这么激动,闹出医患关系的矛盾来,急忙把这事跟医院撇开联系。

沈岁和回头朝她颔首,“谢谢你。”

护士盯着他看了眼,摇头道:“不用谢。她以前来我们医院就诊过,身上有糖尿病和高血压,都不算太严重,让她住院调理一阵,她怎么也不肯,要家属签字的时候她也都是自己签了,还是挺……”

护士噤了声,大抵是想说挺固执的一个人。

但顾虑到面前站着的是死者的家属,便也就不再说了,只是叹了口气,“逝者已逝,节哀。”

“好的。”沈岁和说:“您能联系到把她送进医院来的人么?我们会出一笔钱感谢他。”

护士:“我试着联系一下。”

护士离开之后,病房里仍旧有抽噎声。

但沈岁和已经过了起初震惊的劲儿,他不去看躺在病床上的曾雪仪。

他没像曾寒山那样哭,也没有太多过激的行为。

看了之前曾雪仪的就诊记录,在6月21日她就到朗州市就诊过一次,查出来有高血压和糖尿病,但是没重视。

诚如护士所说,她确实很固执。

不让人联系家属,也不住院,最后开了点降压药走了。

昨天据围观的人说,她只是走在朗州市的中心大道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忽然回头,然后没几秒就晕了过去。

围观的人怕她是碰瓷,但只有一个人立马冲出来打了120。

最后联系到了打电话的人,是昨天跟老婆孩子去中心广场那边玩,据他回忆道:曾雪仪一直盯着他家小孩看,他以为是什么图谋不轨的人,但隔了会儿,他儿子喊了一声妈,曾雪仪就应了声,然后猛地一回头,还没走两步便倒在了原地。

他动了恻隐之心,这才给打了急救电话。

沈岁和给了那人两万块钱,那人没要,说是让他捐出去。

沈岁和应允。

他也做到了当初跟曾雪仪说得,给她敛尸,将她埋葬。

沈立的墓园起先在朗州市的那个县城郊区,后来移到了北城。

而沈岁和将曾雪仪火化之后,将骨灰带到了北城,同沈立合葬在一起。

曾雪仪生前没什么好友,亲朋也就他们这几个。

给她下葬那日,北城是个晴天,曾嘉柔最是多愁善感,在她墓前还掉了几滴眼泪,曾寒山也过了难受的劲儿,红着眼眶叹了声,“姐,一路走好。”

唯有沈岁和,从头沉默到尾。

没掉一滴泪,没哭一声,甚至没喊一句妈。

每当有人想来安抚他,他都会勉强地笑一下,“我没事。”

曾雪仪的财产早已在她离开北城以前就划分妥帖,房子留给了沈岁和,曾氏集团的股份给了漫漫,甚至把“挚爱”里她分到的那部分股份留给了江攸宁。

她没有当面跟曾寒山说,只是留了一封信。

没有提及缘由。

不是为自己的错误买单,也没有一句道歉。

只是单纯的留给了她。

白日里忙完了曾雪仪的葬礼,沈岁和这才来得及把那些从朗州带回来的东西整理。

曾雪仪回他们以前的旧房子住了半个多月,真正值得带的东西并不多。

但沈岁和拿回了一封信。

或者说,是一封被撕碎的信。

他从垃圾桶里看到的,撕得不算碎,只是一扯两半。

他当时没看,这会儿一切尘埃落定了,他才打开来。

纸上只有两句话。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这样。

——但,就这样吧。

没有任何给他的交代。

她更像是无牵无挂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去往了另一个地方。

去了她一直追逐的,那个有爱的地方。

而在被锁了很久的柜子里,他发现了曾雪仪的日记本。

或者说是很久以前的日记本。

记录日期截止到他们搬去朗州市的那一天。

曾雪仪的字很好看,写得也很工整。

沈岁和坐在客厅的地上,靠着沙发开始翻阅那本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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