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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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庸说:“冬天了,你没衣服穿。该买衣服了。”

沈问秋说:“……这里的衣服动辄上万几万一件。你知道吗?”

陆庸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

陆庸提起:“下星期是我爸生日,我们一起回去。你得有件新衣服。”“叔叔生日了吗?”沈问秋问,过了那么多年,他都记不清了,只有关于陆庸的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但这跟给我买贵的衣服没什么关系啊?你应该给叔叔买。”

陆庸就是想给沈问秋买好的,他费劲地思考,也想不出个多好的理由,嘴笨地说:“你穿去给我爸爸看。他才知道你过得好。”

又补充:“你穿好看。”

沈问秋脸红了红:“用不着,都那样。而且你自己平时都不买贵的,给我买干什么?”

陆庸一直秉持着小时候爸爸教导他“勤俭节约”的原则,他从小是个小抠门,因此被同学嘲笑,爸爸跟他说:你不要学那些人,有点钱就大手大脚地乱花,攒钱是一件光荣的事,抠门一点也不丢人,但是我们抠门必须搞清楚对象,像爸爸一样,爸爸也抠,爸爸把钱都抠下来给你妈妈,我们抠门是为了让家里人过好日子。

陆庸本身没什么物欲,保持抠门的习惯也不过是因为抠习惯了,现在沈问秋回他身边,他就特别想给沈问秋花钱。

抠门,抠门,钱抠下来就是要给老婆用的。陆庸默默地在心底想,顿时又觉得沮丧,沈问秋不想和他谈恋爱。

陆庸拉他:“买吧,没关系。”

沈问秋不高兴,反向把他拽走:“不买,在商场买大衣不是傻吗?回去上网买,便宜。来之前你也不跟我说,我以为只是吃个饭,你骗我买那么贵的衣服!我就不买!”

沈问秋横眉竖眼,他一凶,陆庸立刻就蔫儿了。

结果最后还是在网上买了件黑色的大衣,沈问秋精心挑选,打折款,才三百多块钱。

陆庸付钱的时候都觉得心疼,他觉得小咩太可怜了。

他真想把自己能给到最好的东西都给沈问秋。

沈问秋就穿着这件新衣服,跟陆庸一起回老家给陆爸爸过生日去了。

陆爸爸现在住在乡下的流浪动物救助中心,他们到的时候正是个难得的晴天,他洗了几只狗狗,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见沈问秋过来,高兴的不得了:“小咩也来了啊!快过来!”

他身上还系着围裙,局促不安地抹了抹手,觉得自己身上一股臭味。

陆庸纳闷,爸爸惊诧什么?下意识地说:“不是你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把人带来吗?”陆叔叔瞪着眼睛凶巴巴地说:“我不叮嘱你就不准备带小咩来啦?”

陆庸斩钉截铁地回答:“要带的。我肯定不能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我都把他带在身边的。”

沈问秋正与跟在陆叔叔身边的一只狗狗对视,狗狗坐在地上,仰头望着他哈气,嘴角的弧度像在笑,尾巴摇着不停:“汪汪!”

什么叫带在身边?沈问秋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走神地想,我是什么小猫小狗吗?

第39章 二手情书38

沈问秋这时终于有空插嘴,礼貌地打招呼:“陆叔叔好。”

陆爸爸眯起眼睛笑,点点头:“小咩好。”

温柔一如当年,恍惚间让沈问秋觉得仿佛还身处少年时代,每周照例去找陆庸玩,而他也受到陆叔叔的热情招待。陆爸爸带着他四处逛:“走,小咩,我带你到处看看我的动物基地。”

为了不妨碍到别人,基地建在村子里便宜一隅,周围都是农田,最近的一户人家也得走五分钟才到。

这里住满了猫猫狗狗,就算仔细打扫,依然有一股动物特有的浓重气味,狗狗汪汪乱叫,每一只都看上去挺有精神,后厨阿姨正在用大锅做新鲜的狗粮和猫粮,陆爸爸给每只动物都取名,如数家珍。

逛到一半,他神秘兮兮地说:“小咩,我带你去看一只狗,你一定会觉得很好玩。”

沈问秋好奇:“什么?”

陆爸爸说:“看了你就知道了。”

然后给沈问秋介绍了一只膘肥体壮、憨头憨脑的大黄狗,与其他狗狗不同,这只狗狗少一只前臂,陆爸爸哈哈笑地说:“是不是很像大庸?我给他取名字叫小庸。”

陆庸就站在旁边,一脸无语,自我评价:“是很像。”

逛完了,陆爸爸给他们俩一人发了一件围裙、一双粗布手套,并刷子和彩色油漆,说:“乡下没什么好玩的,反正你们俩闲地发慌,不如帮我涂一下墙上的花花草草。”

两人系上围裙,带上手套,把墙上因为日晒雨淋而掉色的图案填补颜色,像是他们小时候念的幼儿园壁画。

陆庸专心工作,沈问秋也没说话。

近来两个人的关系又有点微妙的变化。

朋友不算是朋友,恋人不算是恋人,睡都睡过了,却当成无事发生,可其实彼此都很在意。

早前好不容易才恢复到能够谈天说笑的状态,现在只是待在一起就有点若有似无的尴尬和在意,根本没办法自在自然地说话。

正好这会儿有空,沈问秋可以仔细回想这几天以来的细节。

打从y镇回来,陆庸嘴上没说,就是变着花样想给他花钱,想给他买名牌衣服是一回事,这几天已经问了好几次他手头的钱够不够用,他拒绝了以后还像失忆一样地再问,仿佛只要他一松口,陆庸能立刻往他卡里打进十万八万。

一股想使劲儿可不知道该从何下手的感觉。

沈问秋心情乱糟糟的,睡是一回事,睡完以后怎么处理是另一回事。

陆庸这幅模样是什么意思太好猜了,多半是想要“负责”。一来他是陆庸第一次发生亲密关系的对象;二来陆庸高中时代喜欢过他,现在也不讨厌;三来陆庸是个正直的人,被他蓄意勾-引后发生非正当行为,但基于陆庸诚实正直的原则来说,假如确定名分就不算太出格。

沈问秋涂着涂着停了下来,想到了某些事,自顾自地脸红起来。

陆庸马上注意到,关切体贴地问:“怎么了?手酸涂累了吗?放在那我来做吧。”

沈问秋不好意思看他,别过头:“没……这才多少活?我早就不娇气了。”

陆庸小小地被打击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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