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奉孝惑敌扰巨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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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潘璋围谷城,与曹仁对峙。李瓒亦从东平发兵,佯攻范县。范县与东平接壤,在瓠子水西岸,李瓒兵由上游横渡,到范县城下,为哄曹操援兵,却是打了乐进的旗号。范县守将果然大惊,急遣使往乘氏求援。

曹操接报,狐疑不定,问程立、陈宫等,说道:“镇东信中言称攻我亢父、袭我山阳,今亢父处的许显等将未动,谷城、范县接连告急。我疑此乃镇东声东击西,调我兵马北援,他好趁虚再击亢父、山阳。公等以为如何?”陈宫说道:“兖北的徐州兵相继与鲍太守、黄巾贼、历城守军和援救历城的青州兵大战,早已披疲乏,哪里还有余力攻我范县、谷城?明公所料不差,此必荀贞之的声东击西之计!无须理会。”程立说道:“声东击西不错,只不知哪里是东,哪里是西?”曹操问道:“此话怎讲?”程立说道:“设若镇东信中所言,攻亢父、山阳云云,乃是‘声动’,取谷城、范县才是‘击西’,则我东郡将会有失了!”陈宫说道:“兖北乐进、赵云部久战已疲,何能取我谷城、范县?”程立说道:“镇东驻兵合乡,合乡距范县二百里、距谷城三百里,衔枚急进,两日可到。乐、赵部兵惫,镇东部也兵惫么?”

曹操踌躇良久,心道:“东郡系我根基,倘若有失,我不仅后撤无路,且无立足地矣!确如程公所言,本初外宽内忌,我如没有基业,两手空空,领兵投附,自此居人下矣!”说道,“东郡乃我兖州后方,不可不防。”传檄屯兵廪丘的袁绍将蒋奇等部,援助范县。

蒋奇到了范县,窥望县北的徐州兵营,只见营连数里,鼓角隐闻,惧乐进威名,不敢与战,遂亦扎营,屯於城南。两军相对,连日无有战事。蒋奇起疑,心道:“乐文谦剽勇敢战,今驻兵城北,却数日不出,何故也?莫非有诈?”遣斥候打探军情。斥候归来,上禀说道:“乐营内外刁斗森严,小人等不得近前。见有数百骑、千余步兵从北边而来,入其营中了。”接连打探三四日,日日见有兵马入乐营,所打旗帜各不相同,然俱是乐进帐下将姓。蒋奇与部下将校说道:“无怪乐文谦不攻范县与我营,原来是在收拢散在兖北的各营兵马。前时他兵少时,我军被他唬住,未能及时进攻,而今他兵马渐多,不可袭矣!我等紧守营垒,与城中呼应,候他攻城,然后再战罢!”军中的诸将校俱皆遵令。

历城新得,人心未从,赵云亲镇城中,只遣了部将引兵出城,渡济水,至数十里外的黄河东岸,扰袭东郡县、乡。这日一人从平原郡来,自称幽州郑隆,求见赵云,奉书一封,是兵屯平原郡的田楷所写。赵云不看,问郑隆,说道:“汝主信中言何?”郑隆说道:“将军一战进克历城,威震青、兖,吾主敬重将军,愿以济南相授。请与将军订盟,共袭东郡。”取出印绶,奉与赵云。赵云说道:“汝主何人?私相授官!云虽鄙士,不敢受也!”命左右将郑隆赶走。安民校尉陈容者,赵云部将也,在座,说道:“何妨虚与委蛇,诱其共攻东郡?”赵云顾问徐卓,说道:“中郎以为何如?”徐卓笑道:“如换是卓,亦逐郑隆。”陈容问道:“何也?”徐卓说道:“公孙瓒求与明公、孙侯盟,明公、孙侯皆不应。今田楷求盟,将军若应之,岂不违明公之意?且公孙瓒兵败,田楷日暮途穷,思欲得外援之助,故乃遣使来盟,以其残兵,自保不暇,如何还能出兵攻东郡?此大言耳!”赵云笑与陈容说道:“此正我所以逐郑隆!”

夏侯渊於聊城得曹操密信,令他谨守边界,务保东郡无事,因闭城不出。

且说这日,亢父城外,许显、陈褒、刘备等忽举旗出营,列阵进攻。夏侯惇登城御敌。战了半日,许显鸣金撤兵。歇了一天。第二天,许显、陈褒、刘备又各领兵出营,分攻亢父三面。仍是战了半日撤回。如是反复,攻城三次。这天许显依旧撤兵。夏侯惇部将说道:“五日之间,许显攻城三次,次次皆是半日即还。这应是在试我城防的虚实,至多三四日内,待他找出了我城的易攻之处,想必就会大举攻犯!将军当即遣使往乘氏,请明公派遣援兵,以备鏖战。”夏侯惇便遣使请援。使者才去未归,次日下午,突然接报,却是许显兵绕过亢父,杀到了巨野城下。夏侯惇这才明了,攻半日,歇一日,是许显的惑敌之计。

此计不是许显想出,而是郭嘉的谋略。

谋略得成,轻松地绕过巨野,使得夏侯惇没能拦截。郭嘉说道:“巨野向西南,百里即到乘氏。将军奇兵至此,曹营震动,曹东郡必遣军来战。将军兵少,如堂堂之阵,非曹军敌手。当前之计,宜游击巨野左近,乱其民心。曹东郡援兵到了,将军勿战。其势如众,将军北上避入东平;其若欲回,将军扰袭其后。如此,明公攻山阳之策可成矣!”许显以为然,悉从其计。曹操果遣李乾等领部来斗,许显不与争锋,自往北去;李乾等待回撤乘氏,许显追击骚扰。李乾等战不得,退不得,与许显部纠缠於巨野、金乡。夏侯惇限於刘备、陈褒等犹驻兵城外,恐如果出兵包抄许显,亢父或会失陷,不敢出城,困守而已。

谷城、范县、历城、亢父等地的军报络绎送到合乡。

荀贞大喜,对戏志才、荀攸等说道:“一如志才妙计,曹兵果进退失据。东郡之兵不得回助,乘氏之兵,被分於巨野。此我取山阳之时也!”传令三军,偃旗息鼓,拔营出寨,过水向西,分兵两路,一攻高平,一攻湖陆。此二县系山阳之最东两县。兖州诸郡,皆地狭人稠。由从两县西去,百余里便是山阳郡治昌邑,其间几无险可守。山阳太守袁遗闻讯,震恐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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