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 / 2)
赶到医院的时候, 盛博淞已经守在了冯梓懿的床边, 正捧着一本《百年孤独》看得津津有味。
赵麒的病房就在隔壁, 重新换上病号服躺在床上,好像从来不曾出去过。
随手把包放在旁边, 姜舒走近看了眼睡梦中的冯梓懿,眼皮抖动了两下却没有要睁开的迹象。
光是这么看,也看不出他这是怎么了, 从头到脚也没受伤, 也不像是食物中毒,就这么安静地睡着,一动不动。
姜舒:“这是怎么回事?”
合上书, 从椅子上站起来时,盛博淞自然而然地搂住了姜舒的腰:“医生说他疲劳过度, 需要好好静养。”
盛博淞是第一个发现冯梓懿晕倒的人。
昨天早上,盛博淞去给他送早饭, 推开卧室的门, 就看到他仰躺在一摞书上不省人事,昏迷前,手里还攥着一根笔。
送到医院一检查, 医生说他是疲劳过度,加上睡眠不足、营养不足才会晕过去。
樊子晴昨天白天有专访, 晚上又要参加《皎皎河汉女》的粉丝宣传会, 所以只来看了他一眼就匆匆离去。
今天也是, 说好了等上午回家后和盛博淞一道来医院, 结果忙到现在也不见人影。
“没事就好,”姜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他怎么样了,这傻狍子,真是想学习想疯了。”
能怎么办呢?为了和樊子晴在一起,自然要快一点达成家里人对自己的要求。
盛博淞:“你在剧组怎么样?这几天吃得还好吗?”
凑近了些,她身上好像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是男士的古龙水味,还是大卫杜夫的。
姜舒不喜欢香水的味道,尤其是古龙水的香味,她的身上怎么会……
下意识地皱了下眉,低头时,她敞开的包里那一张夹在侧袋里的照片露出了半截,后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一个名字:步柏。
“步柏也在剧组吗?”盛博淞小声地问了一句。
姜舒点点头,压低了说话的声音,生怕吵到冯梓懿休息:“对,《钗头凤》的男主角,临来前,我特地找他要了一张签名照,准备……”
签名照?
你都没我的签名照啊喂。
不用想了,那古龙水的味道也一定是步柏身上的。
盛博淞心里不高兴,却也不开口,就这么憋在心里。
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就看到盛博淞的嘴角越垂越低,眼睛一直盯着挂在椅背上的包。
几天没见,盛博淞吃醋的本事见长啊。没等自己把话说完,就先吃起醋来了。
姜舒就是喜欢看他吃醋,虽然今天这醋吃错了人,但看他醋海翻波的小表情心里也莫名地高兴。
着急忙慌地赶到病房,樊子晴尽量克制着喘粗气的声音。一路跑来,额前的刘海都被吹到了两边,说话的声音也很干:“怎么样,冯梓懿今天怎么样了?”
姜舒替她整理着凌乱的头发,问:“我记得你最近没什么工作,这是上哪去了?”
“尹珂那有点事,我去帮帮她,”樊子晴的呼吸声逐渐平稳,“怎么样?冯梓懿醒了吗?”
盛博淞看着床上的冯梓懿,摇摇头。
不过是疲劳过度,这都在医院躺了快两天了,怎么还不醒?
姜舒刚才以为他是醒来后又睡了,敢情是一直从昨天睡到现在啊。
不正常,这绝对不正常。
手上没有打吊针,身上也没有连什么仪器的线,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樊子晴弯腰看了看睡着的冯梓懿,脸色比昨天看他的时候好了很多,红润又有光泽,手指伸在他颈边碰了一下,他上半身都跟着轻微一颤。
樊子晴:“怎么会这样?医生不是说他只是疲劳过度吗?这也该醒了吧。”
盛博淞挠挠头,为难地说:“那个,医生说只有你能够叫醒他。”
樊子晴:???
盛博淞是真的不会撒谎,那句话堵在嗓子眼,紧张地后背满是出的冷汗。
樊子晴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
盛博淞摸了摸鼻子,目光挪到冯梓懿身上时勉强减少了些紧张,“嗯,医生说需要一个真爱之吻才能让他醒过来。”
……
啥啥啥?真爱之吻?
躺在床上的是辛迪瑞拉吗?
盛博淞这句话一说出来,所有人的担心和紧张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傻子都能听得出来,这是冯梓懿让盛博淞说的谎话。
樊子晴脸上的表情一下就阴郁下来,狠狠地瞪了眼闭着眼的冯梓懿,问:“真爱之吻?意思就是让我吻他呗?说,是不是冯梓懿让你这么说的?”
冯·灰姑娘·梓懿:“不是我。”
???
床上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声音把樊子晴吓了一跳,扭头看着他,还是和刚才一样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真是想占便宜想疯了。
早该想到冯梓懿不可能有什么事的,就算是疲劳过度,凭他这么强装的身体也应该会很快恢复。
昏迷?信你个大头鬼哦。
“子晴真爱之吻是吧?”姜舒弯腰一下捏住冯梓懿的大脸,用力扭了大半圈,“我看看我的手有没有本事把你叫醒。”
冯梓懿:“疼疼疼!妈,我错了,我,我错了!”
冯梓懿的大脸被拽得老长,咧开的嘴连话都说不清楚。
别说装睡了,被姜舒这么一揪,恨不得从床上跳下来给她跪下求饶,才一会,眼睛里就充盈了几滴晶莹的泪。
脸被姜舒揪得红了一大块,委屈地看着姜舒和樊子晴,丝毫没了刚才装睡时的平静。
又狠狠地剜了盛博淞一眼,似是在埋怨他连谎都不会说。
???
盛博淞:你编出来这么一个魔幻的借口,怪我咯?
冯梓懿的头越垂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子晴马上就要去剧组了,我这不是想着走之前能……”
之前他可是被樊子晴给占便宜了,事后还不认账。
冯梓懿记仇得很,怎么着也得让樊子晴当众承认,顺便再讨一个吻作证。
偏偏他对这方面的事一窍不通,只能想到可以借着生病的机会浑水摸鱼,却没想好该说什么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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