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4 口小袋大(1 / 2)
一个月的滇南行程就此展开,主路线自然是围绕着金沙江、怒江和澜沧江三大流域,其间也顺带考察周围的地县电力局以及农电,侯丰联系招待也算透彻,各地头目也是一片和气,有条件的,甚至可以请来当地的水文、水利部门干部带路考察。
虽然实际情况是50%的时间在路上,剩下的时间又是50%在吃吃喝喝,真正来到江边乡下的时间屈指可数,但这也够了,不是你盯着大江看得越久就越有用的,除去知识技术理解外,最关键的还是搞好和这帮人的关系,对博哥尤是如此。
博哥在这里更是如鱼得水,就像一个在正规角斗场身经百战的斗士来到了二线城市的地下拳击台,无论是处关系,热场面还是套话,几乎都手到擒来,这边人还相对单纯耿直,但心里也有那么一丝丝油滑和利益心在蠢蠢欲动,博哥一挑,就翻涌开来。
《云计划》在路途中也愈发完善,对三江有了更现实具体的规划。
首先是澜沧江,湄公河上游中国境内河段名称,主干流长度2139千米,水量充沛,落差集中,滇南政府从50年代起就开始组织研究开发,80年代中期到达高峰,得到了水电部门的全力支持,如今正要启动的蛮湾水电站正是开山之笔,其后将有十余个规划中的水电站上马,形成澜沧江水电基地,尤其在电力改革,公司化经营后,这个进程将大大加速。
再看怒江,现下虽风平浪静,却是未来最大的争议所在。
21世纪初。滇南政府吃到了水电的甜头,将目光瞄向了这个干净的处女——怒江,很快与五大发电集团之一形成了战略合作。勘测规划出了开发战略,报到蓟京批示。然而这一批示就是五年。当时继三溪的成功后,全国都开始大搞水电,国家层面上对于水电建设也采取了谨慎的态度,怒江规划没有赶上好时候,滇南政府其后多次组织人马上京请命,连续数年在“两会”上请缨,均未得到明确的允许。
并不是说怒江就比其它江要高贵多少,主要问题还是生不逢时。在全国重要流域都已经开始开发的情况下,在渭河流域大水灾,三门峡大坝再次背锅的前提下,在诸多环境问题都归结于水电开发的背景下,这会儿滇南提出了这个规划,领导真的要慎重了。
与环保界舆论寻求一种妥协,留下中国最后的处女地,在这个强调人权的时代就不要折腾原住民移民了,我国水电已经相当多了,滇南再开发怒江自己也用不到。只能往外送,沿海城市已经不需要那么多电力了……这诸多原因交织在一起,让怒江开发的规划长期止步于一个规划。
其实说白了。对于领导层而言,无非就是弊大于利。
你供电吧明明淤够了!还折腾什么?不就是为了省gdp,开发电企的那点利益么?在反对的惊涛骇浪中,中央没有站在滇南这一边,只因利益有限。
想着三溪,都被反对成这样了,照样上马,因为它是壮举,可以创造许多个第一。这才确定了是利大于弊。
绕过生不逢时的怒江开发,最后来到了金沙江。
金沙江的开发相对温和一些。并未遭遇太大的阻力,也恰恰符合国家的发电期望。规划中的电站一一上马,属于一步一个脚印。对于金沙江水电基地来说,主力多半在泗川,而非滇南,而滇南在政策上也受益,赶上西电东送的大潮,因此开发顺畅。
着眼此时此刻,澜沧江的规划已经开始实施,插手空间不大。
先着手澜沧江也绝对是正确之选,拿三溪来比较,计划1820万的装机容量,需要搬迁110万人口,相当于为了每百万瓦装机容量需要搬迁60人,而澜沧江8个电站,规划容量1590万,需要搬迁不到8万人,相当于每百万千瓦需要搬迁人数不到5人,这个数据放眼全国都是比较合理的,如此划算的工程淹没占地和移民量,必然会先被盯上。
这块肉,是轮不到民资来啃的。
而怒江,面对的压力和成本太高,除去这座绿色走廊独有生态压力外,更牵扯到太多少数民族的搬迁问题,前任已经撞破脑袋还没撞开的墙,还是不要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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