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烟8(1 / 2)
还没等到前方出现什么画面,耳边先传来了一阵极其震撼的巨大响动。
“轰——突突——轰——”
树影摇曳的竹林深处,马达声由远及近阵阵轰隆。薛眠刚眨了一下眼睛,还没来得及捕捉目标,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已经如猎豹般朝他冲了过来。
猛的一惊,迅速闪身往旁边一避,转头一看,一辆通体漆黑的摩托车在他身前稳稳停住。
又长又直的一条腿,黑色短靴撑在石砖沿上,同色系皮衣包裹下的身躯紧实匀称,线条流畅。
戴着的头盔是深蓝色的,上面画着明火烈焰,漆金的数字“85”特别抢眼。视线下移,黑豹坐骑的车身上也喷着一个相同的金色“85”标志,估计是一套的。
一只修长的手拨开漆黑的反光面罩,露出一双特别亮的眼睛,轮廓深邃,眸子如星。
费南渡偏头,指了指后座:“上来。”
薛眠张了张嘴,没发得出声音。
费南渡笑着看了他一眼,变出个白色头盔递过去:“需要帮忙么?”
“不用,”薛眠摇头,接过头盔往脑袋上套,想了想,问:“你为什么要把车藏树林里?”
“低调。”费南渡说。
他取下手套,抬手帮薛眠扣上扣带,指尖不经意一扫,擦过了他的下巴和喉结。
冰凉的触感贴上脖颈处温热的肌肤,薛眠像是被突然点了穴似的,一阵颤栗走遍全身,迷迷糊糊间吞了一口涎水。
喉骨随之一个起伏。
两根手指正好抵在那儿,指节修长,触感清晰。费南渡抬起眼皮看了看他,若有所思。
薛眠不慎对上那眼睛,心里莫名一阵慌乱,赶紧拂开那双贴在脖子上的手,“啪”的一声将面罩扣下:“……你、你开摩托车稳当吧?”
“这叫什么话,”费南渡拨下面罩目视前方,勾唇笑了笑:“哥哥今天带你飞。”
黑豹车身不低,好在薛眠也有一双大长腿,轻轻松松跨了上去。刚坐稳,费南渡拍了一下油门把手,侧过脸说:“抱着我。”
“什么?”薛眠很大声的问了一句,没听清费南渡说的什么。
头盔隔音效果未免太好了点,费南渡松开油门,转身拨开薛眠的面罩,眼睛对着眼睛,重复了一遍:“抱着我,不然摔下去可不负责。”
虽说没吃过猪肉但好歹见过猪跑,薛眠知道怎么跨上一辆摩托车并踩好脚踏,也知道怎么在一辆摩托车上找准乘客的位置,但他确实没坐过这种大型机车。这车跟电视上那些专业赛车一样,造型雷厉风行,线条流畅如隼,绝不是一般的雅迪小电动可比。
所以,在不知道这东西一旦加起速来能跑出怎样的风驰电掣之前,出于安全考虑,别无他法,只能“哦”了一声,两手前探,稍稍一收,不松不紧的抱住了一杆坚实的腰肢。
“不够,”费南渡把头转回去:“再紧一点。”
“……”
还要紧?
又不是真的要起飞,还要多紧啊?!
薛眠非常不痛快的腹诽着,可生命只有一次,谁知道这人开摩托的风格是不是跟开汽车一样,怎么快怎么来,怎么刺激怎么跑。咬咬牙,拨下面罩,闭着眼睛往前一伏,贴到一片温暖坚实的后背上,手臂更用力的收拢住。
终于够紧了。
马达轰鸣,如箭在弦,一触即发。
彻底把长风烈阳甩在了身后。
云州市地形呈狭长柳叶状,从同华到薛眠一直采买颜料的那家店直线距离大约30公里,路程并不近。但再远的距离也架不住一辆赛车级摩托的狂奔呼啸,避开拥堵路段不说,避开市区内走几步就会出现一个的交通灯不说,全程仅用时40分钟便抵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家隐在青砖灰瓦小巷中的老店,门头挂着一块古色古香的匾额,绿漆书着“青雨轩”三个字。
“这么隐蔽,”费南渡把车停好,站在门前打量了一番,回头问薛眠:“怎么找到的?”
“这家店老板是我老师的朋友,”薛眠把头盔递过去:“所以我的画笔颜料基本都在这儿买。他家的矿物料很难得,一般店里买不到的。”
“那不是奇货可居了。”费南渡笑了笑:“贵么?”
“不便宜,”薛眠忽然心下一动,想开个玩笑:“怎么,怕贵想反悔?可以的,那我来买,学长那边也不拆穿你,就说还是你买的。”
“想什么呢,”费南渡一把勾住他的肩:“我是想说如果贵的话,那就干脆多买点,以后就不用经常跑过来了。”
薛眠转头看他:“那如果不贵呢?”
费南渡吹了声口哨:“不贵就全买下,一样不给他剩。”
薛眠一时无言,只觉好笑,费南渡放开了他,两手负后,大摇大摆往店内走去。
小店装修简约,走的是中式复古风,刚一进门,一座白石砖垒成的小拱桥首先映入眼帘。桥不大,铺开也不过三米长,可供两人并排同行。拱桥下方挖了一条细窄的流水,里头养着十几条筷子长的锦鲤,金的白的黑的红的,颜色丰富,特别抢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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