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有深意(1 / 2)
男人飞身向前,纵身便伸手去拽那个不知身在何处的小姑娘。
拽住了,如意触到了成都半张手掌,却也发现成都自己也不在地面上了。
登时脑中铭声大作,飞快的想到:
她死可以,她已经活了一辈子了。成都不行!
他这辈子还有许多事情未做,他才刚刚开始啊!
登时手上的动作,从握住他的手掌变成了往外推,不是松开,而是固执的往上用力。
可是怎么可能能行?
已经从崖上掉落的人岂是她伸手就能推回去的?
她好像也意识到了回天乏力,于是双臂张开。
她想:若是她先他掉落,估计会缓冲很多,这样他就不会那么危险了吧。
如意没成想,掉落的瞬间居然可以那么短,短到她一瞬间就没了知觉;
可又长到她能看成都好多眼,看他蹙起来的眉宇,这人的眉毛真好看啊。
看他满脸的焦急,听闻宇文小将军征狄戎的时候,大漠中发现了敌军驻扎,率几十亲兵就敢直闯敌营,杀得一群人军心溃散,宇文小将军硬是眉毛都没皱一下。
这人这么看起来,好像是生气了啊。
再想继续看下去的时候,只觉得疼痛袭来,一下便没了知觉。
崖上的晋王夫妇和宇文将军亲兵都急疯了。
不过是一伙盗匪,就算人多,也只是胶着片刻。
哪曾想这么一个拐口,竟搭了将军和小郡主进去。晋王一边紧抱住哭泣的萧氏,一边赶紧派人去崖底寻找。
众人都责怪自己,若是刚才挥刀的时候能快几分,若再多留个神,便能冲过去帮一把将军,若是再多一把力,也不至于刚好让两人坠崖。
这个档口的唐国公李家,为晋王的到来已做好万全的准备。就算是李渊素来严谨,做了这么大官大小也有些见不得人的事。
这种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华阴官员都上下打点了一遍,家中各子也都挨个嘱咐过了。
晋王归封地,两地又挨得如此近,难免多有走动。李家再不济,也算是根基深厚。
不管东宫和晋王哪方登基,大小都动不得李家。
“投机之事过早动作未免是好事。圣上仍在,如今晋王势大,这两碗水想端平已难,再攀上关系难免有结党营私之嫌。且不说对我李家不好,晋王那边也不免被皇上剪了羽翼。”
“父亲今日说了这些,建成,世民,你们可懂了?”
李家是在远在此处的闲散国公,一无兵力,二无过多钱财,是政治斗争里的“远水”。
不管哪方在这旋涡里获胜,都将最后平定宇内之时收附即可。李家也只需在万般平定之后为胜利一方喝彩,再攀上几门亲戚,用不着拿全家上下几十口的性命做政治投机。
就像现在这样,与太子府晋王府都走动走动,即便是皇上看在眼里,也只能称李国公心系朝廷,不做结党营私之事。
看着两个儿子恭敬答是的模样,李渊不禁顿感欣慰。
他的这两个孩子实属良才,年纪虽未长,政治嗅觉还未成,但恭顺懂事,文武皆是卓然,成材巍巍而立也。但李渊不知,把两个碗端平这档子事,十几年之后也够他烦心的。
李渊做了唐国公十几年,该懂的道理绝不比别人少懂半分。
晋王之心明眼人一看便知,太子也确不像明君的料,只怕圣上百年之后,大乱不可免啊。
李渊抬首看了看已经连下好几日雨的天空,似是,又要变天了。
黄土石松,接连下了几天的雨,下面的情形并没有众人想的那么严重。
枝条碎石虽是必不可少,但是掉下去没粉身碎骨已是万幸。
更幸运的是,如意张开臂膀,竟是被下头的一丛松木给接住了。
这松木终是没禁得住两人的重量,弯曲的树干折了,可这到底起了不少缓冲作用。
连着松木的枝叶,都给这两个人当了垫背。
如意再醒来时,天是黑的,很浓很浓得黑,黑到如意以为自己这次真的到阴曹地府了。
幸好一身酸痛唤回了她的意识,登下心惊,开始四处摸索着找成都。
触碰到几乎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温热身体,如意吓了一跳,摇着他的肩膀,一声声焦急唤道:
“成都,成都...”
他怎么到自己身下来得,自己身上虽酸痛,除了手腕处一块被树枝刮破流血之外,其余几乎没有明面上的伤,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却没沾多少伤,堪称奇迹。
再看成都,显然是垫在自己下面,一只手还环着自己。
估计是两人一起坠到松枝上时成都换得位,跌落下来的地上有不少碎石,虽天太黑如意看不见,可是她已经能闻到血腥味了。
惊得她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拼命的摇晃着成都的肩膀,好似摇的越重,他便能快些醒过来。
这个傻子,自己不要他死啊。
成都武功高强,上辈子别说摇他,便是近了他的身他便自然就醒。
如今怎么摇晃都没个回应,如意的眼泪怎么可能还能禁得住,扑簌扑簌得便掉了下来。
一边哭一边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可能是心里太过紧张,竟感受不出身下人出气与否,于是把手指探到自己鼻子下去感受自己的。
“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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