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王氏的脸色白了起来,她面对广宁侯的质问,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谢窈离开时是与几位交好的闺中密友同去的,可那几位姑娘回来时,却不见谢窈的踪影,她们说谢窈想再吹吹风,便没有回来。
过了许久,谢窈才回到了殿中。那时她看上去神色是有些慌张,耳环也少了一只。她问谢窈,她只说是不小心弄丢了。
广宁侯冷着脸,“去问问她,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氏依言去问,谢窈却闭口不言,咬死了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耳环为何被玄麟卫的人拿到。
“真的只是凑巧。”她说,“母亲,死的究竟是何人啊?”
王氏摇头,“听说是个扮成侍卫模样的刺客,身份未可知。”
谢窈放下心来,原来不是那个宫女。
她心里清楚,此事绝不能承认。她总不能与父亲母亲说,因为找人将谢汝推到河里,才在那里留下了耳环。
谢汝还真是好运气,叫她躲过一劫,明明是瞧着四周无人才叫那宫女去的,没想到竟还是有旁人在场。只是那日她匆匆离开时,好像看到有人跳入水中了,也不知那宫女死了没有。
莫名其妙惹上了这事,不知沈长寄会不会对自己的印象变坏,谢窈忧心地想着。
只希望病能快些好起来,下月还有秋猎,他定是要去的,万寿节未能与他说上话,她不能再错过这次的机会了。
绝对不能输给柳愫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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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寄这些日子似乎十分忙碌,每日下朝后还要去呈讯司衙门,再有还会去六部转一转,他白日极少时间会留在府上,他离府时她还未起,他回来时她已睡下,因此谢汝在府上养伤便是真的养伤,她并没有很多机会见到沈长寄。
平筝说是因为担心西戎那边发现端倪,因此首辅大人并不敢整日都留在府上,生怕自己一个疏忽便会给她带来祸患。
八月初六,恰逢沈长寄休沐。
谢汝昨夜没能睡好,早起了便恹恹的,她打着哈欠,站在榻前,任由平筝摆弄。
平筝看了看她眼底的青色,担忧道:“姑娘,没睡好?”
谢汝哼哼:“嗯。”
“那待会奴婢给您按一按。”
平筝习武,手上有劲,按一些穴位的时候又舒服又管用,谢汝很喜欢。
“好。”谢汝半睁着眼,看着在眼前忙活的人,“我的衣服挺多了,况且我身量也未曾变过,为何又要重新量?”
平筝笑道:“姑娘您自个儿没注意,您的手臂还有身量都长了些。”
“能涨多少,将就着穿便是,差不了许多。”谢汝满不在意道。
她六月来此住了一月,现在是八月,短短两月,那衣服又不至于不合适了,她现在只想躺下休息。
平筝眸光闪了闪,淡笑不语。
等终于折腾完,平筝又帮她按了按安神的穴位,没一会儿功夫,谢汝又陷入了沉睡。
平筝轻手轻脚地房内退出,男人正站在院中,不知为何,只静静看着,没有进去。
“大人。”她走上前,轻声开口,“尺寸都量好了。”
沈长寄亦压低声音道:“她可怀疑了?”
“不曾,我趁着姑娘困倦的时候做的,她来不及反应。”
平筝在沈长寄面前的时候还是十分拘谨,双手抱拳,头垂得很低,是以她未曾发觉沈长寄嘴边慢慢浮了笑意。
倒是站在一旁的平瑢瞧了个真切,他说:“大人,嫁衣的样式送来了,您可要去挑一挑?”
“嗯。”沈长寄转身往书房走。
平瑢拍了拍妹妹的头,然后跟着离开。
沈长寄打开那册嫁衣样式,眉眼愈发柔和。
早在上回他对阿汝说,等她脚伤好了便去谢家提亲,那之后他便开始私下准备婚事。后来出了岔子,西戎的玹先生盯上了他,他不得不将此事按下。
这几日他甚忙,分身乏术,却不是因为公务绊住了脚,而是在尽心筹备婚事。他看了管家呈上来的府内库存,这些年他得了不少赏赐,犹觉得不够。
当年从沈家搬离,他很穷,从那开始他也开始存钱。后来在各地结实了不少商人朋友,这些年攒了不少家底,他都想给她。
可她似乎没有什么物欲的要求。
“大人,南楚的魏将军回了信,您请过目。”平瑢打断了男人的沉思。
沈长寄心不在焉地接过信件,对着信沉思了许久,才道:“去找她的婢女问一问,她有何喜欢的东西。”
“……是。”平瑢说,“大人,您还是先看一下信吧。”
“……”
沈长寄头一次觉得平瑢这般烦人,他不情不愿地开始看信,眸光微沉。
上月他给守在南楚的魏将军去了信,只说京中未来恐有大乱,未言明是西戎之事。他叫他尽快安排好南楚的事,早日回京。没过几日,陛下的圣旨也送了过去,可魏将军迟迟没有回音。
回信上提到了一件事,南楚近来也有不少西戎人出入,都是一些西域商人。南楚地势险峻,商贸难通,南楚王见有西域商人愿意来往,十分高兴,西戎人在南楚的地位已然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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