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2 / 2）

关梦霖赶忙跑出去，到了南柯的床边。他没有坐下，而是一脚踢开了座位，半跪在南柯的面前。

“南柯，你醒了？”

“嗯。梦霖，你在身边就好了。”南柯看着关梦霖，眼神中全都是依赖。南柯总觉得自己经过了那么多事情，内心已经很坚强，任何事情都不会击倒她。但是，她太高估自己了。这件事的冲击，还是让她感到到了绝望和自身的脆弱。如果不是身边有关梦霖在，她一定就撑不住了。

“梦霖，我忽然不明白了。”

“什么不明白？”

“为什么那奇要杀我妈妈，为什么他会突然跟踪我妈妈去了酒店。他们应该不认识啊。既然不认识，为什么会起冲突。为什么啊？”

“这……这……”关梦霖迟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把真相告诉她吧，那样一来，对她的打击更大了。

南柯看着关梦霖，轻轻地摇头：“原来你也不知道啊。或许，这就是天意吧。他们偶然碰面，言语中知道了她是我的妈妈，然后……可是，不可能啊，既然那奇能够来参加婚礼，就不是来闹事的。如果要闹事，应该找我们闹事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关梦霖的脑子里一团乱，他真的想变出一个谎言来欺骗南柯。可是，他现在真的什么谎言都编不出来。

“南柯，你累了。别想那么多了。睡吧，睡吧。我就在你的身边。”

南柯叹口气：“是啊，想那么多有用吗？就算想得再多，妈妈也活不了了。”

关梦霖依然只能软语温存地说着：“睡吧， 南柯，睡吧。睡着了就不再想这些事情了。还有，你不要这么哀伤，你肚子里还怀着我们的宝宝呢。为了宝宝，你也要坚强一些。”

南柯伸出手，握住了关梦霖的手。

“梦霖，为了孩子，我也要活下去，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活下去。为了我们的孩子。”

南柯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来，因为是躺着，所以流向了两侧。

她的手抖得厉害，关梦霖只好把用两只手同时握住了她的手。

“南柯，放心吧，有我在身边。”

“梦霖，等会我睡着了，你就去外面好吗？不要总是在我身边，你会很紧张，我也会紧张的。我想一个人呆一阵子。”

“这……”

“放心吧。没事。这里有护士会定时巡查的。”

关梦霖想了想，点了点头。不管南柯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同意。

关梦霖退了出去，到了外面。关上门的时候，他也长出了一口气。

南柯说的没错，在病房里，他也很紧张。一方面是担心南柯。一方面是担心会不会有人来伤害他。

心里的那根弦松了以后，他整个人都要散架了一样。旁边有椅子，他整个人扑倒在上面。

“哈……哈……”

他使劲喘着气，真的好累，好紧张，紧张到了整个人都快疯掉了。手伸到了口袋里，想去掏香烟。可是没有，根本就没有香烟。

他愤怒地挥起拳头，捶打着长椅。

砰砰砰……

声音沉闷无比。

他的手先开始变得麻木，又开始疼痛。但他不管，依旧用力。

忽然，有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哥，别这样，别这样糟蹋自己。”

拉住他的手的人就是关亦凡。

关梦霖叹口气，整个身子都瘫坐在椅子上。

“亦凡，那拉怎么样？”

关亦凡也同样在叹气：“还能怎么样？醒了就是哭，哭累了就昏睡不醒。就这样循环着。她……”

关亦凡还想说话，忽然，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弯下腰，捂着嘴巴，脸色发青。

关梦霖知道，他的哮喘病又犯了。

赶忙伸手进入他的口袋里，拿出缓解喷剂，塞到了他的手里。

“亦凡，亦凡，你振作点。”

关梦霖抓起喷剂，往自己的嘴里碰了几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关亦凡说：“真是的。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自己也要出问题，以前都是在夏秋季军才会哮喘发作。这都年底了。怎么也会发作。”

“亦凡，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关梦霖有感而发，他觉得，所有一切的错误都是因为他。因为如果没有他，或许，这些问题都不会存在。

关亦凡不说话，眼神一样呆呆的。

关梦霖看着他，忽然问道：“亦凡，你恨我吗？毕竟南柯是我的妻子，不管她做什么，我都有责任为她分担，哪怕是犯罪，也一样的。”

关亦凡扭头，盯住关梦霖，四目相对。

“哥，你觉得呢。”

“亦凡，我说了，南柯是我的妻子，不管她做什么，我都是共犯，我也都会为她分担责任。”

“哥，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能说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是我哥，拉拉是我的妻子。对于我来说，你们都是亲人。你们不要让我走你们中间选边站，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