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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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亮了,浴室里的一切都非常清晰,被擦拭干净的镜面里映出沈长聿的脸,白的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慢慢爬上点红色,无法言说的艳丽。

维塔控制着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的手和他的眼睛,甚至是他的呼吸。

分明是自己的手,却还是在其触摸到脸颊的时候微微有些闪躲,两道意识的分别控制让这本该看起来有些诡异的举动变得自然许多。

指尖微凉,脸颊滚烫。

好久没这样仔细的看你了。维塔开口说道,手指捏了捏他脸颊,瘦了。

声音也依然是他自己的声音,听在耳中却又和沈长聿听自己声音时不同,说话的语调、急缓都是维塔的,沈长聿对此再清楚不过。

瘦了吗?

沈长聿自己倒是没觉得,毕竟总是能看见的一旦发生变化都不会那么轻易的感觉出来,他一直以来都挺瘦的就是了。

维塔很喜欢摸他的脸,或是捏他的手,只是这些举动在被他操控着的自己手上做出来的时候,沈长聿多少会有些羞赧,却又因为那点纵容而放任他。

维塔若无其事的说道:长聿,我有事情瞒着你。

他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沈长聿,又动手去捏他的耳朵。

沈长聿:我知道。

沈长聿:既然打算瞒着我,这会怎么又告诉我了?

维塔:怕你生气,先跟你报备一下。

看他似乎没打算再摸下去的样子,沈长聿蹭了蹭被捏的有些泛红的侧脸,拧了水龙头洗手。

他低着头,维塔没法看到他的眼睛,只有十根修长的手指在冰凉的水里磋磨着,摸不透他的心情。

维塔咳了声,问道:你不生气?

沈长聿头也没抬:我也有事情瞒着你。

维塔:

虽然自己也一样,但突然就有点失落,不过这样也算是扯平了。

沈长聿分的清楚:什么时候你打算说了我再告诉你。

他所谓的秘密还是建立在维塔表现出来的异样之上的,等维塔愿意告诉他的时候,他那些疑惑就都解决了,也就不存在隐瞒与否的事情了。

维塔应了声:找个合适的时间我就告诉你,小事而已。

快了。

他所谓的合适的时间他自己清楚,那便是等一切拖到没法再拖了,长聿自己意识到事情真相的时候,而他也只能这样。

想到以前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维塔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提前告诉他的,他也只能瞒着。

而那一天的确不会太远了。

维塔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曾经的努力在几次变故中已经逐渐消散,真相浮出水面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在那天之前,在沈长聿还什么都不知道格外信任他的时候,他还想再多体会一下这样的安宁。

湿漉漉的手搓了搓沈长聿的脸,他整张脸上都是水汽,睫毛上挂着水珠,表情还有些错愕。

维塔:真想能亲亲长聿啊,一直都没这样的机会,好难过。

沈长聿愣了下,到底没反抗,停在那里任由他动作,只说道:你快点,这样挺累的。

浴室的镜子安在墙上,前面摆着洗漱桌,照镜子的时候想看的清楚些需要贴过去,上身越过台面靠在那里,全靠腰使力,短时间不算什么,久了就难以控制的酸涩起来。

没到需要硬抗的时候,沈长聿在维塔面前并不会忍耐。

维塔沉默了两秒钟:快是快不起来的,今天就这样吧。

沈长聿:

气氛有些尴尬。

沈长聿擦干了脸和手走出去的时候脸还是红的。

和维塔在一起的生活远比自己一个人更舒适,只是曾经两个人偶尔才能搭上话,就能成为小情侣间的秘密时光,如今二十四小时几乎都黏在一起,那些快乐的心情几乎翻了倍,沈长聿都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过真的挺好的,沈长聿偷偷的舒了口气。

***

北区的血兽事件并没有很快结束,相反的还在持续发酵中。

所有人几乎都以为那逃窜出来的血兽会很快就被净土派出的士兵解决,但时不时还是能听到交易点被袭击的消息。

不仅仅局限于北区,东区的边缘同样也发生了一两回,在这附近的人几乎人人自危,都不怎么出去捕猎了,饿肚子总比送命强。

那只从实验室里逃出来的血兽似乎有着超出一般血兽的智慧,东躲西藏,一直没被人找到踪迹,而净土在这一次事件的处理上也表现出了不同以往的孱弱,多少有些力不从心。

许多人也开始在暗地里行动,如今事情能闹到这么大也不乏他们的原因。

隔离区被净土排除在外,自始至终都是被放弃的那一方,就算现在和那边有了联系,也是因为这边的威胁并不能轻易抹除而采取的补救措施。

隔离区里有不少疯子可是一直抱着将净土拖下水的想法,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自己得不了好,就带着大家一起下地狱好了。

和维塔在家里窝了几天,沈长聿再次打算出去捕猎的时候,王老头给了他新的消息。

北区的一个交易点被攻破了,屏障损坏了一小部分,有血兽冲了进去,如今净土已经将那附近都隔离了出来,正在观察当中。

而制造这一切的血兽依然没被抓到。

沈长聿看向窗外,巨大的隔离区三个鲜红的大字正缓缓移动,压迫感因红光而生,像是永远不可能被摧毁的坚实的阻碍。

可如今它破损了。

有了这一次,那些曾经的痴心妄想和不切实际的努力都找到了目标点,会有更多的人试图去挑战这堵屏障,情况一下子变得越发严峻。

多准备点吃的,警戒线估计要戒严了,交易区还会不会开放难说喽。王老头靠在摇椅上晃荡,对沈长聿说道。

沈长聿点了点头。

那屏障迟早有一天会破掉的。维塔在他心底说道。

人只能看到他们被抛弃的惨状,不管是否有人做过努力。

沈长聿从他的话语里面听出了浓浓的哀伤,他的心情也随之下落。

第25章

生活在隔离区的人不少, 男女老少,什么样的人都有,一部分人活在人盟的庇护下, 日子虽然苦但也比死了强, 他们不需要外出捕猎去交易区换食物。

另一部分就是像沈长聿他们这样的人, 小团体抑或是一个人, 需要冒风险外出但更自由。

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在外面, 但外出的人同样不会少, 将活人当做玩具捕杀的血徒同样会是人类的猎物。

沈长聿目睹了一场战斗,四个人的小团体,一个血徒, 人付出了两条命的代价抓住了那个血徒。

死去的是两个年轻人,十八九岁的样子,之前和队友谈话的时候还笑的很热烈。

在就地掩埋同伴以后, 剩下的两个人带着被装进袋子的血徒往交易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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