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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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一句,几乎不给别人纠结的机会,顾桓彻接过自己的话,“那就退朝,朕还有功课要做,有要事的话,朕在含章殿内,随时可以前来禀告。皇叔,你随朕来,鄞州案子的东西还在含章殿。”

从赵国公身边经过,顾明容发现他还没从刚才的打击里走出来,忍不住笑了一下,拍拍他的肩。

“年轻时的荒唐事,赵国公看开一些。”

绕过一言不发的人,顾明容往承安殿后面走,侧身步入走廊的时候,发现顾桓宇正往这边看来,蹙了下眉,大步离开。

走出承安殿,便见顾桓彻已经迫不及待的跑过来。

弯腰伸手接住顾桓彻,顾明容扒拉开扑在自己身上的人,看了眼阿婪,“含章殿那边照旧,有什么要事,差人送到王府。”

“奴才明白。”阿婪会意点头,看着顾桓彻,想起之前谢宴的交代,不免多言一句:“陛下,今日在朝上,不该放任情绪外露,太傅曾说过,为君者要有为君者的样子。”

“我会自己和太傅道歉的,肯定不会再犯。”

“奴才多嘴了,陛下恕罪。”

“不会不会,阿婪你是太傅和皇叔之外待我最好的人,好了,我要和皇叔去王府见太傅,你记得要守住含章殿。”

阿婪失笑,躬身施礼:“奴才谨遵陛下口谕。”

顾明容抱起顾桓彻,看向阿婪,见阿婪点头,笑着往宫外走,还不忘逗顾桓彻开心。

叔侄俩走到宫外,向郯已经和车夫在宫门口等着,见到他们俩出来,立即迎上前。

“陛下,王爷。”

“回府。”

被强行压在床上养了三天病的谢宴,好不容易趁着顾明容去朝会的时候有空到房外透透气。

半躺在藤椅上,旁边木棉藤的枝叶影子落在身上,遮去了大半太阳。

“公子,老爷那边又差人传话,老太爷的寿辰快到了,今年有国丧在身,不便操办,但家族里的人都已在赶往燕都的路上,打算举办家宴为老太爷贺寿。”

“祖父的生辰是七月初十,还有半个月,要是府上需要什么,你只管支银子去办,我为长孙,这些都是应该的。”谢宴睁开眼,盯着木棉藤继续道:“至于今年的贺寿礼,等我想到了再说。”

常卫点头,有些担心地盯着谢宴。

前几日谢宴身上的病又发作,偏偏遍访名医也难治愈,更是连病因都找不到,只能判断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平时还好,看不出什么异常,每日服药或是靠药浴就能压制病情,可一旦发作起来,头晕眼花,出现厥脱之症,腰腹内如刀割一样疼,如同感染风寒一样身上发热。

“还有什么事?”

“公子,属下有句话必须要说。”常卫想了想才道:“王爷待公子的确如同捧在手里对待,可断袖之风再盛行,你们的身份却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甚至还会牵连家人。谢家的人公子不在乎,可皇室的名声又当如何?你为了陛下甘愿被朝中那群人戳着脊梁骨骂,真的可不顾吗?”

不见谢宴有反应,常卫想到谢宴日后为情所伤,难免激动,“王爷行事一向决绝,今日对公子好,明日要是喜欢上其余人,那……公子又当如何自处,你的身子定是撑不下去的,这江山是顾家的,不是——”

“退下!”

谢宴低斥一句,打断常卫大逆不道的话,低声咳嗽起来,“这番话,就烂在你我肚子里,往后再让我知道你有这种念头,立即从我身边离开,我会替你安置好后路,却容不得你。”

“属下知错,公子不要赶我走!”常卫闻言大惊,双膝跪下惊道:“公子——”

“闭门思过三日,立即!”谢宴压着咳嗽,喉间一阵一阵发痒,听到常卫离开的声音,终于憋不住侧过身弯腰猛地咳嗽起来,连心肺都要咳出来一般。

院子外刚回来的顾明容听到咳嗽声,把顾桓彻交给向郯,大步走进院子,发现谢宴快要从藤椅上摔下来,眼神暗了暗,快步上前把人抱在怀里,伸手替他顺气,熟练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药丸喂给谢宴。

早上他出门的时候,谢宴分明恢复得差不多了,怎么才半天的时间,谢宴看上去比之前还严重。

“我请胡太医来。”

抓着顾明容衣服,谢宴听到这句话摇头,脸色咳得通红,“不用,不小心呛着,缓过来就没事。”

“你以为我是顾桓彻,这么好骗?”

谢宴愣住,又听顾明容道:“你不说,那我自己问。”

顾明容抱着人往房间走,冷声喊了一句,“小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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