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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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姐,你可知道三公子与文六姑娘的亲事是如何说成的?”嫣玉想起此事,忙问。

“是文家逼亲。”柳宁安沉下脸,语气已是明显不悦,“当初母亲正为我三哥议亲,本已同那姑娘交换过庚帖了。谁知文家请了忠顺王妃做媒,一边往外传扬说文家已决议要和我们家结亲了。原本同我三哥议亲的那家人立刻以八字不合为由退了庚帖,便再也没有人敢来为我三哥说亲了;到如今实在是不得已,才同文六姑娘成了亲事。”

先前她们都只听说理国公三公子与文六姑娘说上了亲事,未曾想竟还有这段前事。

文家权势滔天,只要文家稍微露出结亲之意,谁家还敢同文家争抢姑爷?

如今了解了其中因果,嫣玉反而萌生了怯意。

若只是柳家几房之间的家事,徐家自然能以慎哥儿母家的身份名正言顺阻拦;别人家嫡妻亡故后即使无子都要从庶子中过继一个孩子到嫡妻名下奉香火,却从未有将已故嫡妻所出的长房长孙过继到二房名下,日后传扬出去理国公府也是要被人戳脊梁骨来骂的。

可听着柳宁安这番述说,牵涉到的又是文家又是薛家,那恐怕就不仅是柳家的家事,而是干系到立储的家国大事。徐家已是败落之将,对于如今的文家来说,彻底除掉徐家就像碾死蚂蚱一样轻而易举。

柳家已经被迫迎娶了文晴远进门,如今又被逼迫娶薛家女做宗妇,恐怕柳家也不愿意此后就事事被文家牵着鼻子走。

柳宁安说是怜惜恬姐儿和慎哥儿,才不得已出此下策,但未必就没有可能是柳太太在背后推波助澜,甚至是想要拿她们姊妹当棋子使。

故而虽模糊地向柳宁安应下了,回头她们姊妹就将此事禀报与贾敏知:“母亲,女儿也是觉得此事恐怕事关重大,也不敢直接拿主意,还望母亲示下应该如何做?”

“这本就是柳家的家事,你们怎的这般不知事。”贾敏叹惋不已,显然也是不愿掺和进这趟浑水。

“是女儿考虑不周了。”嫣玉垂眸道。

“此事确实事关重大,柳姑娘的这封信就先放在我这里,待我再想想了。”贾敏皱起眉只将信放在案上。

再过了两天贾敏将她们姊妹唤到跟前,告诉了她们:“你们便依照柳姑娘的意思将这封信送去扬州给徐家,也不算违背了你们对柳姑娘的诺言。”

至于柳家的家事,他们自是不好多说。

只是想起故去的徐郁昀,还有年幼的恬姐儿和慎哥儿,嫣玉也不有多出几分怜悯,恐怕以后理国公府也要是一片鸡毛。

嫣玉和黛玉本欲回去,却突然想起另外一事,嫣玉复而回头向贾敏问起:“母亲,最近赵先生是不是进京了?上春宴回来的路上,女儿本想掀开绣帘一角透透气,未曾想却隐约似看见一个长相酷似于赵先生的人。”

其实她并未遇见赵岳,只是猜测赵岳恐已进京,才半真半假地提醒贾敏。

“赵先生?”贾敏微眯起眼似在思索,才坚定地摇头,“那定然是你看错了。赵先生身体不好,经不得长途奔波,又怎么会进京。”然后笑道,“日后可莫要再说这样的浑话了。”

嫣玉乖顺应下:“好的,母亲,我记下了。”

回头黛玉就好奇地向嫣玉问:“姐,你真的看见赵先生了?”她当时也在马车里,还想着为何姐姐看见了赵先生却没有告诉她。

嫣玉想了想就道:“母亲说赵先生不会进京的。”

就像同样没有人知道穆莨身在京中,成了旁人所说的隐匿在黑夜里的采花大盗。

春来多宴,在理国公府的上春宴后,又相继接到几家的春宴相邀;贾敏本意也是想让她们姊妹多与京城贵女们多相往来,便挑了几家的宴柬留下,问过两个女儿的意思后就替她们应下。

其中便有北静王府和常庆长公主府,余下便是江尚书家和张御史家。

贾敏同北静太妃、常庆长公主的儿媳妇秦夫人都是故时手帕交,自林家回京后就想邀贾敏一叙,只是苦于没有由头;而江、张两家和林家是亲戚,且嫣玉黛玉同两家姑娘都相识。

“只是万不可再多生是非。”贾敏对女儿们千叮万嘱,就怕她们再遇见似理国公府那样的事情。

嫣玉黛玉自然好好应下,旁的且是不提。

但在春宴上却未再见到柳宁安,对于之后柳家的事情如何也便再无所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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