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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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小姐,我们大哥请你去一趟。”熊哥板着脸朝韩朵冷道。

“你们是谁,大哥又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韩朵皱眉看着这身形高大的彪型壮汉。

“韩小姐想知道是谁,去了便知道了。”熊哥的脸色冰冷,并没有打算和韩朵做更多的解释。熊哥话音刚落,看着韩朵又是一脸的不情不愿,四周的壮汉冷哼一声,纷纷挪动着脚步朝我们靠了过来。

这情形,是不想去都不行了。

在路旁两边摆摊的算命佬被这箭弩拔张的气氛影响,不禁拿着凳子纷纷撤离,一辆面包车扬长而去,吱呀一声,车门打开,大熊哥朝我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无奈,我和韩朵只得屈服于这群人的淫威下,乖乖的上了面包车。关键是这情形,根本由不得我们选择,试问两个虚弱的人,又怎么会是这群大汉的对手呢?

面包车一直开到了郊区,在一栋别墅前面停了下来。下车之后,熊哥依旧一言不发,把一头雾水的我和韩朵领进了别墅的正厅里。

“韩大师,别来无恙”一个头发有些许发白,面容有些许憔悴,年纪约莫有五十多岁的唐装老人从二楼的阶梯上缓缓走了下来。

韩朵见到这男子,立即就忍不住惊讶出声:“陈老板,怎么会是你?”

唐装老人呵呵的笑了声,笑容有些勉强,脸上还有一股悲伤之色。他伸手朝韩朵招呼说:“韩小姐,先坐下来,我们慢慢说吧。”

韩朵和我跟在他的身后,往饭厅里走了过去。从开始到现在,我心里就忍不住纳闷,韩朵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了呢?这老头子虽然表面上看着温文儒雅的,但骨子里却有一种街头的厮杀之气。

这样的人普遍都是狠茬子,无论衣着打扮如何变,那种气质都已深入到了骨髓里,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再看这屋子的一众手下,有街头那种破皮无赖的油滑,但也有着杀人不眨眼的狠辣。

“话说这姓陈的老头子是什么来头?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我拉着韩朵的衣角,悄然问道。

韩朵附在我耳边,轻声的答:“这陈孝是香港黑帮的一个大哥,半年前,一个中间人向我介绍了他,那时候我看陈孝的额头有三针破印,就知道他日后不久会有官司缠身,所以帮他请了个神像化解。但这都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我也不知道这陈孝现在请我来,究竟是因为些什么?”

所谓三针破印,是命相学里的术语之一。印堂之上,悬挂着三条似针的纹路,便是三针破印。如果三针明显,为先天面相,一生潦倒,奔波无靠。如果纹路晦暗,则是后天运势所成。关于三针破印的介绍,自古相书便有云:“人面天听照地格,方圆饱满总关命。三针天听破官印,前后皆有十难逢。官家是非总关己,命脉穷同先注定”

先天三针破印,主一生命势,后先天破印则预示着官司缠身,如果后天印堂出现三针破印,请神像安宅化解是个不错的办法。

可是韩朵都说了,这是发生在半年前的事情。半年后,陈孝为何又重新找上了韩朵,而且还是来势汹汹的阵势……

难不成,韩朵坑她钱坑的太多了?

坐下来的陈孝沉吟了很久,一旁的我憋的差点就喘不过气。而话题,就从他的一声叹息声中开始

“实不相瞒,韩大师,这一次请你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情”陈孝说。

韩朵正了正身子,倒是不敢托大:“陈老板,不知道你请我来是为了何事,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够帮的上忙呀!”

哎……陈孝脸色悲苦,又是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他朝旁边的手下招手道:“去吧,搬上来。”

随着陈孝的吩咐,几个手下朝屋子外走了出去,没过几分钟,四个手下就抬着一幅担架走了进来,担架上盖着白布,白布底下也不知道盖着什么样的东西。

“陈老板,这是……?韩朵皱眉问。

陈孝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着走到了窗边,时间在静谧,几分钟却像过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韩朵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跑到了担架上,一把掀开了白布。

“啊……”一声惊人的尖叫划破了静谧的别墅,四周的手下被吓了一跳,但都不敢走上前来。只见韩朵在掀开白布的瞬间,立即就惊恐着连续往后后退了几步。

看到她这幅模样,我也不禁感到有些疑惑,纳闷的我站起身子,然而,当我看到担架上露出了一个头的尸体时,我却也是忍不住狠狠的震惊了一把、

“邪术,一定是有人在练邪术”

这是我看到尸体时,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担架上的尸体是个小孩,他的脸色已经泛黑,印堂至眉头这个部位尤为严重。更加令人难以接受的是,在他的头顶正中,有一个约莫五公分圆的缺口,像是被一个锥子狠狠的刺进了脑壳里面。

当我走上去仔细一瞧时,却是更加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从这窟窿透进去一看,发现里面的血肉早已干枯。当然,你可以说人死之后,血肉一定是干枯的,但是这男孩的尸体很不一样,他的脑袋里面,窟窿的四周泛着一圈白白的东西。这意味着他在死之前,曾经被人掏干了脑髓。

“这是我儿子,小志。”陈孝忽然转过了身,脸上露出几许悲容:“韩小姐,我希望你能够帮我找出杀害小志的凶手。不,不是找出,我要你杀死他,替我儿子报仇雪恨。”陈孝的语气里怀着冲天的恨意。

“不……不行,我决不答应。”韩朵尚未说话,我就上前帮韩朵做了决定。

开什么玩笑,韩朵现在的法力根本就没恢复,渣的不是我两回合的对手,让她去和人斗法,等于让她自动去送死。再者说,杀人是犯法的事情,在如今这个法治社会,是要被枪毙的。

韩朵蹲在小志的尸体旁,久久未有回应。陈孝似乎是被我的语气激怒了,刚刚还流着眼泪的脸忽然就阴了下来。

“我陈某人做事,向来尊崇两条法则,能为我所用的人,我绝对不会亏待他,不能为我所用的,下场就只有一个……”

一个什么?一个死吗?我是听出了他话里浓浓的威胁,而且别墅里响起了整齐的唰一声,四周的那些大汉不约而同的上前了一步,更有甚者,已经将一只手伸进了西装的内袋里,看样子,是准备掏枪了。

“头发未干出世迟,家贫少读五经书,万望义兄来指示,犹记花亭结义时。”我这猛然开声,让屋子内的其他人顿时一愣。

这时候,我又将小指和无名指弯下﹐将拇指﹑食指和中指伸直﹐做了一个手势。

这是洪门内部的暗语,在澳门时范无常曾经教过给我,诗是洪门中人见面的交际诗,手势是天地人中的天势。韩朵说陈孝是香港那边的黑帮老大,既然是黑帮,那就极度有可能和洪门有关系。现在这情形,我也只有拼拼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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