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兄弟服其劳(1 / 2)
北边天兆的春日尚在料峭微寒中,南国的地佑已经艳阳高照,街上的人们都穿着薄衫。
午时太阳照在头顶,临江码头上,干完活的汉子们齐刷刷的脱下褂子,揉成一团,给赤红的脸上扇着凉风。
“哥,这不行,一天才三个铜板,兄弟们都吃不饱。”
一黑脸光着膀子的男子蹲在侧坐在木箱,啃着硬馒头的男子跟前。
侧坐的男子,两腿分开,一手放在大腿上,额头有些明显的刀疤印。白色发皱的汗衫搭在健硕的肩头。
“哥,你倒是说句话。”
蹲着的男子扶在木箱上,黝黑的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坐着的男子口中的冷硬馒头不紧不慢的嚼着。
“怎么,你有更好的出路。”
男子像一座黑面佛像,目光冷淡的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
“这不想哥你拿主意么。”
黑面男子懊恼的来了句。
“一会开工,别忘了。”
男子吃了一半的馒头扔给了船尾处试探的重瞳小猫。
“哥,你去哪。”
男子倏地站起来,蹲着的人一时不差,身子后仰,坐在了有些湿漉的地板上。
“老大。”
旁边箱子上坐着的人见他过来,纷纷点头行礼。
额头有伤痕的男人扛着箱子就往写着木家商号的船上运。
在小弟们吞咽手里没吃完的馍馍空荡,男人已经穿着破布鞋将沉重的木箱运送了来回了不下五趟。
“哥,你。”
之前蹲在地上,闪开时有些踉跄的男子,双目中闪着无奈。
愣愣的望了两眼,随后任命的跟在后头,也抗起了箱子,老大们都开始干活了,底下的工人们哪有舒服坐着,不去干活的理。
“走走走,别吃了。”
二狗子是个人精,身体也长得精瘦,一双鼠眼睁着,叫喊着后头的一排。
碰到起身慢的,看着是个软柿子,就在人脑门上来一下,碰到硬茬,会露出谄媚的笑容,客客气气的请人家去干活。
“老大,我办事还利落吧。”
拉着休息的人起来干活,自己一溜烟的跑过去邀功,污浊的眼睛里带着讨好的笑。
“——”
老大压根没看他,宽大的眼角掠过他看向黝黑男子。
“你也滚去干活。”
白色带着汗味的褂子劈头盖脸的甩了过来,脸上被褂子上的金属纽扣刮了下,二狗子的鼻子侧翼有股凉意,伸手一抹,都见红了。
“二哥,见血了。”
二狗子给他看手上的红色粘液。
“矫情什么,跟个婆娘似得。”
二狗子还搁着人五人六的,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有做作的资本么,老二猛的踹了他好几脚。
扛着箱子的老大眼睫沉下,山雨欲来,两人还在打闹,不过一个是追着打,一个是转圈跑,玩嗨的两人没意识到被他们当成柱子的是老大。
“嗵。”
一声巨响,不论是抱头鼠窜的二狗子,还是旁边扛箱子的人都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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