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2 / 2)
当你一旦有了城府之后,你最害怕的事情,莫过于把自己的城府拿出来给别人看。男人害怕,像华小美这样的女孩子同样害怕,她害怕自己会被自己的城府吞噬……
她也总是感觉自己总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城府吞噬。她知道,唯一可以帮到她的人,没有别人,只有她的哥哥骆晨。
相片里,爸爸和妈妈用一种慈祥的目光看着她,她不知道这种目光究竟代表着什么。
其实什么都不能代表,那不过是两张相片而已。只是随着自己越来越大,知道的越来越多,自己的身上那种不为人知的仇恨也在一点一点将她反噬。
搞得她一见到父母的遗像,总是期待他们可以给她一点启示。
至于她想得到什么样的启示,她也不知道。但她总觉得父母的眼神似乎是在告诉她,不要报仇,你们只要安安稳稳的,爸妈就高兴。
她做过这样的梦。不过梦里父母的脸很模糊,不比现在看的真切。她真真切切的看着父母的脸,一会儿看看爸爸,一会儿看看妈妈,哪个都舍不得少看两眼。
哭着哭着,她就破涕而笑了。因为父母也在笑。
她就是觉得父母在对她笑。
关棠这时候从供桌的台布下钻了出来。
他的动作很慢,很吓人,在给他一顶假发,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看不晓得哪位导演新拍的男版《午夜凶铃》。
他没有采取突击行动,因为他觉得面前这个在他看来瘦了吧唧的女的对他绝对构不成什么威胁。
华小美也的确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因为此时的她已经吓傻了……
骆晨拖着疲惫不堪的步子回到了家。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了。他现在在律师事务所每天加班都加到很晚,手头上也新添了几件案子,而且一件比一件的奇葩,搞得他焦头烂额。
妹妹到省城来看他,他很高兴,但也很担心。还特意叮嘱妹妹晚上再来,不能坐直接通往省城的快客,要坐火车,这样比较安全。因为家乡小城距离省城并不远,没有人会在两地之间选择坐火车的。这样一来可以很好的避开熟人。
但就在妹妹来了之后,他还在公司的时候,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电话的主人是丁阔,丁阔对他讲,凡事小心一点,不要被别人盯上了。
然后挂了。
骆晨很奇怪,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刑侦队长会对他说这些。而且听对方的口气,不像是在恐吓他。倒像是和他站在同一阵营里的人,而且是关系匪浅,很亲密的那种。
他还记得,上次他和丁阔谈话,这个人暗打机锋,冷嘲热讽,好像知道他这个人有问题似的。他不知道丁阔到底掌握了他多少秘密,但从之前的对话来看,对方还只是捕风捉影。
不过从刚才的那个电话来看,丁阔似乎是掌握了他更多的秘密。
显然,若是丁阔想要调查他,那么事先绝不会给他通风报信。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有人想对他不利。
他很快想到妹妹如今和他在一起,说不定会有危险,也很快想到,早知道丁阔会打这个电话,他绝不会让妹妹来省城找自己。
骆晨不是没有注意到互联网上的一名因为在家长小城袭警而被下了通缉令的名叫关棠的嫌疑犯。
但他没有把这犯人和丁阔,林家森一干人等联系在一起。自然没有意识到,现在这个叫关棠的危险分子,现在就在他的家里,而且是在他的卧室里,还挟持了他的妹妹。
屋子里任何打斗过的迹象也没有。现在的骆晨没有任何疑心。
就连刑侦队长丁阔都不是关棠的对手,更何况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华小美。
妹妹的外衣挂在客厅的晾衣架上。他会心的笑了笑,走进了父母的房间。
一进门,躲在门口一侧的关棠一拳打在了骆晨的鼻梁上。
骆晨眼冒金星,捂住了流血不止的鼻子。他转身像门外逃去,却被关棠一手抓住了头发,然后用力的甩在了坚硬的瓷砖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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