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可是世事难料,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林清妙想将手抽出来,可她稍一动作,蒋千俞便急忙握紧,他握住她的手嘴唇贴在她手背上良久良久的吻着,又将她的手贴在他脸上。
他慌乱而不顾形象,整个人透着一种走到绝处的癫狂。
“妙妙,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我现在求你,求你回到我身边来,我不会再见于贞,我也不会再让她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也不会计较你和许砚柏的过去,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
原来蒋千俞卑微起来是这个样子的啊,那个骄傲的蒋千俞原来也可以丢弃所有尊严苦苦哀求。
“蒋千俞,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去了。”
他身体僵了一下,凝着眼泪的一双眼睛盯着她,眼底情绪汹涌,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仿若嗓子被灼烧过一样。
他问:“为什么?”
“我已经爱上别人了。”
她看到蒋千俞那一双眼睛像是在瞬间褪色,顿时一片苍凉灰败,他长久的盯着她,眼底闪过一瞬间的陌生,像是不认识她一样,可随即,那根紧绷的弦仿若在一瞬间断裂,他一双眼睛红得不像话,他握着她的肩膀,如控诉一般冲她怒吼,“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眼里歇斯底里一片红光,他的一张脸紧绷得不像话,可整个人都在簌簌发抖,那种无可奈何的愤怒,显得他又可笑又可怜。
“抱歉,我爱上别人了,可这也不能全怪我。最该有条件和义务找我的你放弃了寻找我,这个机会自然就会被别人抢到手上,在你以怀念我的名义和别的女孩亲热的时候,是别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像大海捞针一样找我,在你以太伤心太痛苦的名义,对我的母亲不闻不问的时候,是他一直在帮我照料,在你对别人动心的时候,是他找到了我,体贴我,爱护我,让我对他慢慢动了心,你一直在说别人趁虚而入,可是这个趁虚而入的机会不是你给他的吗?是你给了他机会让我爱上了他。”
蒋千俞怔愣良久,握在她肩上的手颓然地一点点落下去,他紧紧闭上眼睛,抿紧的唇轻微的颤抖着,压抑着快要爆发的情绪。
“所以,蒋千俞,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他想起了那个夏天,他看到有别的男孩送她东西,他很生气,她察觉到了,就拉着他的手哄他。
“干嘛呢,我不没接受吗?”她一下抱住她,下巴靠在他的怀中抬头冲他笑,“不要给我摆臭脸啦,我只喜欢你一个人,一辈子都只喜欢你一个人。”
可是她现在告诉他,蒋千俞,我爱上别人了。
那个说过一辈子只喜欢她的林清妙,那个只有他的林清妙……
爱上别人了。
第37章 37 于贞惹到了我,该让她尝点教训……
眼前顿时一片模糊,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五脏六腑像是被刀搅着一样,痛到连呼吸一下都困难。
这种痛苦过了许久许久才消失, 眼睛总算能正常视物了, 可眼前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这次林清妙住回家里, 一则是为了让自己慢慢接受如此多的变故,二则是好好考虑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发展。
她失踪前已经考了桥梁建造师,而且也进了设计院, 不过当年她意外离开,设计院怕是已经将她除名, 现在要回去也不太容易, 更何况三年来变故太多,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重新为自己聚集人脉。
林清妙打听到周末会有一个国际桥梁研讨会,地点就在安城。林清妙想去试一试, 看看能不能碰到熟人, 碰不到熟人, 认识一些新朋友也不错。
不过要去研讨会需要邀请函, 在林清妙消失三年的情况下,要弄到邀请函, 有点难。林清妙正犯愁,不料一封国际桥梁研讨会的邀请函就送到了她手上。
林清妙很纳闷,这邀请函是谁送给她的,她才刚回来, 人脉都还没建起来, 而且怎么这么及时,她需要邀请函的时候邀请函就送到她手上了。
林清妙首先想到了许砚柏,不过许砚柏所做的工作跟桥梁界也不太沾边, 他怎么知道桥梁界的动向?
她又想到蒋千俞,那天她和蒋千俞话都说得那么直白了,以她对蒋千俞的了解,他不可能还帮她。
不过林清妙暂时也不想考虑那么多了,有了这个邀请函,她当然得抓住机会。研讨会完了还有个晚宴,林清妙也参加了,出乎林清妙意料的,她在晚宴上见到了蒋千俞。
林清妙听到旁边有几个人在议论,蒋千俞在安城挺出名的,再加上这人外形出众,走到哪里都能成为焦点,别人看到他议论两句也不奇怪。原来铭鹰这几年生产了一种钢索,这种钢索就是专用于桥梁上了,算是和桥梁界沾了一点边,所以他受邀参加了。
蒋千俞正被几个人围着聊天,无意间一转头就看到了林清妙,蒋千俞急忙跟人说了声抱歉,向林清妙走过来。林清妙看到蒋千俞在这里,正暗自怀疑那封邀请函是不是蒋千俞给她的,一抬头看到他走过来,林清妙急忙整理好表情,面色如常端了一杯果汁喝了一口。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蒋千俞说道。
听这话的意思,想来那邀请函并不是蒋千俞给她的。
当然蒋千俞也不会告诉她,他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看到受邀名单上有她,不然他不会参加这种和铭鹰产业并不是太沾边的宴会。
和告别那日比起来,蒋千俞看上去瘦了一些,眼睑处一片青黑色的阴影,似乎没休息好,再加上身上那种冷淡的气场,整个人给人一种阴沉沉的感觉。
林清妙道:“来认识一下新朋友。”
林清妙知道有宴会,所以来之前特意打扮了一下,她穿着一条纯白的裙子,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干净利落的优雅,有一种慵懒妩媚的气质。
在蒋千俞印象中,林清妙一直喜欢留着干练的短发,他很少看到她留长发的样子,可长发的林清妙真的很美。
她优雅动人,眉眼间透着自信从容。他想起以前每次见面,她看到他眼底总会绽出光芒,可此刻她看他已不再是看恋人的眼神,平静无波,仿若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失忆之时也是这般看他,就像看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虽愤怒不甘可想着她失忆了,内心或许还能安慰自己,可现在,她什么都想起来了,他们有那么多共同的记忆,她再用这种眼神,只会让他觉得更加刺痛。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曾经相爱的人再相见,却已面目全非。
他感觉肋骨下面隐隐作痛,心脏也像是绞扭起来,有像石头一样沉重的东西坠在上面,连呼吸一下也难受。
可他还是平复着情绪,抿了一口酒,用一种故作自然的语气问她:“最近有空吗?想和你一起吃顿饭。”
他知道低声下气苦苦挽留是没有用的,倒不如先像朋友一样相处。
然而林清妙并不给他机会。
林清妙客气又委婉拒绝他,“吃饭就算了。”
心脏又是一阵绞痛,他其实真的很想告诉她,可不可以对他稍微有一点怜悯之心,脑海中又适时的跳出她曾经和他戏谑玩闹的画面,那么和谐美好,与她现在的冷淡形成鲜明对比,可他最终什么都没说,他心里清楚,他不配。
林清妙并不知道蒋千俞的心思,也懒得去过问,她没忘记来宴会的目的,她目光在宴会扫了一圈,很快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是瑞典一位著名的桥梁设计师,刚刚研讨会上还上台发言过,林清妙很喜欢她对梁桥的理解,也很喜欢她的设计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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