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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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险些没忍住,被子环逗得笑出声来,还好多年来的好涵养已然刻进骨髓,这才好容易将将憋住了,只是声音里的笑意却无法掩饰,道:“子环不会是以为……”

顿了顿,才解释道:“七夕宫宴时,母后尚不知晓我身份,以为你我二人成婚,与寻常夫妻并无不同,是以赐下一壶助兴酒,我叫兰姨收着,只是那日下人一时不察,将其当作普通藏酒端上桌来,子环又喝了一杯,此酒效用甚为猛烈,若是憋着不纾解,恐会伤及你身体,我便……”

后面的没再说下去,贺顾却也听明白了。

他呆呆的望着夜色里三殿下看着他的眼睛,三殿下的眼神有无奈、有哭笑不得、还有几分近乎纵容的宠溺,反正只没有贺顾原先以为会有的羞赧、欲拒还迎什么的——

难不成……还真的都是他自作多情了吗??

在联想一下方才三殿下说过的话、以及他的所作所为,贺顾就是再傻,眼下也回过味来了——

他惦记着人家的屁股,人家搞不好也在惦记着他的……

难怪……难怪……

原先他就纳闷,三殿下虽然性子温润仁厚、柔和中正,且也和自己喜欢他一样喜欢自己,但他毕竟是皇帝的亲儿子,是凤子龙孙、天之骄子,怎会肯屈居人下?

他竟然还自我感觉良好的以为,自己能让人家舍身献腚……

……太尴尬了。

……太羞耻了。

贺顾一时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今晚这样表现,三殿下肯定也猜出他是什么意思了吧?

贺顾的面皮剧烈的抽搐了一下,半晌,才骨碌碌地从榻上爬了起来,飞快的穿衣系带,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过了一会,穿好了,他也不敢去看裴昭珩,只低着头闷声道:“我……我……是我想岔了,会错了意,殿下别怪我……”

裴昭珩见他这副模样,不知为何心中既觉得十分好笑,又忍不住升起了三分怜爱,抬手揉了揉他的耳垂,温声笑道:“无妨,我怎会生你的气?”

裴昭珩也知道,闹了这么一出,子环受的打击可能有点大,多半得需要点时间缓缓,其实裴昭珩自己倒不很介意这个,只要子环愿意,让他来也无甚不可,只是贺顾这副模样,多半是已经没什么兴致了。

还是改日等子环好了,再和他说吧。

只是想到回京后,子环怕是没多久就要离京,到时候他一个人在北地,也不知道会不会好生照顾自己,裴昭珩心中担心他,之前那个打算,便也更加笃定了几分。

贺顾愣了愣,道:“你……你不生气吗?”

裴昭珩手里把玩着他的耳垂和散发,温声道:“我有何好生气的?”

贺顾咽了口唾沫,道:“我……我惦记殿下的屁股……”

纵使裴昭珩好涵养,这次却也终于破功了,听了这话被贺顾逗得连连轻笑,贺顾见状,更加臊得慌,脸憋得通红,想起来刚才他四处逗弄、折腾人家,他也察觉到殿下有了反应,眼下他要是拍拍屁股就走人,似乎也不大地道,咽了口唾沫,好容易才硬着头皮小声道:“你别笑了……我帮你还不成吗?”

裴昭珩一愣,很快明白了贺顾的意思,喉结微微动了动,道:“……子环打算怎么帮我?”

贺顾心里斗争了半天,本着你来我往,有借有还的道义,终于还是硬着头皮道:“就像殿下那天……帮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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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最后一天,这日庆典晚上,斋儿也得了松快,三王爷许他不必守在身旁当差,可自去与这次弓马大会随行的宫人们一同小歇片刻、喝点小酒。

斋儿年纪毕竟还小,也不像他师父王忠禄一样老练、难免有些贪杯,一不小心就多喝了几杯,有几分上头,微醺之下回去的路上舌头都仿佛打了结,脸上也忍不住挂着傻笑。

如斋儿这样的小内官,自然也有自己休憩的帐子,只不过他们这样的随行宫人,都睡的是大通铺,八九个人一帐,帐子都在扎营地的边缘,离恪王的王帐也有一段距离。

只是今日斋儿喝高了,一时竟也不记得要回哪儿去,只糊里糊涂、就习惯成自然的往三王爷的王帐方向去了,谁知这一去,刚到帐门前,便撞上了才从三王爷帐中掀了帘子、脚步匆匆的出来的贺侯爷。

斋儿此刻脑子糊涂了,嘴巴更是没个把门儿的,见了贺侯爷脚步匆忙、形容狼狈,衣襟微开,脸颊通红,嘴角还带着几分可疑的水渍,竟也没往什么歪处想,还只以为他是来找恪王殿下喝酒的。

不过看侯爷这脸色,也喝的够高了,毕竟贺侯爷酒量好,那是人人都知道的,能把他都喝得这样面红耳赤,可见他们三王爷,也是深藏不露嗬!

只是斋儿这般和贺顾撞上,脑子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也没对上,小内官看了看昏暗的帐子,又转头看了看贺侯爷,傻笑道:“侯爷这是来找三王爷喝酒了么?”

斋儿虽喝了酒,却不脸红,尽管脑子已经糊里糊涂,但脸上却不显,贺顾闻到他身上有酒气,一时却也没看出他喝醉了,被他撞见自然是吓了一跳,便含混不清的“嗯”了一声,企图蒙混过关。

谁知斋儿竟然还不罢休,又瞧了瞧帐子,挠了挠头迷惑道:“诶?王爷在里边儿吗?您二位怎也不点灯,这黑灯瞎火的……干……干……”

最后那“啥呢”两个字还没说出来,贺顾却已经做贼心虚,听不下去了,他脸皮疯狂抽搐,心跳的飞快,简直就要以为斋儿觉察出什么了。

不过还好斋儿嘴巴不利索,又磕磕巴巴的傻笑,贺顾尴尬了一会,还是察觉到斋儿似乎喝醉了,这才心中稍稍一松,飞快道:“王爷歇了,我也先回去了,明日大队人马便要启程回京,内官也早歇息吧。”

便脚底抹了油,一溜烟儿的跑了。

斋儿瞧着贺小侯爷风驰电掣、绝尘而去的背影,有些茫然,他费解的挠了挠头,嘴里念叨着嘟哝了两句,半晌,被夜风一吹,斋儿才猛地打了个激灵,回过了几分神来。

转头打量了一下周遭,更迷茫了。

他怎么在王爷帐前呢?

……

彻夜的狂欢终于结束,直到后半夜,整个营地才彻底安静下来,翌日清晨,各处内官宫婢们起了个大早,打点好了行装,午时众人用过了饭,这才踏上了启程回京的路途。

贺顾来的时候神采奕奕,回去的时候瞧着却十分心不在焉、魂不守舍,倒是贺诚白捡了个王女媳妇儿,心里正美滋滋,十分意气风发,便出于好意开口,关怀了一下他揉着腮帮子发呆的大哥。

贺诚道:“大哥这是怎么了?昨儿晚上回来就一直揉着腮帮子发呆,难不成是和人打架了不成,哪家的子弟这样缺德,切磋还要往脸上来的?”

贺顾骑在马上,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揉着脸,闻言愣了半晌,回过神来便十分尴尬,揉着腮帮子的那只手,继续揉也不是,收回去也不是,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诚弟定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但贺顾自己做贼心虚,知晓他这腮帮子发酸,并不是被人打的,而是……

贺顾想到昨儿晚上的事,脸上微微一红,但还是干咳了一声,正色道:“没人打我,就是笑了一整日,有点酸。”

贺诚被他大哥这个十分不走心、把他当傻子糊弄的回答搞得人都傻了,挠了挠头,道:“大哥你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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