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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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顾的脑海短暂的空白了一会,回过神来便瞳孔微微缩紧,简直不可置信——

这……这玩意怎么会在这里???

裴昭珩似乎也发现了他在看什么,他低头看见那块玉,微微一怔,便把那块玉捡了起来,作势要收回袖中。

贺顾一把抓住了他,道:“等等……”

裴昭珩明显被他抓得有些意外,道:“怎么了?”

贺顾道:“这……这玉是殿下的?”

裴昭珩道:“不错。”

贺顾道:“那……那殿下是什么时候得的?我从前……怎么从没见殿下身上带着过?”

裴昭珩道:“当年我与皇姐出生之时,便是衔此玉而生,只是先前一时不慎,也不知怎么找不到了,弄丢一年有余,直到前几日,才又在庆裕宫的床底寻到。”

他语毕,见贺顾目光怔怔的看着他,一言不发,略感疑惑,便问道:“怎么,可是有何不妥?”

贺顾却仍是死死的盯着他,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了几个字,道:“是你……”

“……对吗?”

第72章

世上难道真有鬼神吗?

这个时候……这块玉,怎么会出现在恪王身上?

贺顾的心中一边觉得茫然,震惊,一边却又回忆起了许多及其琐碎的事……

有上一世的、重生后的、还有那个明明能与上一世完美衔接、可走向却被他搅和的一团乱麻的玉中的梦……

最后,又猛地想起他和“长公主”成婚前,在广庭湖边的观音庙,听过的那黄脸道士的一番话来——

“那是你命大,得了真龙相助,不仅扣着了你三魂六魄,使你未被阴差勾走,又不知通过了什么法宝,助你溯回已逝光阴之中,重来一次,这等手段,真是大手笔,大手笔啊!”

“我看这真龙,为着渡你,自己也讨不了好去,被夺一角,想再成龙,怕是难啦!”

当初听那道士此言,只觉得荒诞可笑,可现在联系起了那个梦,还有这块在梦中他送给了“三殿下”后,便诡异的无故失踪、此刻却又出现在了恪王身上的羊脂玉,贺顾的呼吸猛地顿住了,他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及其疯狂、十分离奇的猜想来——

道士说是真龙被夺一角、才助他重活了一世……

可裴昭元却是绝不可能救他的,这位昔日的主君何等心性,贺顾跟了他十多年,已是有了血的教训,焉能不知?正所谓死臣下不死君上,这句话形容太子十分贴切,他决不可能拼着自损,也要救自己,更加没有那个动机。

既然不是太子救了他,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真龙另有其人。

所以……会不会梦根本就不是梦,那个梦中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否则即便用他心中对前世有执念,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念念不忘以致补全前世后事,让狼心狗肺的太子落个凄惨下场来解释,可那梦却又如何能那般真实?连他前世根本未曾经历过的许多事,都一一补足了,倘若不是一个真切存在过的世界,又怎么能这样天衣无缝、细致入微,真实的完全不像一个梦境?

梦中的帝王是三殿下,所以真龙自然也是他了。

所以救他的人,不是太子,而是……而是前世的三殿下?!

所以,会不会……他根本就不是在做梦,只是……只是通过了那块神异至极的玉,回到了前世?

至于三殿下为什么会不惜拼着自损,也要救他……

……贺顾好像能猜到原因。

天老爷啊!

贺顾想及自己在梦中那些个放肆已及、毫不顾忌后果、只顾着自己爽就完事了、压根没有考虑过梦中的“三殿下”感受的所作所为……

他情不自禁的、且由衷的、心虚的狠狠咽了口唾沫。

太可怕了,越想就越觉得一切的事都能严丝合缝、完美无缺的对上,越想就越觉得他没猜错……

这……这……倘若都是真的,那……

这块玉会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

三殿下不仅把他给送回来了,他自己也带着玉重生了。

这么一想,更恐怖了,贺小侯爷的脑门都开始冒汗了——

苍天啊,三殿下应该不记得前世的事吧?

看他的模样,应是不记得的,老天爷保佑,还好他不记得,否则他在梦里干得那些个缺德事,还不知道要怎么跟人家交代,虽说他也是因为喜欢三殿下……好吧,是重生后的三殿下才会那样,可是对梦中、或者说是前世的三殿下而言,他那些个暧昧至极的所作所为,和撩完了拍拍屁股就跑路的人渣,有什么区别?

根据那个梦境的内容,贺顾做猫时,三殿下应该已经登基为帝,少说三年五载了,那他回到帝王寝宫偏殿的灵堂上,赤身裸体的和三殿下相见时,便是他刚刚登基为帝的时候——

……难怪后来他的后宫中,会一个嫔妃都没有,连正宫后位都虚悬多年,朝臣们在崇文殿上磨破了嘴皮子,他也始终不置可否、巍然不动,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打光棍。

究其原因,似乎都是因为他贺顾干的好事。

贺小侯爷那一向不怎么灵光的小脑袋瓜子,忽然清明一片,把所有的线索、痕迹都串连了起来,得出了一个非常能够说服他自己,但又让他觉得越想越发毛、让他内疚、心虚的答案来。

裴昭珩见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也不知贺顾在想什么,方才子环问的那句“是你对吗”,裴昭珩也没听懂,只微微有些疑惑,问道:“什么?”

他伸手要去扶还呆坐在地上的贺顾,然而贺顾刚一被他碰到手腕,便如同被雷劈中了一样,“蹭”的一下子站起了身来,脸色异彩纷呈的结结巴巴道:“我我……我先回去了!”

便一溜烟的钻了王帐的后帘子,跑路了。

与此同时,这边贺小侯爷从恪王帐中跑了,那边皇帝却正在看场下的羌族勇士表演开阵鼓、满脸带笑,对面帐中的太子,则正眼神涣散的出着神,不知在想什么,倒是陈皇后看了一会表演,目光便忍不住往儿子帐中瞧了一眼,这一眼,就恰好看到了那边王帐里,珩儿案下冒出来的半个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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