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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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小七已经醒了,周氏抱着小儿子出来,尖声道,

“抬什么抬!拿刀切了装到盆子里,给你二叔三叔家和左邻右舍各送两块过去!这么热的天不快分分吃就坏了!”

王氏气的拍了拍闷闷的胸口,她是真的无法理解婆婆的想法,难道大哥一家还赶不上个邻居吗?更何况大嫂还在这忙活了半天,对于一个在亲爹娘手里长大的她来说,她真的看不上婆婆的这些小算计,虽然自己是占便宜那个。

第23章 彩色辫子 天才蒙蒙亮

天才蒙蒙亮,田树满一家就早早起床,今天是赶集的日子,不管别人如何,自家接了订单就必须去一趟,好在昨日田树满去二叔家问情况时,二叔说,

“大白天的路上又有军营驻扎,不妨事。”

田桂芝对那红泥小火炉情有独钟,一早就起来引火加柴烧上水,看着火头上来了,她把装好凉水的铫子坐了上去,去灶房里手疾眼快的把烧到灶口的柴火推了进去,又添了把柴,抬头对着收拾锅的母亲道,

“娘,今天我不想带饼子了,不加菜不好吃,加了菜到了中午都馊了!”

“你想吃啥?”

“打点豌豆粉吧,把那蒸茄子的料准备一份,我们中午现拌着吃!”

“行!”

豌豆凉粉做起来很简单,前两天程氏磨麦子时顺便磨了一些豌豆粉,大热的天偶尔做一份凉粉,既能当饭吃,也可以当凉菜。

做豌豆粉和打浆糊一样,面粉都要先在凉水里泡开,待砂锅里的水开了,这面粉糊糊倒进去搅拌搅拌,颜色从乳白至透明,程氏试了试粘稠度,刚刚好!

把豌豆粉放到水桶里放凉,程氏又调了蒜蒸茄子的料,一分为二,茄子早上吃,另一份就装到小碗里给女儿带着了!

说是不带饼子了,程氏看了眼院子还是用油纸包包了几张,院子里田树根又是背又是抱的帮着搬东西,他昨夜激动的一夜未睡,一早过来吃的早饭,等下要跟着去赶集。

六月是一年最炙热的月份,太阳一大早就热情如火,驿道上和附近的村子这两日经常能见到官兵的身影,这个集市就一如既往的迎来了赶集的人群。

同村的人到了大集边上都陆陆续续下了牛车,田兆林喊住了田树满,

“大郎,你这筐菜眼下家家户户都有,在集上怕是不好卖,我认识那张记客栈的掌柜的,我带你去问问。”

这筐菜可水灵了,都是今早现摘的,掌柜的一眼就看中了,直接过了秤指了指后厨。

田树满在家时还没觉的自己的菜有多好,可把菜抬到后厨往外拿时,和旁边早上已经买来的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大热的天,那些菜也不耐热,丝瓜茄子都长的有点砢碜。

那大厨当着田树满的面掰开了最大的一个茄子,竟然都看不到籽,这么嫩?又掰了一根胡瓜,在围裙上擦了一把,直接啃了一口,满意的点头,

“你以后有这样的菜直接送过来就行。”

这一大筐菜如此顺利的解决了,他们沿着主街往里走,田桂芝指着人头攒动的药铺子道,

“树根叔,你看那就是药铺,等下人少的时候我们再过来。”

田树根直点头,他今天的眼睛都不够用了!

夏天的太阳,炙热如火,一眼望去,赶集的人头上都戴着一顶草帽,样式颜色都相差无几,只是今天,随着人流的流动,那土黄色的草帽中间偶尔添了几抹亮色。

“这草帽挺好看的!在哪买的?”

“那边卖草编摊子人最多那个就是。”

田桂芝头上顶着最早编的那顶淡红帽檐的草帽,田树满头上的是青色的帽檐,挂在绳子上的几顶小一号的,帽顶小帽檐也小,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秸秆编了两个小圆耳朵,真是别致可爱。

刚开始还没上人,他们刚把草帽挂出来,周围卖簸箕的、卖箩筐的、卖扫帚的摊主都围了过来,这个新来赶集的邻居很有意思,第一集 带来的草帽就挺别致,但是在他们眼里那是样子货,不实用,今天这个可不一样了,它竟然镶边?

一个个围着这草帽边看边摇头,远看以为是把帽檐上刷了染料,近看却是秸秆染色,互相对视低语,这秸秆染色他们可做不到。

看人多了,田桂芝清亮的嗓音响了起来,

“各位叔叔伯伯婶婶阿姨,大家来看这彩色的草帽啊!红色会显得你更年轻,青色显得你稳重,紫色显得你富贵…”

“小丫头,这草帽几文钱?”

“十二文!”

“怎么贵这么多?”

“一文价钱一份货啊!这染色的布比纯白布贵多少你知道吗?”

桂芝小嘴刚刚的据理力争。

她早和父亲商量过了,这彩色花边草帽必须要涨两文钱,不然才是破坏市场!若是自己还定十文钱,那些靠编草帽赚点生活贴补的人咋办?这种秸秆从打麦到晾晒都要单独拿出来,一根根秸秆编成辫子再编成草帽经过了多少人工?十文钱已经被压到最低了。

田树满就听女儿的坐在里面看着摊子收钱,省的人多有人趁乱拿了帽子跑了,一双眼睛紧盯着摊子前围拢的人群。

只是问的人多,掏钱的人少,多两文钱,就多个彩色边,这对于斤斤计较过日子的人来说要斟酌一番的。

渐渐的人流上了,附近摊子上的人开始散去,这时还留在这里的才是有心想买的顾客。

一位头戴草帽,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拿了一顶青色帽檐的帽子在手上转了好几圈,瞅着小丫头得了点空问道,

“你这色(shai)牢吗!”

“你要说它一点不掉色那肯定不可能,就跟咱们这麻布衣服差不多吧!”

田桂芝仰头从绳子上拽了一根红色的秸秆辫子,上面潮乎乎的,显然是浸过水的,

“大爷,你摸摸看!”

这位大爷显然是个行家,他把这根辫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掌心留下了淡淡的粉色,对染料略知一二的他满意极了,对着坐在里面张望着全场的摊主扬了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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