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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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桂芝却先把那石膏放到了一边,她现在眼里都是那小杂鱼,离了河水的小鱼很快就张大了嘴,有苍蝇‘嗡嗡嗡’的在周围盘旋,过不多时,就会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所以她往小火炉里添了几块大柴,上面放了个破了口的砂锅,开始把那小鱼放到上面干炕…

程氏把几条大鱼都收拾了用盐巴腌着,灶上的砂锅里炖上了鲫鱼汤,大锅里又红烧了鱼段,这个晌午,整个田家庄都飘着一股略带腥气的鱼香味。

只是到了下午,从田树满院子里却飘出来一股怪味,路过的人无不掩鼻而走。

田桂芝前世也是农村出身,自小跟着父母下地干活,现在她不由的庆幸自己也干过农活了,一些种植技术自己还知道点,增产要从种子和肥水下手,种子自己目前做不了什么筛选,但可以从肥水下手,若是地多了她也没办法,现在地少正好可以先尝试做对比试验!

今年秋天能让那一亩地增产,有了效果后,父母肯定全力支持,那明年这三亩地就能做到全部增产!

桂芝自己要的两口半大的缸里,一个是正在发酵的淘米水,一个里面是打过油后的豆饼被她放在锅里打散和水煮熟后闷到了缸里发酵,等半个月过后,那下面的干的拌到泥土里当基肥,上面的当肥水浇地。

现在有了熟石膏,那从前世父母那里听说过的原始的土化肥就能试试,自家的地她去看过,那土壤泛黄又松散,是典型的酸性土壤,想要高产需要下的功夫可不小!

此时,树满家的院子里散发着一股臭味,一家三口都拿帕子捂住了鼻子,眼看那瓦罐里的尿煮好了,田树满听女儿的搬了熟石膏倒进去,快速的用竹竿搅拌搅拌,直到结成了块,还散发着一股冲鼻的味道,却明显没有刚才难闻了。

田树满敲了敲,硬邦邦的,这变化还挺有意思的,

“这个真能当肥料?”

田桂芝也是第一次做,心里也没把握,

“那道士就说了几句,不知道咱做的对不对,咱那粟米也好追肥了,不如先试试?”

“先在咱菜地里试试,若是不烧苗子,等地耕了我就撒到地里去!”

田树满如何肯去霍霍那粮食地,看了眼墙边的菜地决定道。

“就撒这新种的胡瓜沟里吧,还没爬秧子,有没有用几天就看出来了!”

程氏拿锄头,把胡瓜苗旁边刨出了一个小坑,桂芝拿小铲子把那敲碎了的土化肥每个坑里撒了点,可千万别烧苗子啊!她心里祈祷着。

***

山岭上的地水渗的特别快,两天大太阳一晒就不掉鞋了,一大早,田兆升就带着几个儿子去了自家的荒地,他家地这么多,光靠一头老黄牛怎么来的及,几个儿子替换着都要拉犁耕地的。

等着自家的地耕的差不多了,田兆升看了眼长子地里挥头的身影,对着老二道,

“二郎,你去帮你大哥把地耕了!”

“好的,爹!”

二郎放下手中装水的竹筒,牵着牛到了旁边的地里,大哥大嫂用头已经开始刨地了,田树满看二弟牵着牛过来,放下手中的头上前接过了缰绳,二弟在后面帮着扶犁,等他们这一亩地耕完了,日头也到了正头顶。

到了下午,夫妻俩拿着耙子把地娄平,这地就可以种了。

到家刚把耙子锄头放下,夫妻俩就被女儿拉到了菜园边上,

“爹,娘,你们看这施肥的胡瓜长的是不是大了点?”

这才施肥两天能看出啥,哄孩子也不能睁眼说瞎话不是,田树满看女儿那一脸殷切,顿了顿道,

“看不出来,不过不烧苗就好了!”

现实情况就是这个肥不用自家那一亩地可就一点肥都没有了,自己这刚分家,可真是一点肥都还没积呢!所以田树满非常的纠结,一边觉得孩子瞎胡闹,一边又希望这肥料真的有用!

夜深了,程氏温声劝和着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丈夫,

“大郎,就试试呗!反正那地不施肥的话也收不了多少粮食!”

田树满叹了口气,

“也只能如此了!”

那黄白色的土化肥被砸的碎碎的,田树满带着手套扬到了地里,这量可太少了,越撒他心里越没底,这有用吗?

“桂芝,要不把家里那些都拿来撒上?”

这用量田桂芝都换算过的,如何敢用多了,

“爹,这和那积肥不一样,那积肥你想一下,又是土又是草木灰,真正的粪肥也很少的!再说了咱也不是只用这一次肥,等苗子大了些,这肥力都用完了,咱再来追一次肥不也挺好的!”

这一亩地种了半亩黄豆半亩花生,最外面一圈种了高粱,高粱产量并不高,高粱米也不好吃,可高粱杆能编好多东西,若是自己不种些,等那簸箕篦子坏了就要出去买,这对于农家过日子的人来说,那是不舍的出这个钱的。

田桂芝就在家里看门做些简单的饭菜,让父母地里劳累了半天回家能喝上热水,吃上热饭,打空的时候,她就坐在堂屋的桌子前,桌子上摆了一沓她裁好的白纸,白纸前面是一沓红色的剪纸,她在做一件特殊的物件。

红色的剪纸打开,背面抹上打好的浆糊,被她小心翼翼的贴在了白纸上,拿竹尺压平,多余的浆糊擦掉,这张样品就贴好了,靠墙的案几上已经摆的满满当当,手里的这张已经没了地方,她试着把前面已经干了的收了起来。

夜里油灯点亮,田树满翻看了女儿的成果,这白底红纸可真好看呐,关键是拿出来给客人看方便。

田桂芝磨好了墨,把毛笔递到父亲手边,

“爹,你在右下角签上这幅剪纸的名字,都要四字的。”

“为啥写在右下角,写在上面不更好看?”

“剪纸才是主,这字不能喧宾夺主,写在右下角起个解释的作用就好。”

好吧,女儿说的非常有道理,田树满在右下角写下了蝇头小楷:凤凰于飞、花好月圆,这些寓意美好的词语。

最后到了程氏手里的就是一个整齐的边上打好孔的册子,

“娘,这里用麻线穿的结实点,松了容易坏。”

“知道知道,这针线活就交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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