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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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嬷嬷在老夫人的眼神催促之下,收敛了僵硬的神色笑道,“三小姐,该为侯爷与侯爷夫人奉茶了。”

夏浅薇分明感觉到几道紧张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波澜不惊的接过了嬷嬷递过来的茶杯,缓缓来到昌兴侯的面前,望着这威严犹存的男子,却不想还未等她开口,对方已然接过她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老夫人与夏宜海眉头不由得一蹙,怎么回事?明明从镇国府回来之时,昌兴侯并没有丝毫不悦的情绪,可现在他却是一副如此不耐烦与敷衍的态度?

“望你今后,谨言慎行,宽厚仁让。”这内敛稳重的声音响起,夏浅薇眼中一动,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昌兴侯爷的领口,随后乖巧的行了一礼,“浅薇听训。”

一旁的雷嬷嬷似乎松了口气,再次将另一杯茶递到了夏浅薇手中,领着她来到昌兴侯夫人的面前。

却不想,面对自家外孙女奉上的茶水,昌兴侯夫人却迟迟没有动作。

“亲家?”老夫人看着夏浅薇还保持着那行礼奉茶的姿势,终于不忍的提醒了句,却不想这时,昌兴侯夫人的表情突然一变,竟悲愤不已的打掉了夏浅薇的手。

“你,你这个克祖克母的丧门星!”

哗啦一声脆响,那茶杯碎了一地,众人顿时倒吸了口凉气,只见昌兴侯夫人竟毫无预警的站了起来,愤怒无比的指着夏浅薇,“玉容、玉容就是被你克死的!还有脸给我奉茶?!”

秦玉媛的眼底顿时划过一抹精光,随后赶紧拉住了昌兴侯夫人,“母亲,您这是做什么?浅薇还小,姐姐的事情不过是场意外”

厅中顿时乱成了一团,只见那妇人的情绪根本不受控制,各种难听的讽刺与谩骂传来,夏老夫人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夏宜海已经铁青着脸色,立刻命人把昌兴侯夫人拉开。

这边的动静立刻引来了不少正打算前来观礼的宾客,却见情绪激动的昌兴侯夫人被拉了出去,而侯爷则一言不发,丞相夫人苦口婆心的劝着,场面说不出的混乱喧嚣。

各种议论声顿时此起彼伏,老夫人赶紧命人安抚各位宾客,谁也没有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皇兄,我记得昌兴侯夫人是位知书达理之人,怎会是这么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慕昭望着那被拖出去的妇人,忍不住替夏浅薇打抱不平。

而慕元则是轻拧着眉头,确实,昌兴侯夫妇已经不理朝堂之事多年,而且为人处世的口碑极佳,确实不该做出此等无礼之事。

莫非,与他们遭到的刺杀有关?

第二百五十七章 他的礼物

“那个丧门灾星,是她,都是因为她”将军府后门传来一阵嘈杂声,秦玉媛一副焦急无奈的模样,连哄带搀的将昌兴侯与夫人送上了马车,才阻隔了那一片谩骂。

“各位贵客,这可真是失礼了,我母亲兴许是长途跋涉有些累了才说的胡话,快,回席面上吃茶。”秦玉媛一副好声好气的模样哄着四周围观的宾客,俨然将丞相夫人该有的八面玲珑端了出来。

直到众人渐渐散去,秦玉媛脸上的表情才缓缓收敛,露出了几分深沉的冷笑。

一想到方才夏家上下难堪至极的脸色,她积压在心口多日的郁结才有了些许松缓,凭什么自己的女儿被那贱丫头害得整日以泪洗面,夏府却能如此风光的操办大礼,还请来了太子与六殿下,不过区区三品之家,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

不过现在这么一闹,夏浅薇的这个生辰才算有些滋味了,也不枉自己忍着恶心与想把那丫头挫骨扬灰的冲动过来,以姨母的身份帮着夏家招待宾客。

只见秦玉媛转过身去,阴毒的望着将军府的高墙,嘴角带着几分深沉的笑意。

那么接下来

此时此刻,晃动的车厢内,原本情绪失控的妇人竟是变了副模样,她神色颓然的擦着不知何时落下的泪,颤抖的拉住了一旁脸色深沉的昌兴侯。

“侯爷,您看见了吗?浅薇长得跟玉容简直一模一样,她,她还穿着当年我缝制的礼衣”

一股悲恸的心情如潮水般汹涌在心间,侯爷夫人捂着沉痛的心口,“这些年,我们对这孩子不闻不问,如今还在她最重要的日子上侯爷,玉容在天之灵,不会原谅我们的”

只听身旁一直沉默的昌兴侯爷凝重的望着空洞的前方,紧拧着的眉头仿佛在思索着凶险万分的未来,他许久之后才叹了口气,“我们已经隐忍了这么多年,若能保她一世平安,今日的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而另一边,将军府内院里,方才被打断的仪式勉强完成,而太子与慕昭已经回到了席面上,众人心照不宣的对方才之事只字不提。

慕昭在宾客间周旋了片刻,随后回到了慕元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耳语了片刻。

“丞相夫人?”

慕元的眼底划过一抹流光,慕昭轻轻点了点头,也不知那秦玉媛带着侯爷夫人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态度才会有那么大的变化。

慕元的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只是轻轻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便若无其事的投入了宾客之中。

而此刻,如画担忧的看了一眼屋内的夏浅薇,随后关上了门留下一片清净。

“怎么,觉得无颜见人了?”

谁知,屏风之后竟是缓缓走出一道颀长俊美的身影,正在镜前拆簪的夏浅薇眸光一闪,惊讶的看着面前一脸淡笑的慕珑渊。

两人就那样四目相对,一缕清风从窗外涌入,吹动着夏浅薇松散的发丝,而这面若桃花般的少女只是迟疑了片刻,才一脸平静的回了句,“昌兴侯夫人只是身不由己,臣女反而应该感激她。”

昌兴侯夫人?她竟对自己的外祖母这般客套。

然而慕珑渊的心中却是有些失望,自己不声不响的出现在她的闺房之中,这丫头难道不该露出羞恼的表情?

在他面前,就非得这般无趣?

只见这尊贵的男子撩开衣摆大大方方的坐到了一旁,一副好事之徒的模样,“你怎知她身不由己?”

“昌兴侯一家远居江南,侯爷夫人元气虚弱,何必为了一个厌恶至极的外孙女千里迢迢赶来将军府。若只是为了当众出口恶气,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夏浅薇回想起昌兴侯夫人病色尽显的双眸,恐怕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加上昌兴侯身上一股若隐若现的伤药味,恐怕他们夫妇二人遇上水贼死里逃生,并不是一件轻描淡写的事情。

然而即使如此,他们还是坚持来见她一面,由此可见,这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难言之隐。

慕珑渊听着夏浅薇笃定的语气,略显可惜的丢了句,“做人还是不要太聪明,否则你乏味的人生怕是一点儿惊喜也没有。”

本以为夏浅薇会为了方才的事情忧心匆匆,没想到她竟将事情看得这般透彻。

然而眼前的少女却全然不在意他的讽刺,可下一秒,慕珑渊却是从怀中拿出了一样用锦帕包裹着的东西放到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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