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浊泪滑过她染血的脸颊,枉费她对待敌人处处小心,却从未防备至亲,可谁会想到庶妹早已对自己恨之入骨!
夏浅薇缓缓闭上了眼,莫大的隐忍让她浑身轻轻颤抖了起来。
“若侯府倒下,你以为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嫡姐真是爱说笑呢,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我往父亲的屋子里塞了封通敌之信,如今,人人都知我为了江山社稷大义灭亲,今后只会有无尽的宠爱与怜惜”
好一个大义灭亲!这个众人以为与世无争的庶妹忍得可真好,殊不知那副美人皮囊下竟藏着这样的野心!
夏浅薇笑得悲凉,沙哑的声音透着无尽的愤意。
“我单枪匹马几番救他于水火,我为他出谋划策铲除异己,甚至连他的太子之位都是我争来的,最后不过落得这样的结局,你却为了这么一个人背亲叛族!柔纯,你好糊涂啊!”
那绝美的女子笑得更加张狂,“不甘心?不甘心就对了,你不过是玄麒的踏脚石,我才是他心头爱!等他将来登基之后,我成了未来云国的皇后,你们不就死得其所了吗?”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夏柔纯表情一变,忽然捂着自己的腹部尖叫一声栽倒在地。
“嫡姐,对不起,原来你这么恨我,可我这都是为了玄麒啊”
“纯儿?!”
那跨进来的红衣男子清逸唯雅,目含潋光气度非凡,少有的俊美却带着一身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势,此时他满眼震惊与心疼的冲到了夏柔纯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将她扶了起来。
自他走来,夏浅薇便再也不能挪开自己的目光,倔强的齿紧咬着自己苍白的唇,可却没有换得他的半点视线与垂怜,原本的愤怒和理智渐渐带起了一丝迷惘,一片冰寒从脚底蔓延开来。
然而,方才还一脸狂妄的夏柔纯此时又变成了凄楚可怜的模样,含着泪光的眼眸仿佛尝尽了天底下所有的委屈,卫玄麒剑眉微蹙,清冷的声音不由得带着几分怜惜与柔情。
“你怎么不在屋子里歇着,来这等污秽之地做什么?小心别伤了我们的孩儿。”
“别怪嫡姐兄长死不瞑目,为了赎罪,我便带着他来见嫡姐最后一面,我果然是不可饶恕的”这话听起来像是夏浅薇对她做了什么歹毒之举。
孩儿他们竟早已暗度陈仓?!
心中仅剩的一丝希望终于破灭,夏浅薇原本还想说服自己一个字都别信,可如今
第二章 含恨而终
绝望的女子自嘲凄凉的笑了一声,看他那身还未脱下的喜服,上面自己亲手绣制的飞龙入云图仿佛在嘲笑她这些年为他付出的种种。
卫玄麒瞬间怒火中烧,曾经眼中的柔情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厌恶。
他猛地伸出手去恶狠狠的捏住了夏浅薇的下巴,“贱人!柔纯心地善良,你却三番两次欺辱她,永定侯府已毁,你还能奈我何?”
欺辱?她从前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庶妹,扪心自问从未亏待过一分一毫!可看着眼前这个恨不得将自己置于死地的男子,解释已经毫无意义。
咔嚓
夏浅薇似乎听见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无边的剧痛袭来,卫玄麒那阴冷的视线如同淬了毒的利剑,狠狠的扎进了她的心中!
艰难的字眼夹杂着腥甜从她喉间溢出,“你娶我,便是为了今日?”
只听卫玄麒冷笑一声,此时的他恍若手掌生杀大权的天神,早已没有当初那般落魄无助的模样,“是,若非如此,你怎能心甘情愿为本太子所用?不可一世的永定侯又怎会成为本太子的马前卒?”
夏浅薇目如死灰,终于明白过往的美好不过是他精心布的局,而如今狡兔死走狗烹,想起自己手染的鲜血,为了帮他达到目的亦是不择手段,报应,这都是她的报应
卫玄麒身后的夏柔纯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她佯装虚弱了一声,立刻唤回了卫玄麒的注意,他及时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娇躯。
“纯儿,又病发了吗?夏浅薇,华佗秘典在哪里?!”
云国众人皆知夏浅薇不但聪慧过人,还医术超群,她师从神医华佗子,接管了那本传说中记载了生死人肉白骨之法的秘典,更传有长生不老之药方,世人无不窥觊。
病?夏浅薇分明注意到夏柔纯眼底泛起的欲望,这个庶妹哪有什么病!她定是记恨着当初被送去华佗山学医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
“事到如今,只要你将秘典交出来,本太子可留你一个全尸。”
呵,这可真是叫人感激涕零!
夏浅薇突然安静了下来,她轻笑一声抬起眼对上那熟悉的眸子,渐渐沉淀下来的冷意与决然,竟是让卫玄麒不由得心中一惊。
她居然敢用这种眼神来看他?一股难以抑制的烦躁涌上,竟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受过的那些藐视。
什么叫没有夏浅薇就没有今日的太子?他再也不想听见这样荒谬可笑的话了!她不过是自己的一颗棋子,而且,他还有千百种让她生不如死的法子!
卫玄麒危险的眼神似乎在考虑如何折磨她,却被身旁的夏柔纯拦住。
“不!殿下,别信巫师的话”
“对,本太子怎么忘了?巫师说过,你从小便日饮药酒调理身子,你身上的每一滴血都与常人不同,只要将你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泡成药酒,就能让纯儿恢复如初!”
“殿下”夏柔纯面上悲痛欲绝,可心中早已欣喜若狂。
“纯儿别怕,你为了我放弃了一切,今生,我必定要将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来人”
只见卫玄麒将一把锋利轻薄的匕首递给了士兵,“这里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慢慢的割,这匕首能让她留着最后一口气,保持每一片血肉新鲜”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挑衅的看向夏浅薇,似乎想要从她那张一贯镇静从容的脸上欣赏到令人愉悦的惧怕之色,然而,眼前的女子却只是冰冷的盯着他,毫不掩饰厌弃与失望。
该死的!明明被抛弃的人是她,求饶一句有这么难?她永远都是这般,殊不知这种比男子更加果敢的性子,才是他最憎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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