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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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不负你期许。

***

七日已过。

薛家二公子今日午时便要押解至刑场,年纪轻轻前途无量,眼看着就要掉了脑袋。

真令人唏嘘。

昌平帝依旧重病不问朝堂,可令人震惊的是,今日刚刚被封位不久的太子殿下来了。

这仿佛预示着什么。

众朝臣们面面相觑,跪下行礼时膝盖都在颤抖,这一礼行得真心实意,恨不能将膝盖跪破。

而楚歇看到太子不请自来,像是一条看到猎物的毒蛇,瞳眸骤然一缩。

江晏迟几乎能听到吐出蛇信的声音。

“太子殿下今日怎么得闲,竟到朝堂上走一遭。”楚歇慢悠悠地问,照旧坐在了皇位旁的长椅上。

江晏迟一步步踏上殿去,看着楚歇散漫的眼神随着他的靠近而逐渐变得锐利如针,竟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江晏迟静默着说:“我是国朝的太子,父皇病重,由我辅政才理所应当。”

抬手指着楚歇身下的长椅。

“这个位置,是我的。”

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楚歇,看着对方的脸色逐渐变得无比难看。

楚歇压低了声音,那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江晏迟……你可还记得前太子两年前怎么死的。”

这是楚歇第一次当众直呼太子全名。

全然没了以往的虚与委蛇的客气。

“我记得。”江晏迟眼里没有怯意,“他是被你害死的,我记得……很清楚。”

妈的男主真的好有胆。

楚歇在心里感慨,这主角气场竟然快要压过自己。

真不敢相信他才十六岁。

楚歇眼微微一眯,手中杯盏用力砸向地面,碰地一声碎成无数片,大殿之下落针可闻。

“想救姓薛的是吧。”楚歇怒极反笑,“你有这个本事吗。”

江晏迟将怀中账本和书信取出,哗啦一下抛向殿上,洋洋洒洒数百张。

楚歇的脸色难得地慌乱一瞬。

“你!”撑着座椅猛然站起,掐着江晏迟的脖子,手指缓缓收拢,这还是诸多朝臣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气急败坏的模样:“你竟在我身边安插细作!江晏迟,本以为你是一条听话的狗,倒是我小看了你!”

“大人!”

“楚掌印!”

朝臣们方寸大乱,楚歇身边跟着的小太监也忙不迭地上前劝阻,这好歹是在人前啊!总得有点分寸。

楚歇心想,就自己这反派人设,像是能有分寸的样子么。

于是松了手,一脚把男主踹下阶梯去。

这一脚费了他好大力气,憋了口气使劲儿踹完后胸腔内立刻涌起一股闷痛感,喉头隐隐带着些腥气。

“咳……咳咳……”

江晏迟是头牛吗,把他踹下去竟然要使这么大的劲儿。

这下倒好,滚下去的人没怎么着,踹人的倒像伤着了。

楚歇扶着长椅的椅坐,忍着痒意——自己的病弱现在还不能被人看出端倪,眼下咳两声还能当是急火攻心。

要不小心咳出一口老血,让人看出自己命不久矣。

只怕是明天夜里就群起攻之强行便当。

这么想着,好容易将血气压下。楚歇先且坐在了长椅上,手撑着脑袋匀着气息。

脸上染着些薄霞的掌印大人,微喘着,鼻尖和眼梢都带了点红,远远看上去竟有几分娇娆。

江晏迟被心里跳出来的这个词又惊了一跳。

什么乱七八糟的。

定了下心神,又一步步踏上阶梯,每逼近一步还沉静地套着话:“掌印如此气急,想来也不用查了,这证据都是真的了。金还赌坊真的只是暗度陈仓买卖荫官?不止吧。”

两年刚过,可江晏迟身长七尺,身高已超过自己的眉头,如今站在面前带着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素来清润的眉眼此刻冷冽如寒泉汩汩。

“还卖私盐,是不是。”

后排的朝臣们这才将证据捡起来一一看过,脸色均是大变。

贩私盐,若是放在寻常人家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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