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牵绊,难以明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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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跟我客气!”袁襄也和萧宴碰了一下杯,“咱兄弟之间的情意,长远着呢。当然啦,话也不能说死,你别再让我遇着有什么可以做大图谋的机会,不然,我可不保证不被利益所诱惑。”

“无所谓”,萧宴笑道,“就算再有这样让你堕落的机会,我也会将你捞上来的。”

“可别”,袁襄忙道,“你就甭管我,你就让我沉沦着去!我要的是成功,可不是要做道德标兵。”

萧宴笑笑,再次和袁襄碰了下杯子。

沈心白看到萧宴接连对袁襄露出两次笑容,真是觉得奇了。除了对潘闯之外,还没见萧宴对哪个男人这么“和蔼”过。

这两个男人之间高岸深谷般的情意,沈心白只能表示佩服,却不能完全理解。

萧宴的心胸,的确和她、以及她认识的所有人,都不是一个档次的。至少对她而言对于算计过她的人,她可以相逢一笑泯恩仇,却不能再与其坦诚相交。但是萧宴却可以。

袁襄说,他要的是成功。沈心白很想要问一句,难道他现在不成功么?

但凡是国际上由头有脸的人,谁不卖给他几分薄面?做掮客做到这个程度,难道还不算成功?可他似乎对自己在事业上的这点成就很不满意,他想要图谋更大的成就。

可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让他在余下来的下半辈子里,创建出萧氏这样的顶级大企业来,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他只能试图用攫取的方式来得到。可是这样得来的东西,自己看着会舒心么?这样得来的“成功”,真的能称得上是成功吗?

这种站在食物链顶端之人的心思,沈心白真的无法揣摩明白,也无法理解。

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被这样一些少数的、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所操控着的。他们教给我们寻常的处事规则、寻常的规矩,让千千万万匍匐在平地的普通百姓们,踏踏实实地维护一个稳健的社会。而他们,则是这个社会的弄潮儿,用一些毫无规矩可言的做法,去做大的攫取、大的改变。

一群不讲规矩的人,操控着这个世界上千千万万的人,告诉着他们,做人要本分、要讲规矩。

这社会很虚伪,很不公平。但每一个人,也都在这样的社会中,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位置。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适合做不讲规矩的斫轮巨鳄。公平也好、不公平也罢,千千万万的人,就是这样生活着。他们的生活,也未见得不幸福。

萧宴没有追问袁襄到底要怎么做,就只是聊一些与这件要紧事毫无关系的闲事儿。午饭后,出了饭店,袁襄才道:“我明天就出发,你看新闻吧。”

袁襄的意思是,他一定会成功。可是看着袁襄这一脸自信的样子,沈心白怎么觉得这么担心呢?不知怎么的,心里总是有些隐隐的不安。

可能她一直以来的做事方式,都是以稳妥为重吧。所以这一次萧宴给袁襄开出了这么急促的时间期限,她便觉得心里不踏实。

“等下我把你的号码给我手下的一个很靠谱的兄弟,他会联系你的。你带着他去,有什么事儿,就把他当做自己的兄弟吩咐。”

“知道了,谢谢你的‘关心’。”袁襄加重了“关心”二字,笑道。

萧宴没说什么,向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他上车先走。

袁襄也不客气,受了萧宴的谦让,由着萧宴目送着他上车、离开。

袁襄走后,沈心白捶了他的胸口一下:“你要是真相信他、敬重他,就别弄个眼线跟着,这不是让人心里不舒服么?”

“我是敬重他不假,但信任二字……相对的吧,谈不上绝对信任。所以一定要派人跟着他,万一有什么变故,也好及时通知我。”

“万一有变故,袁襄还能给他通知你的机会?直接一枪把人给毙了。你问鬼去吗?”沈心白边嫌弃着萧宴,还边尽到了秘书的本分,给萧宴开车门。

萧宴摸了下她的脸,笑道:“服务太到位了,受宠若惊啊。”

“应该的,老板高兴就好。”沈心白绕到副驾驶那边,开门上车。

萧宴道:“如果他真的做掉了我派去的人,那不是等于给了我一个最明显的信号么?我有办法从派出去的人那里,判断出袁襄的心理情况来。一旦他要耍什么花招,我能在这边早做准备。”

“那你就多派几个人过去,稳妥一些吧。”沈心白道。

萧宴摇摇头:“处理史蒂文的事儿,袁襄不能自己去做,估计会联系国际刑警那边,再带上一两个对此事关心的政客。要是跟着他的人多,对方一定会产生怀疑。让他们发现,那些人是我派出去的,难免会误会我有什么格外的图谋。没必要惹这个麻烦……”

萧宴说着,盯了她的肚子一眼:“现在没有比照顾我们的小宝宝,更要紧的事儿了。”

沈心白用手捂住了萧宴的眼睛:“少色眯眯地盯着我的肚子看,你的小情人儿,还要等一阵子才能出生呢,猴急什么?开车!”

“我怎么开车?我有三只眼啊?”萧宴被沈心白捂住了眼睛,也不挣扎,只是用嘴巴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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