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沈希言太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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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的表情一僵,不过却并没有接话,而是说道:“大辽没那么容易妥协的,你要做好准备。”

沈希言的眼神一闪,唇角有笑一闪而逝:“如果那么简单,还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

为什么这么多年大乾泱泱大国,却一直忍让大辽?那是因为大辽真的难以对付。大辽地处草原,物资匮乏,这养成了大辽人坚毅的性格。再加上他们强大的战斗力,大辽人又极其团结,这样一股力量凝聚在一起不容小觑。

而大乾的官员早就沉迷于荣华富贵和官场斗争之中,他们习惯了安逸,打仗会吓死他们的。

大辽人尤其护食,这次他们能占领云北三城,想让他们放弃根本没有那么容易。

季白轻轻一笑,沈希言总是这样,不管面对任何事情,她想的不是困难,而是如何解决。

当初赵震被逮捕的时候就是这样,她明明知道这条路不好走,可是她想的不是有多难,而是如何走下去。

她总是充满希望,就好像无论任何事情都难不住她一样。

季白觉得骄傲,却又忍不住心疼。

“嗯,反正我都陪着你。”季白语气淡淡地说道。

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让他后悔的事,莫过于当初赵震出事的时候他没有帮她。以至于让她一个弱女子,要扛起这样的重任。

哪怕季白知道,沈希言能做好,他却依旧忍不住后悔心疼。

沈希言轻描淡写地说道:“想好了吗?就不怕世人说你色令智昏,毕竟忠义不能两全。”

季白这次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其实两人以前有过默契,各为其主,各凭本事。季白的出身已经决定了他的立场,可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季白跟五皇子之间牵扯太多。其实这对季白是没有利处的,五皇子不会真心信任他,而二皇子又会因此对他心生嫌隙,里外都不是人。

他将自己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除了为了忠于大乾之外,更重要的是为了她。

沈希言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为了她做了许多事,这许多事都会让他为难,他却从来没有迟疑过。

他说的是互不干扰,可是越界的事却一样都没少做。

季白走到她的面前,低下头,额头抵住她:“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这是你跟我说的话。”

沈希言轻轻一笑,伸出手揽住了他的腰,认真地说道:“那我也陪着你。”

季白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亮光,他将她揽入怀里,“如果以后有人说我色令智昏,这话倒也不错。”

如果不是为了沈希言,他未必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沈希言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了他。

季白满足地叹喟道:“有时候真想离开这里,远离这些尔虞我诈,跟你去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过安安静静的日子。只有我们两个,简简单单的生活该多好。”

沈希言想了想,然后说道:“人生在世,不求轰轰烈烈,但总要留下些什么痕迹。听闻你自幼便天资聪颖,文韬武略无一不精,上天既给了你这样的天赋,自然是要你承担更多。若是庸庸碌碌一生,你不可惜我可惜,便是最后要归于平淡,也要历经浮沉历经精彩。”

季白没有说话,他心头涌上了无尽的满足与喜悦。他喜欢的姑娘懂得他所想,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

很快,耶律博才就让看守他的人来带话,他答应了五皇子提出的要求。

就算是五皇子等人谋划出来的这个结果,可是当耶律博才答应的时候,他们却都没有喜色。

“耶律博才答应的未免太痛快了一些。”五皇子皱着眉头说道。

季白点了点头:“殿下所言不错,这个耶律博才向来骄傲自大,是不会轻易妥协的,他这么做一定另有原因。”

五皇子却是看了季白一眼,淡淡地说道:“世子爷在别庄里的人手应该排查一下了。”

季白神色一凛,耶律博才被关押在别庄里,还能和外界联系,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这只有一个可能,别庄里的侍卫帮他与外界通风报信了。

季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处理。”

季白看着五皇子,心里叹息了一声。难怪沈希言如此看好五皇子,他能在这么快就察觉到异常,确实有过人之处。

五皇子心里也在同样的感叹,季白说出来的话,他就格外的放心,二皇兄可真是好福气。

两个人在心里惺惺相惜了一下,面儿上却依旧冷冷淡淡的。

季白走出五皇子的营帐,眉头就皱了起来。别庄里的侍卫都是忠勇侯府的亲兵,这些亲兵祖祖辈辈都效忠忠勇侯府,一家子都在忠勇侯府当差,耶律博才居然还能收买,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季白这次是下了大力气彻查,却依旧没有头绪,最后他将目光落在了对面厢房里的忠勇侯。

这一次很快就有了结果,耶律博才偷偷的去见了忠勇侯,忠勇侯戒毒戒的生不如死,听说耶律博才会给他提供罂粟花,否则就将他吸食罂粟花的消息泄露出去,他还是妥协了。

都是忠勇侯府的人,忠勇侯支使他们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季白听到消息之后,气的浑身发抖。他怎么都没想到,忠勇侯都这样了还能给惹出这样的篓子来。

五皇子知道后也是一脸的无语,忠勇侯以前虽然也是有些私心,但大事上总算不糊涂,没想到现在居然会勾结耶律博才。

这事严重点说那就是通敌。

沈希言一脸心疼地望着季白,季白这边简直全都是猪队友,一个两个的都让人不省心,都要让季白去收拾烂摊子。

沈希言关切地望着他道:“真是难为你了,这一个两个的都要你来操心。”

季白望着她心疼的眼神,目光闪了闪,垂下目光,逆来顺受地说道:“我都习惯了,我总不能不管他们。”

五皇子隐隐皱了皱眉头,突然说道:“谁家没有几个上不得台面的亲戚?就像我舅舅,他当初得了差事,却被人哄骗铸成大错。偏偏母妃与他兄妹情深,幼时都是舅舅护我母妃周全,舅舅出事母妃又不能不管。父皇心疼母妃,才害了王大人一家。此事是我心中最难释怀之事,让我每每想起都夜不能寐,心中难安。”

这还是五皇子第一次提起王明远的冤案,沈希言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说起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么一看五皇子其实也是十分无辜。

沈希言又一脸同情地望着五皇子:“殿下也无需自责,殿下也不想的,犯错的又不是殿下。”

五皇子垂着目光,冷淡的脸上满是自责难过的表情:“话虽如此,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心里如何能过得去呢?”顿了顿,他又说道:“自从母妃得宠,舅舅一家便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屡屡犯错。我多次规劝,外祖一家和舅舅皆不以为意。我心中苦闷为难却不敢叫人知道,又有谁能理解我的不易呢?”

沈希言立刻上前了一步,满是怜爱地看着他:“真是辛苦你了殿下,我也没想到,殿下竟有这么多的无可奈何。”

五皇子扯了扯唇角,坚强地说道:“让你见笑了,其实我并不想说这些的。”

沈希言又用同情怜惜的眼神看着五皇子。

季白:“……”

季白咬牙切齿地看着沈希言,刚刚还在同情他,现在转过头就去怜惜二皇子了。

季白咬牙说道:“沈希言太三心二意,见异思迁!”

秦风闻听此言,竟有些赞许地点了点头:“可不是,她一直都想让明月取代我的地位。我不可能让她如愿以偿!”

季白:“……”

季白和五皇子对视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转过目光,比谁惨谁不会?

不过言归正传,如何安置忠勇侯这是个大问题,总不能让他一直留在边关,总会坏事。

五皇子想了想,然后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只不过……”说着,他有些迟疑地看了季白一眼。

季白会意道:“殿下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五皇子看了他一眼,然后正色地说道:“侯爷染上罂粟的事怕是瞒不住了,就算我们不提,耶律博才肯定也会揭露出来的。与其让耶律博才揭露此事,不如我们自己主动承认!”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大家都明白,这件事对忠勇侯的打击有多大,很难不去想五皇子这么做是为了打击二皇子一派的势力。

陈安看了沈希言一眼,只见她垂眸站在一旁,似是并没有注意到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也冷静了下来。

五皇子看着季白,目光平静坦然。

过了良久,季白才淡淡地说道:“殿下所言有理,这件事确实是瞒不住了。”

五皇子皱起了眉头,迟疑地望着季白说道:“我们可以找个理由,便说是忠勇侯旧伤复发,为了止痛才用上了罂粟花,却没想到会成瘾。如此一来,我想对侯爷的名声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可毕竟也是影响,只不过是给忠勇侯一个遮羞布罢了。

季白沉默了一会,才点了点头:“一切就按殿下说的办吧。”

五皇子明显松了一口气,季白又道:“我先去安排一下。”

季白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等他离开,沈希言才看向五皇子,挑眉说道:“殿下就不担心世子爷认为你有私心?”

五皇子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我问心无愧便可。”

沈希言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自从忠勇侯开始戒毒以后就没有露过面,军中已经有了不少关于忠勇侯的猜测。甚至还有人说忠勇侯是被五皇子灭口了,还是因为季白将军中的流言压了下来。

这一次二皇子发了一个告示,说明了忠勇侯因为旧伤复发,疼痛难忍,最后染上毒瘾,所以才一直没有露面。

这告示是二皇子的一位幕僚写的,言辞真挚,情真意切,忠勇侯仿佛成了受害者一样。

百姓们对忠勇侯普遍还是爱戴的,看到这个公告都对忠勇侯非常理解和同情。忠勇侯就算受伤也是为了保护宁远城,是在战场上受伤的。

看到百姓们这个反应,季白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他便以更好的让忠勇侯养伤为由,派人送他回上京。

忠勇侯是坐着马车离开的,马车里他被绳子紧紧地捆住了手脚,可是他依旧能听到外面百姓的声音。

“侯爷慢走,一路平安啊。”

“将军早日康复,您好好养伤吧!”

“大乾有将军才安定!”

那些络绎不绝的声音让忠勇侯红了眼睛,他守卫边疆十数载,他为宁远城受伤远离家人,这些百姓都看在眼里,依旧记着他的好。

这些声音莫名让他觉得有些羞愧,他迟迟的没有动,等马车离开宁远城之后,忠勇侯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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