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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萨都在突厥的地位仅次于大可汗,远高于北厢察,他说不能杀步真汗,那就是不能杀了,通库斯等人站起身来,大萨都对忠恕道:“宝儿执拗,还会来圣山,你要照顾好她。”忠恕点头应允,不用大萨都交待,他早就下定决心照顾宝珠一辈子,他反复叮嘱宝珠一定要与庭芳呆在一处,大萨都却说她还要来圣山,大萨都是能看到未来的人,不会轻易开口,难道庭芳听说自己沦陷,要和宝珠一起北上吗?
大萨都手一挥,算是告别,忠恕虽然还想再向他请教南太主的事情,也只得行礼作别。
笛初录和那个使软剑的萨满代表大萨都送别忠恕等人,笛初录领了教主命令,一路上表情严肃,不发一言,忠恕以为他还在为刚才的失手生气,再一次向他道歉。笛初录内力与武功都不逊查修普多少,之所以在短短数招之内被击败,自是因为忠恕对带法非常熟悉,占了便宜,而他又过于轻敌。
来到营地的边缘,笛初录停下了脚步,忠恕向他行礼,笛初录开口了:“年青人,你打败了乌兰的师傅。”忠恕连忙道歉:“晚辈无知,得罪大师了。”笛初录忽然笑了:“你害我宝带被毁,必须赔一条过来。”忠恕一愕,笛初录贴近他,低声笑道:“教主家里还有一条猞猁绒带,只有乌兰能讨要出来,嘿嘿!”忠恕不知他是真地索要还是在开玩笑,只得道:“晚辈一定努力。”这时通库斯上前向笛初录行礼:“小的拜见大师,请问步真部怎么了?”他受福拉图之命来处置步真汗,仅仅见了步真汗一面,一句话都没说,就这样一头雾水地回去,不被福拉图骂死才怪,所以才大着胆子向笛初录询问。
忠恕也想知道,笛初录不看他们,把脸朝向南边无人之处,道:“仆骨人不长眼,竟敢来蛊惑挑拨突厥部落,步真汗与敌人勾结,其部落被萨满圣教没收了。”说完摆摆手,自带着那个萨满回去了。
通库斯更加迷惑,忠恕却基本明白,步真汗上次拒绝速哈林时就不坚决,来到喷查山后又反复,与仆骨人重新联系,被大萨都发现,萨满杀掉了仆骨人,控制了步真汗,把步真部收服了。大萨都最近一直在西方活动,他是碰巧发现了步真的阴谋,还是早就有备,那就不得而知了,他是神权的代表,却来控制一个突厥大部落,难道是想增加自己的私财?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但这事是萨满教的机密,笛初录八成还是看在宝珠的分上,才透露这寥寥几句。
忠恕见通库斯一脸忧色,安慰他道:“没事了,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向福特勤复命了。”
通库斯这才放下心来:忠恕说任务完成了,那任务自是完成了。他本就对忠恕心有崇敬,刚才又见到他与大萨都对战数百回合,还受到大萨都的嘉许,更认为他不是凡人,自己能与他一同出来办事,还有幸做了他的上司,实在荣幸,离开喷查山后,心情立刻好了起来,歌唱个不停。
忠恕一则兴奋一则忧虑,兴奋是因为见到了心仪已久的大萨都,自己的功力明显见长,竟然不比这个突厥人神逊色多少;忧虑则是因大萨都的那句“漠南有变”。漠南有了什么变化?现在已经是四月底,难道突厥已经与大唐开战了?双方胜败如何呢?对南太主是好是坏?还有大萨都为什么一直呆在西域?他又为什么越过职权,干预政务接掌步真部?而福拉图为什么也从关注北方转向紧盯西域?这些问题没一个能找到答案。
通库斯一直在表达倾慕之情,忠恕则越走越忧心,只想尽快返回于都斤山,一旦漠南真地有变,他不能再离开南太主。心里有事,就觉得马慢,他不住打马,通库斯现在唯忠恕的意志是从,忠恕不眠不休,他也咬牙坚持,四天后,一行人抵达于都斤山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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