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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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烟淡淡道,“家主何在?”

苏烈忙道,“说是有贵客商量事,一早便出府了。让奴亲自送您出城。”

这是生气?还是真如自己所想,他当真有阿弟消息却不告诉自己?

碧甘楼,东市数一数二的酒楼,这地方不单单有银子就能进去,进出者悉数是达官贵人。

梁胥肃穆而站,守着楼阁栏内的人。苏烈气喘吁吁跑上楼阁,来不及擦汗,挨着梁胥问道,“家主和小姐这是闹哪一出啊,都快到成亲时日了,怎小姐还要出城住些时日?”

明知这死人脸不会搭理自己,苏烈也是随意一问。哪料边上的人眼神动了动,苏烈一喜,原以为能得出个话,屏息等了会儿,却听道,“管好自己的事就成。”

“………真不应该问你,白白废小爷口舌。”苏烈脸一垮,小声嘟囔,声音不大不小被梁胥听见。

耳朵被一股重力狠狠拧起来,阴沉声低,“装什么小爷,你大爷我的年纪都能当你爹。”

苏烈吸一口凉气,看了看前面的家主,又不敢大声呼痛,“给小爷撒开!”

梁胥神情深沉更重,皮笑肉不笑地加重了手中力道。

东市喧闹,前头的萧祁远抬了抬手臂,耳上的力道霎时松开,苏烈屁股被踹得往前趔趄,脸上愤恨蹬了梁胥一眼,急步跑了上去。

天色未亮,萧祁远便在此处静坐,膝上虽搭着毯子避晨寒,出口声音沙哑得厉害,“都安排好了?”

苏烈双手捧着一盏热茶弯下腰递过去,恭声道,“家主,都安排好了,庄子里伺候的都是跟了萧家多年的老人,里头摆置陈设一应同府门一样。”

萧祁远颔首,“派去寻曹漾的人可有消息了?”

苏烈压低声音,“匈奴阿不勒已入长按,但……要求亲眼见到您才肯放人。”

萧祁远颔首,“我知道了,退下吧。”

从东市碾过的马车早已不见,萧祁远又等了会儿,身后多了一人,两鬓微霜,通身气派,一举一动儒雅随和。

平阳王折扇轻挥,瞧着萧祁远苍白毫无血色,打趣道,“在江南收到你信要成亲了,还以为你铁树开花入了情网,如今一看,也不过如此啊。好端端地,竟将人放走了。”

萧祁远唇边起了浅浅的笑,虚弱得下一刻要昏晕过去,他缓慢说道,“王爷之意,将人困在身边便是体现情意?”

平阳王想也未想,点头堂然道,“当然,女子自古依附男子,若真是喜欢她,定要将人留在身边。”

“留不住的,”萧祁远了然叹出一口浊气,凉意财脚下窜来,他道,“若真同王爷这般做派,怕只会适得其反。若真是欢喜她,到不如放她离去,好生守着,不让她受委屈罢了。”

平阳王摇头,“真是痴了,你如今还能放她离去多久。宫里传来消息,圣上突然病危,太子近来被乾州洪灾忙得焦头乱额,又要迎后头东安王那头虎视眈眈。”

谈及此事,萧祁远目光撇向旁边的人,“那王爷此次入长安,可有何打算?”

平阳王目色正然,闪过一抹凌厉,“自时要拿回属于本王的东西。”

萧祁远微微一笑,朝其拱了拱手道,“那在下,当助王爷一臂之力。还请王爷,也助在下得一片宁静。”

四日后,城外庄子。

萧府每日都派人来问候表小姐,每日送来施烟在萧府用过的物什,来着细细问了施烟每日吃些什么,玩些什么,唯恐庄子上的人怠慢了。

这日打发来瞧的人,施烟坐在临山水榭的栏杆上,眺望庄子外头连绵远山。婢女双手执托盘,上头放了一碗汤水,散着沁肺的苦味,“小姐,按照您的方子,药煎好了。”

施烟挥了挥手,“先放在这儿吧,待凉了我再喝。”

待婢女退下,隔了许久施烟才翻下栏杆,端起碗仰头喝完,苦涩在口中肆意蔓延。

她瞧也不瞧旁边的糖糕,颦眉瞧自亭外走来的男子。

男子身着常服,挺身立直,对上施烟的目光朗然一笑,手中拿着,“几日不见,你倒憔悴不少。”

施烟懒得与他多嘴,直奔主题道,“太子今日来,可是有我阿弟的消息了?”

“当然,”太子笑了笑,似万事无忧,“明日,你就能见你阿弟了。”

施烟手一抖,碗从石桌落下,“那殿下……要民女替你做何事?”

太子目光注视着她,故作沉吟道,“我听说,萧祁远名下的田产铺子一半给了你?”

施烟不由自主笑了,似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她手腕一仰,羊脂玉在光下柔和似水,饶有兴致看他,“殿下消息倒是灵透。怎么……殿下堂堂储君也在乎这点钱不成?”

太子往前走近,深邃目光将施烟锁住,“本宫要你此生,不再见萧祁远一眼。”

第27章 不成婚了(并不是……

碗落在脚边, 施烟离碎片远了些。

苦涩味一直在喉间挥之不去,施烟给自己倒了盏茶,灌下肚清散苦意才慢慢道, “殿下此话何意?”

不远处的侍卫消无声息出现,施烟察觉后头动静, 还来不及反应, 肩后被狠劈一掌,眼前登时发狠,直直往后晕过去。

待纤细身子落入一个宽厚怀抱,太子将人打横抱起,眼底一片冰凉瞧着她, “本宫倒要亲眼看看,你对萧祁远信念值几何。”

抱着人正预往外走, 南宁王却倏然出现, 拦在亭下,“皇兄这是要带人去哪?”

太子不答反问道,“九弟,你怎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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