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释前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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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辰时三刻,皇宫。

凤鸾殿内只剩下澹台宁月一人,正在灯火通明的外殿等待刘承和刘馨儿回宫,尚未就寝,不料此时竟来了位“不速之客”。

“宁月,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澹台独邪身着一袭暗红色无绣长袍,夹杂着少许白发的及腰长发未挽未系,随意披散着,原本煞白的脸上多了几分血色,发乌的嘴唇染成了胭脂红,好似偷用内人的胭脂水粉用来“浓妆艳抹”了一番,略显滑稽,但在殿内数量繁多的烛盏照耀下,竟烘托出了一丝妖媚之感。

“原来是独邪哥哥,现在的时辰可不早了,您怎么跑到我这来了呢?”身着一袭玄底凤袍、挽着流云髻的澹台宁月斜倚在贵妃塌上,单手支着下巴,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没想到你还愿意认我这个哥哥……”澹台独邪蓦地咧嘴笑了,露出了几颗白牙,笑得就跟没有教养的小屁孩似的。

他没有经过太多斟酌,便直截了当地说道:“宁月,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哥哥就是哥哥,这一点是永远不会变的。”澹台宁月缓缓坐正了身子,一双顾盼生辉的凤眸眼角微微上挑,似是添了些许笑意。

“哈哈……”澹台独邪不由得苦笑起来,旋即道:“没错,哥哥只能是哥哥,妹妹也只能是妹妹,过了那么多年,我才意识到是年少时的我错了,哥哥这次是来向你赔罪的,当初是我害死了妹夫,对不起!”

“玄机都走了那么久了,您现在跟我说对不起有用吗?”澹台宁月秀眉一蹙,四周的气温都仿佛瞬间低了十几度,让人瑟瑟发抖。

“我当然知道没有用,不过是想在临死之前把一切都告诉你,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一点罢了。”澹台独邪远远地望着三十步开外的她,笑得更加苦涩。

“您是打算以死谢罪吗?”

澹台宁月动作优雅地站起身来,行不露足地从摆放贵妃榻的高台上一步一步地走下去,停在他的二十步之外,眼神冰冷地直视着他。

“不,我原本就活不长了,又何来以死谢罪之说呢?”澹台独邪望着秀发乌黑、皮肤保养得宜、似乎还未满三十岁的她,顿感无奈至极。

“那么,您可以走了。”澹台宁月一甩长袖,转过身去,明显是“下逐客令”的态度。

“难道你已经原谅我了吗?”澹台独邪心头一喜,不旦不离开,反而死皮赖脸地往前走了几步,凑近了一些。

“当初的真相我早已知晓,虽说玄机所中之毒确实是出自您的手,可最终害死他的却另有其人,我知道哥哥不过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给利用了,我不恨您,真的,从未恨过……现在可以离开了吧?”澹台宁月拢了拢宽大的长袖,淡淡地回答。

“那另一件事呢?难道你真的不会怨恨我吗?”澹台独邪转念一想,又“不怕死”地提起了另一件伤心往事。

他永远都忘不了十七年前的那一天。

澹台独邪趁刘玄机亲自披甲上阵平定边境蛮荒之乱时混进了皇宫,按计划在澹台宁月的晚膳当中下了特别研制出来的“催眠散”,想问一下她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他,好让自己死心。

那时候,一切都进行得异常顺利,他不仅成功趁夜摸进了澹台宁月和刘玄机的寝宫,还成功“催眠”了澹台宁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没想到正当他心灰意冷、打算离开、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之时,处于催眠状态当中的澹台宁月竟把他当成了刘玄机,硬拉着他不让他走,还说时间不早了,要他快点就寝。

心急想逃的某人却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没带其他毒药,比如软筋散之类的,结果打又打不过,喊又喊不得,最后差点被澹台宁月打断了“狗腿”。

不过最让他汗颜的不是已经成为初级毒师的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而是最后的最后居然还被她给睡了。

澹台宁月清醒过来之后,得知是他给她下了药,还做出了此等天理不容的糗事,勃然大怒,把他打了个半死,又扔到地下室里关了一段时间,才将他逐出皇宫。

原本澹台独邪还想解释,但他给她下催眠散的确是事实,再加上她不记得催眠后发生的事,根本解释不清,只能放弃。

总之,千错万错都是他澹台独邪的错,跟澹台宁月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澹、台、独、邪!”

沉默良久的澹台宁月终于爆发了,一字一顿地吼出了他的全名。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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