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暗伏(1 / 2)
扆府,刘流萤住处――清雅阁。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刘流萤独倚窗边,翻着手里的诗词集,目光逗留在这一句很是应景的诗句上,思绪蹁跹。
突然,刘凝碧从斜对面的银绣屏风后蹦了出来,随意福了福身,旋即眯眯笑道:“姑母,这回叫我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凝儿,你哥哥派人传来了口信,说他已启程前往边境,一切安好,勿要挂念。”刘流萤嫣然一笑,合上了手中的诗词书册。
“哥哥又要回去打仗了?”刘凝碧眨巴着她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尽显呆萌懵懂。
“非也,贤儿是戍边将军,主要任务是防御,不会轻易与敌军交战。”刘流萤淡笑着,娓娓道来,略加思忖,又道:“一般来说,性命无忧,凝儿不必太过担心。”
“嗯。”刘凝碧乖巧地点点头,坐到了案桌旁的香檀木椅上,随即巧笑道:“那姑母此次也为凝儿准备了午膳吗?”
“当然了,姑母这啊,还有你最喜欢的桂花糕,昨日才从百芳斋捎带过来的,新鲜得很呢。”刘流萤起身,将书册放回了书架当中,一转身,又拿起了一旁案桌上的一个精致的点心盒,递到刘凝碧手中。
“谢谢姑母!凝儿最喜欢姑母了!”刘凝碧看着手里的桂花糕,笑得格外甜美,恨不得立马跳起来到刘流萤脸上“吧唧”一口。
刘流萤掩嘴笑了笑,随即打趣道:“就你嘴甜,可你要真是最喜欢姑母,你爹爹娘亲还不得酸死了?”
“酸死?”刘凝碧正欲打开点心盒,偷瞄一眼,一听这话,不禁微微一愣,动作顿时停滞下来。
“吃醋呗。”刘流萤姿势端庄优美地在刘凝碧对面坐下,语气淡淡地回答。
“对哦,噗嗤~”刘凝碧不禁莞尔。
“还有一事,姑母很想问问你。”刘流萤正了正神色,严肃地问道。
“您请说,凝儿洗耳恭听!”刘凝碧连忙将点心盒放回了案桌上,正襟危坐。
“只不足一月时间,便是你姑父的五十大寿了,到时候尘儿会请假回来。”刘流萤浅笑着说道。
“尘哥哥要回来了?真的吗?凝儿好久没见过他了呢。”刘凝碧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满面笑容,开心得像是要飞起。
“唉……”刘流萤不由得逸出一声轻叹,旋即道:“只可惜女子不可进入学堂念书,不然你和尘儿就可在太学府日日相见了。”
“可为何女子不能入太学府念书呢?”刘凝碧不禁蹙了蹙眉,心道:“小时候看着尘哥哥去太学府上学,那里有好多年龄相仿的小伙伴,我也想去,可爹爹不让去,说什么没有女孩子进学堂念书的道理……但爹爹和娘亲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单纯不准我去上学,到底是为什么呢?”
“传统素来如此。”刘流萤斟酌了片晌,不知该作何解释为妙,只得敷衍应对。
“不过也没关系啦,反正在凝儿小时候,爹爹请了教书先生到家里教我,我该学的都学了,相信不比尘哥哥差太多的。”刘凝碧见刘流萤面露难色,立即善解人意地说道。
“凝儿确实是个知书达礼的好姑娘,不像我那混小子,顽劣得很,姑母甚是喜欢,若是姑母能有你这样的女儿就好了。”刘流萤粲然一笑,眼底满是欣慰。
“尘哥哥也很棒啊!姑母,您何必如此谬赞凝儿呢?”刘凝碧赞赏之情溢于言表,不禁有些嗔怪起来。
刘流萤仍是回以温婉娴静一笑,随即话锋一转道:“凝儿,你还记得小时候你说喜欢尘哥哥,长大后想给他当新娘的事吗?”
“呃……”刘凝碧顿时一愣,心道:“有这回事吗?我怎么好像不记得了呢?”
思量片刻,刘凝碧浅浅地笑着回答:“姑母,那不过是儿时玩笑罢了,怎可当真呢?”
“姑母知道。”刘流萤毫不踯躅地答道,随即莞尔一笑道:“可你若是不喜欢风儿,与他和离了,还是可以优先考虑尘儿吧?你若是嫁与尘儿,便是姑母的女儿了,亲上加亲,岂不美哉?”
……
翌日,十月二十三,离扆伟岸五十大寿还有二十一天。
卯时初,扆微风的小别院。
一轮浅淡的弯月仍悬于天空之上,此时将近黎明时分,天色最为昏暗,即使有如水的月光笼罩,也只能在昏暗中隐约看到人影,而没有月光的房内,则是一片漆黑。
此刻,扆薇爱正在熟睡当中,刘凝碧却猛然睁开了双眼。她在黑暗中摸到了事先藏在枕头下的一个小锦囊,从里面掏出了一枚弹珠大小的夜明珠。
夜明珠由夜光石,也就是荧光石打造而成,在黑暗中散发出微弱的荧光,三寸距离之内可照物,实乃“入室盗窃作案必备佳品”。
她捏着夜明珠靠近“扆微风”轮廓分明的隽秀面庞,淡绿色的荧光下,“扆微风”的面容恬静而安详,显然睡得很香,并没有被她惊动。
“抱歉,微风,我在你吃的桂花糕里加了安神散,我本不愿骗你,可……爹爹的命令,我不敢不从。”
刘凝碧立刻动作轻缓地伸出了温热的小手,摸索了一番,最终摸到了一块椭圆形的润泽黑玉。
它在朦胧幽暗的荧光下反射出淡淡的银辉,神秘而美丽。
她又从锦囊中掏出了一枚用绢布包裹着的、不到一寸半长的锋利刀片,将“扆微风”挂在脖子上的细绳割断,小心翼翼地把那块黑玉摘了下来,与夜明珠、包好的刀片一并收进锦囊当中,心道:“这就是玄色璞玉吗?虽不知爹爹要拿这扆家的传家宝干什么,但姑母说只是需要拿去看看,研究一下其中的秘密,随后就会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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