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傅茹端着一个果盘走了进来,“这么热的天怎么不让下人将窗户打开,忙公事也要顾及身体啊,明日我要去说说爹爹,干什么要丢给你那么多的事情做,若是累坏了你可怎么办?”
听了她的话,裴玄从的表情顿时适当的露出些无奈,他站起身接过傅茹手里的果盘,拉着她坐下,“不关岳父的事,是我,是我想帮他分担些。岳父年纪大了,我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就你孝顺,哼!”傅茹嗔怪地瞪了裴玄从一眼,从刚被裴玄从放到桌面上果盘里摘下一颗葡萄,剥了皮送到裴玄从的嘴边,“你尝尝,这是他们今年刚送来的葡萄,宫里还没有呢。”
“多谢夫人想着为夫。”裴玄从咬住了那颗葡萄,将她的手指也一并含住,含糊轻笑道:“真甜,夫人尝过了吗?”
“大白天的,也不害臊!被下人看见了我还怎么活啊?”傅茹脸颊红了起来,抽出手,轻拍了他一下。
裴玄从笑了一声,“我与夫人亲近,就算是被看到了,也不过是觉得我们夫妻感情好罢了,谁敢说些别的什么?不要命了不成?”
傅茹哼了一声,捏住了裴玄从的耳朵,“乱耍威风?怎么?要是真的被说出去了,你还打算在府里要打要杀的不成!”
“有何不可?不过是些府里的奴才,夫人才是我心中最重要的。”裴玄从说得很随意,“再说不听话的奴才,留着也没用。”
“三郎可要一直对我这么好才行。”傅茹伸手戳他的心口的位置,“这里,可要一直只能有我一个人。”
裴玄从握住她的手,“不然还能有谁?这可只能装得下夫人一个。”
傅茹笑了,直起身,“油嘴滑舌,行了,我去看看韵儿的嫁妆绣的如何了,不打扰你了,你继续忙吧,不要忘了今天我们要和爹爹一起吃晚膳的。”
见他点头,傅茹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她满面笑容地回到自己的院子,看到等在院子里的裴迟钰,挥手让下人下去,随意道:“连御医都说你爹是伤了脑子,不会想起什么,钰儿你就是想得太多。”
裴迟钰抬手给傅茹倒了一杯茶,递过来,“娘,还是小心为妙,若是爹知道了你做的那些事……”
傅茹冷淡地打断,“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那个女人和她儿子入京了。”
“什么?!”傅茹脸色大变,脸上露出吃惊之色,“那日竟然真的是那个贱人?”
裴迟钰皱了皱眉,“你见到了?”
傅茹迟疑道:“那日我和你爹上街,在玉金楼外的时候,我看见了。当时一时没想起来是谁,后来回到家我才反应过来,但是想着那个女人不过是一个村妇不太可能进京,便没有放在心上。”
“裴止珩是今科乡试阳州魁首,我在林唐县的时候有打听过,他在当地极为出名,所在书院里不少先生全都对他赞不绝口,称今年桂榜必有他一席,我见过他答过的试卷……若我与他同期必定不如他。”
“这怎么可能!你从小那般聪慧称为神童也不为过,你祖父在你小的时候就找大儒为你启蒙,你十三岁便中了探花,他不过是一个乡下地方的泥腿子,怎么可能比得过你!你……”
裴迟钰眸色渐沉,见母亲难以置信的表情,忍不住在心里自嘲,他算什么神童,不过是重来一世罢了。
前世自己不学无术,总觉得自己乃是安国公的外孙,何必那么辛苦,外公只有他母亲一个孩子,所有的家业自然是要给他的,他只要躺着就可以过上旁人一辈子都想不到的生活,他不愿意努力,爹娘自然也是惯着他。
直到年仅十九岁的裴止珩殿试一举出名,不仅被御笔亲批为状元,还深得皇帝喜爱。
不仅如此,他更是在殿上当场状告裴玄从抛妻弃子攀附权贵。
陛下听闻大为感兴趣,立刻下令彻查,并召裴父入宫觐见。他爹听闻真相后又惊又怒之下吐血昏迷,在太医的诊治下苏醒后竟然恢复了记忆。
他不能接受自己因失忆被人哄骗多年,还与之生了一双儿女,当即提出了与他娘和离。
他娘不愿因此纠缠不休,后来安国公府一片混乱,也不知道怎么搞得,他祖父突然就成了勾结藩王意欲谋反之人,而他爹为保他和他娘主动交出了证据,只求皇帝能够饶恕他和他娘一命……
后面的一切太过于痛苦,他不愿意回想,脑海里唯独剩下的就是裴止珩踩着他们一家的血泪官运亨通好不得意。
重来一世,他是想直接杀了裴止珩的,但是他又觉得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他要引诱阮娇,杀了裴母,毁他前程,最后让他痛苦地死去。
但是他没想到第一步在阮娇那,他就碰到了钉子。
第20章 书生的娇娇20
有些人我即世界,永远不会从自身上找问题,只会将所有的不幸全都归结为是他人带来的。就算是重来一世,也不会换一个想法,换一个脑子。
裴止珩当然不知道裴迟钰心里在想什么,就算是知道也会不放在心上。
虽然裴母给那个男人送了信,但是裴止珩觉得他并不会去。
阮娇也这么觉得。
她不放心裴母,所以跟着一起去,果不其然并没有见到裴玄从,而是见到了一个拿着裴玄从信物的陌生男人。
“我们大人这么多年来也是如履薄冰,当年好不容易才隐瞒了夫人和公子的消息,他一直不敢联系夫人,就是怕给夫人和公子带去危险,那日大人收到夫人令人递的信,顿时就是一阵后怕,生怕被国公府的人发现了端倪,夫人好生糊涂啊!”
男人说的情真意切,还递过来好几张银票,“这是大人吩咐小的带给夫人的,他如今不方便见夫人,还要在国公府内与那些人周旋,夫人趁着这段时间尽快带着公子离京,晚了怕是要有危险,我想夫人也不想公子年纪轻轻就出什么事。”
一番话连敲带打地讲下来,若是裴母只是一个没什么见识的普通村妇,定然会被吓得六神无主,让他们的目的得逞。
只可惜,裴玄从没想过,这十几年,他在安国公府有吃有喝过着有人追捧有人伺候的生活的时候,裴母身为一个带着幼子的寡妇过得有多艰难。
固然村里大多数都是好人,但是到底寡妇门前是非多,裴母又长得好,总是会有些人见她孤儿寡母的好欺负想要占几分便宜。
若是裴母还是那种随便吓吓就能成的人,就被人吞的骨头都不剩了,哪里还有机会养出一个出众的儿子?更别提还能活着来到京城找到他了。
看着那一沓银票,裴母被羞辱的手都开始颤抖,她不过只是想要来问个缘由,以后便好聚好散,哪成想他会这么随意地派一个人来糊弄她,不但想要打发她离开京城,还拿儿子还威胁她。
珩哥儿也是他的儿子,他怎么敢!
男人看见裴母脸上闪过的努力也不以为意,一个穷酸乡下来的村妇而已,虽然她生的那个儿子已经考中了举人有些麻烦,但是在这皇城根底下,一棍子扔人群里,怕是都能砸到一个举人,失踪一个白身举人根本不会有人细查。
就在他有些不耐烦地想要催促裴母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只素白的手指从他手里将那些银票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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