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热烈(1 / 2)
穆府挂上了红绸,府中的人忙活起来,小厮脚不沾地,脸上尽是洋溢着喜气。
陈氏瞬间精神了百倍,脸上挂着慈爱的笑,问素萍:“安儿呢?”
“老夫人,小姐在院里的”,素萍低声凑在陈氏耳边,道:“听说还哭了呢。”
一听说穆安哭了,陈氏就忍不住揩眼角,低低道:“这孩子,也不怪他,就是我都没想到,王爷会待安儿如此用心。”
“用心自然是好的,小姐是喜极而泣”,素萍笑笑:“老夫人,小姐是感动哭的。”
事情瞒的久,措不及防的给了穆安一“惊”,她整整懵了老半天,怪不得明月和听风神神秘秘的把她哄了回来,随后而来的,还有满载的王府马车,都是给她的礼。
虽说比起初次的聘礼,看着“寒酸”了些,可这后劲,远比之前来的甚,激荡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刚哭过,眼眶还红着,明月好不容易才把人安抚下来,雀跃着声道:“我去把婚服拿过来,可是主子托人,定做了好几个月的呢,我拿过来,给王妃试试好不好?”
桌上的摆着花,散着轻淡的花香,凑在鼻尖,似亲吻着穆安的脸颊,她垂眸仔细瞧着手中的帕子,是陈氏熬了好几个大夜亲手绣的,是一对嬉戏的鸳鸯,尽显极致的美好。
见穆安不应,明月同听风使了个眼色,没一会就抬着朱红的箱子过来。
“王妃你瞧,是大梁最好的绣娘,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明月迫不及待的说:“也只有王妃,才能与之般配,主子说了,这次,他想风风光光,真心实意的把王妃迎回去,要把天底下,最好的都给王妃。”
别过头,擦了擦眼角,心下酸酸的,若不是她回穆府,看到院中满挂的红绸,指不定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深红的嫁衣被血浸染过一般,红的热烈,婚服展开,袍尾铺开数米,裙摆处的牡丹似人似花,栩栩如生,入手一股沁凉之感,想来穿来身上,也不会闷。
听风一笑:“王妃试试。”
“嗯”,穆安点头,勾了勾唇红着眼说:“试试。”
——
萧辞从三王府出来,白素素立在门口相送,深吸一口气,道:“王爷慢走。”
步子微顿,萧辞还算和颜,他平声说:“明日,本王便着人送宥儿入宫,你放心,他会在宫中安稳长大,习诗书,修武道,得众臣相辅相待,是好的。”
“妾身知道”,白素素抬眼,不如以往孤傲,多了几分处之淡然,她缓缓给萧辞行了一礼,说:“妾身多谢王爷给宥儿赐名,此等恩情,无以为报。”
萧辞微颔首:“多谢理解。”
“明日过后,妾身便带着洛儿离京,此后不再踏入京城一步,白府没落,妾身只求王爷留父亲同母亲一命,让他们远离京城,安度晚年,妾身在此叩谢王爷恩典。”
“如此甚好”,萧辞看着白素素,她身姿单薄了很多,是萧坤对不住她,不免唏嘘:“你离京以后,本王会着人照顾,挑一个喜欢的地方,洛儿生的好看,别让她受了委屈。”
眼眶泛酸,白素素咬唇:“谨遵王爷吩咐。”
不得不说,白素素这一双儿女都生的极为好看,萧辞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怜惜。
至今为取名,萧辞索性一并赐了,萧宥——只希望他能如真正的君子一般大雅,宽宥天下。
至于洛儿,是个活泛的小丫头,一双眸子清澈透亮,想来以后也是个不受拘束的主,这般无忧无虑的性子,免不了多吃点苦。
目送着萧辞离开,白素素差点站立不稳,她忍着没哭,对旁边道:“回去,将宥儿的衣裳都收拾了,他喜欢的,都给他带上。”
婢女低声:“王妃,我们真的要离京吗?”
“离”,白素素抬眼,今日份太阳暖极了,驱散了多日来压在她身上的冷意,眸光闪烁,她说:“这次,我要坦坦荡荡的走,带着洛儿,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可是……可是小公子,王妃不会想小公子吗?”
“宥儿有属于他的前程,有我拼尽全力,他父亲拼了命,也争不来的前程,他的命是天赐的,我该庆幸不是么?”白素素转身往里面走,忽地就笑了,明媚的笑容吓了院中的婢女一跳,就听她笑着说:“但愿我的宥儿前程似锦,真能宽宥天下。”
一定会的。
宥儿的性子,同萧坤没有半分相像,同白素素也不太像,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白府已经被查封了,查获了不少罪证,同萧坤叛乱勾结的也不在少数,白史纪还在牢中,听说整日病恹恹的,白素素只去看过母亲一次,却从未去见过白史纪。
其他罪臣已经陆续处斩了,只有白府还留着。
白素素想不明白,萧辞为什么还留着他们,现在一切昭然若揭,她懂了。
离开京城,是她最好的选择,也是最无奈的选择。
在这里生活了二十载,却从未有过真正的归属感,是时候离开了,离开这个不太平的地方。
东平巷里里外外点了灯笼,王府的侍卫,在一个时辰之内,将婚帖亲自送到了诸位臣子府上,所有人皆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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