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忍再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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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办法,还是得硬着头皮建。

施工的人很多,进了里面就开始噪杂了,见沈德重来,时不时有人过来打招呼,大概转了一圈,看的沈德重头疼。

“这没个一年半载的好像还真建不成”,唏嘘一声,沈德重想着得赶紧给萧辞去封信,问问他是否有回来的打算了,起码在许淑贤怀胎八月之前,得回来啊。

总不能让许淑贤把孩子生了,若真是皇子,怕会有些麻烦呢。

“啧啧”,掏出帕子捂住口鼻,沈德重道:“行了,走吧。”

小厮问:“老爷去哪?”

“再去一趟左相府。”

萧晟渊在层层护卫下见到了武清文,老头的情况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年纪在哪摆着呢,再大的精神头也提不起来了。

院子里一声:“皇上到——!”

正在喝药的武清文被重重呛了一口,连忙对身边人道:“快——扶我起来。”

萧晟渊大步进来,回头对谢良道:“在外面守着,谁也不能放进来。”

谢良顿首:“是。”

“参见皇上”,武清文作势行了大礼,微惊道:“皇上怎么来了。”

“武相快快请起”,萧晟渊亲手把武清文扶起来,看他衣着单薄,皱了皱眉道:“快把披风给你家大人拿来。”

武府的下人哪里敢犹豫,当即从旁边的衣架上拿了披风,给武清文披上就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萧晟渊同武清文两人,这般近距离的扶着武清文的胳膊,萧晟渊才清晰的感觉到这老头的清瘦,浑身上下就剩一副骨架子撑着了,满头的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看不了一根黑丝了,眼角的深纹重重的挤在一起,脸上的老斑密密麻麻。

“武相真的是老了……”

“皇上能来看老臣,臣感激不尽”,有一瞬间,武清文从萧晟渊的眼神中,看到了丝丝敬意,他正色道:“臣是老了,可皇上还年轻呢。”

“是朕对不住你了”,萧晟渊情不自禁,莫名的开始难受:“武相啊,朕多希望身边都是你这样的人,多希望你能再辅佐朕几年,可今后也没有机会了。”

“皇上……”,武清文单纯的相信,现在的萧晟渊真的站起来了,他开始勤政为民,开始放下过往,诚心悔过,顿时湿润了眼眶:“是老臣无福,不能再继续陪着皇上了,可众臣的话,皇上一定要听,老臣日日同他们共事,能看的出来,如今站在朝上的,都是忠良。”

“朕知道了,武相”,萧晟渊叹了口气,故作落寞:“今日来,就是想告诉武相,朝堂之事,切勿再担心,朕会做好的。”

武清文:“老臣相信皇上。”

“可惜了,为了武相的身体,朕也不能强人所难的让你继续立在朝堂上,后面的日子,安心在府中休养便好”,萧晟渊收敛了架子,分外的诚恳亲民,他每多说一句,就见武清文的泪眼多一分,连忙低问:“朕知道,之前同皇叔多有误会,可如今经历了这么多,朕早就想清楚了,现在边境已定,皆是皇叔一人的功劳,如若不然,哪里还有朕今日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是皇叔一定恨极了朕,一点消息都不肯传回来。”

武清文颤颤巍巍的喝了口茶,心口一堵,道:“边境看似定了,可也不得不防敌军卷土重来,皇上不必忧虑其他,好好的处理政事,总有一天,摄政王会回来同皇上解除误会的。”

刀剑相向的事,哪是“误会”二字能解释清楚的,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怎么?”萧晟渊紧声问:“武相也不知道皇叔的行踪吗?”

武清文顿了一下,摇头:“老臣不知。”

倏然凉了指尖,萧晟渊低下头,拨拉着茶盏,沉声:“天下之大,皇叔哪里都能去,人不用回来,都能处处顾着京城,此等能耐,朕怕是一辈子都比不上了。”

这话听着不太舒服,武清文弯腰咳嗽几声,宽慰道:“皇上别多想,不可在宫外多留,赶紧回宫吧。”

“武相保重身子,一有皇叔的消息便让人告诉朕一声”,萧晟渊起身道:“择日朕再差人来看望你。”

“谢皇上关心。”

外面的空气似乎都比宫里的新鲜许多,萧晟渊走在这开阔的院中,四面不见高墙,他心里的燥闷都散了不少。

没人知道萧辞同穆安的行踪,他们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也或者是自己消息闭塞,处处被人阻断了,囚禁在了红墙金龙瓦里,萧晟渊想着想着,便冷了神。

真希望萧辞出点什么意外,死在了外面,永远能不回来最好。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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