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便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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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安想,她终于找到沐珣了,人还好好活着。

这么长日子,沐珣无时无刻不念着家里,他想念京城短暂的快乐时光,想念那俏皮可爱的模样。

他知道,对于那时的穆安而言,萧辞才是她的天,是他的出现打破了这原有的平寂,将穆安带入了更痛苦的抉择中。

他一直以为,这丫头不会原谅自己了。

穆安冲进了沐珣怀中,她承认这就是那个疼爱她的哥哥,那个在凉都城长大,心里却一直念着京城的哥哥。

“对不起”,穆安尾音都有些颤了,她低声说着:“对不起。”

“安儿乖,安儿乖”,沐珣湿润了眼角,他才是那个该说对不起的人,最愧疚的便是在京城动/乱的紧要关头,让穆安没能见到萧辞最后一面,该是怎样的痛苦才会昏睡许久,最后连腹中的胎儿都没能保住,沐珣紧紧揽着怀中的人说:“安儿,是哥哥对不起你,你别怪哥哥了好不好?”

“早就不怪了,我早就不怪大哥了”,穆安破涕为笑,道:“我一直在家中等着哥哥得胜归来的。”

“没能得胜归来,还让你们担心了。”

穆安摇头:“安好便好,只要安好便好。”

什么都可以不要,但一定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夏氏一族见骤然来了这么多人,阵仗瞬间就乱了,夏野将夏拓砍在了刀刃下,随着族人的惊呼,夏拓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温热的鲜血滋了出来。

身为夏氏一族的少族长,夏野不能仁慈,不能一昧的善良,更不能容忍外族之人践踏族中的宁静,父母到死都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这将是一生不可磨灭的遗憾。

说不恨,那是假的!

夏拓的死,让纷乱的族人瞬间寂静下来,死一般的沉。

“夏野,你!”

抹了一把飞溅在下巴处的血迹,夏野缓缓回头,看着那面色苍白的长老,沉了声:“叛徒已经杀了,夏氏一族的驻地不在这,休息半日,即刻启程,返回常驻地!”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族中会变成这个样子,夏氏一族宁静百年,世世代代都不与外人相连,怎会乱到自相残杀的地步”,那长老悲痛不已,缓缓指向沐珣:“世子殿下,你到底对夏笙同夏野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搅/乱我们平静的生活?”

沐珣还看着穆安,方收回眼,就听夏笙反驳:“三长老,同世子殿下没有关系!若不是他,在夏拓勾结乌匈时,族中早就乱了。”

三长老被忽然冲进来的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吓到了,他对着夏笙摇头:“族长令都毁了,夏氏一族还如何凝聚在一起,族长都死了,你们这般帮着外人,是要断了夏氏一族的后路啊。”

“三长老”,夏野抖了抖刀刃上的血珠,又觉得这刀握在手里有些恶心,当即扔了,随着刀落的声音,他道:“这不关其他人的事,大长老同夏拓的背叛已经蓄谋已久,大长老一早就盯上了族长之位,处处刁难笙儿,这都是族中人人皆知的事实,这次趁我离开,他们便在狩猎中害死了我父亲,父亲狩猎一生,马术在族中无可比拟,几十年中坠马无数次,都安然无恙,他身体健硕,怎会死在马背上,分明是一早就受了暗算!”

三长老半张着嘴巴沉默。

“还有我母亲,她是族中女子的领袖,一身刚骨不输父亲分毫,说她会悄然自杀在大帐中,你们谁信!”

场上鸦雀无声。

“我的爹娘为族中尽心尽力一辈子,最后落了个死不瞑目,这仇到底该同谁寻,我夏野一清二楚!”夏野说:“所谓证据,是给狡辩的人看的,对大长老同夏拓,我一忍再忍,他们恩将仇报,天神也不会让这种人活着!今日便用他们的血祭我夏氏一族百年的平静!”

三长老佝偻了脊背:“可没有族长令终究不行啊。”

“族人皆恭恭敬敬称过我夏野一声少族长,我便是这夏氏一族的族长”,夏野展开双臂,想要拥抱草原无私奉献的天神,他深吸一口气,久久无法平静:“人定胜天,夏氏一族已经被这族长令束缚了百年之久,也该是打破的时候了,一昧的守旧,等着其他部落崛起,我们便成了草原的弱者,要想永远生存,就要顺应万千变化,成为强者!”

夏笙豪放的擦干发涩的眼眶,仰头看广阔的天际,好似在说:“爹娘,你们看见了吗,令你们骄傲的儿女终将成为饥饿的狼,扑食着整个草原,哪怕失去羽翼,也能相互扶持,撑起整个夏氏一族。”

畅然呼了一声,夏野没再听到族人的议论。

他们自由太久了,也被困太久了,整个草原都知道夏氏一族的强大,可夏拓不过用了一点卑鄙的小计,不管是面对陀尔悍蛇部一类的弱小部落,还是乌匈一类的荒原的猎狗,凶狠的狼都没想过守在常驻地反扑,他们毫不犹豫的跟着夏拓一路逃走,做了那自我认输的狼。

夏野以不容反抗的威严,挑着重重的担子,喝令族人休息片刻,逐个整顿大帐,他们就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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