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讨苦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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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严宽进来:“主子,周守山来了。”

萧辞说:“请进来。”

周守山来的确实迟了,齐军压境,他整日惶恐不安,希望大凉能多和齐军纠缠一会,希望边郡的驻军能多抵挡一会。

当然,也希望旧主萧坤能击败孤狼军,杀了叛贼,到时候他一举趁乱拿下博州,便能一路往压境的大齐军而去,不论成败,他都得升官加爵!

眼看内战被迫以正统的失败而停息,他的梦也破碎了,萧坤一死,正统彻底败了,他手中的兵成了朝中重臣摆弄的对象,最终不得已退出博州,风尘仆仆的来到边郡支援同齐军作战的驻军。

严宽一路带着周守山往萧辞议事厅去,周守山心下忐忑,闷头走着,手心都扣出了汗。

干巴巴的问:“严大人,摄……王、王爷还好吗?”

“好的很”,严宽冷嗤:“周大人这会记起王爷好不好了,又不是多久没见,境内交手的时候周大人可是一点都不友好呢,翻脸无情的跟那什么似的,王爷差点被你打退了。”

周守山欲哭无泪,冷汗连连,苦着声:“严大人,我……我那是没办法啊,身为人臣,皇上的令不能不听啊。”

“切,你不听还能咋地?哎呦,你瞧瞧我这记性”,严宽一拍脑袋,顺势就对周守山一拱手:“大人是皇上亲封的征北大将,神气的很,扬言要拿下反贼的命,平扫动/乱,为皇上尽忠呢,卑职怎能僭越,来——给周大将军赔罪了。”

周守山:“……不不不,严大人就别折煞我了,我那是泥糊了眼球,猪油还蒙了心,才惹了王爷不快,我错了,真的知错了。”

严宽大步向前走,笑道:“周大人说什么呢?我无官无职的,那敢定周大人的对错,要认自个同王爷认罪去,到了,进去吧。”

“严大人,我……”,局促不安的绷着脏兮兮的甲胄,周守山快要哭出来了,对上严宽的冷眼,臊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堂堂糙老爷们被没脚面高的门槛拌了个踉跄。

慌了一下摔进了里面,爬在地上闷哼。

严宽撇嘴:“活该。”

不杀了他都是蒙着良心了,这东西总共同孤狼军打了不下二十场,耽误了他们多少时间?还一直想着对王瓒公子动手,博州也是他能占领的?

笑话。

尽管周守山心里憋着气,也不能这个时候发,他狼狈的爬在地上,总算想清楚了,严宽方才那一句“你不听还能咋地”,为何说的信誓旦旦,有恃无恐,大逆不道……

因为人家清醒,知道听皇上的话没什么好下场,什么狗屁反贼,能叫手握重权、重兵的摄政王为反贼吗?

那不能,那得叫爹!

地上冰凉,周守山爬了半天也没人理睬,只能自己爬起来,连身上的土都顾不得拍打,匆匆就像里面去。

萧辞在里面静静擦拭着那把天狼弓,闻声只是抬头淡淡瞥了一眼。

周守山不自主的两股战战,“噗通”跪在地上行礼,膝盖处破了皮,疼得他直咧嘴:“臣叩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周大人姗姗来迟,这声千岁本王怕受不起”,弓重重拍在桌上,周守山一个激灵,埋着头听萧辞沉着声道:“丹城破败,周大人舍得来了?”

暗戳戳擦了把汗,周守山叩着头求饶:“王爷恕罪,看在同为家国的份上,就原谅臣的罪过,臣定当肝脑涂地,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萧辞说:“本王身边不缺你一个,周大人不在边郡守着,怎么来丹城了?”

挺起身,周守山心下紧张,拘谨道:“之前是臣多有得罪,如今愿戴罪立功,齐军实在难缠的紧啊,近日人数又翻了一倍,丹城有王爷在,他们不敢动手;莫干山下有大凉铁骑在,他们兵败而归;雁回关又远,这群人被王爷挡了回来,统统驻扎在边郡驻军的地带,天天跟臣打,臣快撑不住了啊。”

若不是逼不得已,周守山一个败将,怎么可能拉下脸来求见萧辞,他千方百计躲都来不及,谁不怕死,孤狼军可没少同他折腾,指不定一见面二话不说就先给了自己一刀。

“周大人手下兵多,连区区五万大齐妖人都挡不住吗?”萧辞看着惊恐不定的萧守山冷笑:“撑不住就硬撑着。”

区区五万,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

周守山噎的梗塞,低头听着萧辞训斥。

“边郡有整整八万驻军,周大人从博州调离,带了三万人马,十一万人挡不住大齐五万妖人!”

陡然寒了声,萧辞一半是气的:“周大人说说,本王要你们何用!”

周守山:“……”

他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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