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之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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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邝确感觉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回府整整洗浴了三遍,才除掉身上所沾染的牢狱酸臭味。

他将自己关在院中,许烟樱在门外踱步,就是不见。

无奈只能垂头丧气的回去,当她知道是穆安进宫见了许博延,才让许邝提审了一遍就被放了回来时,整个人都懵了。

“她到底什么意思?”恨恨的一跺脚,许烟樱关上房门,冷声:“谁来也不见!”

她觉得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用尽全力之后才发现,自己就是那井底之蛙,所知道的,仅仅是自己亲眼见到的。

事已至此,大哥还是不愿同她相谈,非要一个人躲在黑暗中周旋才好吗?

命人将院子里里外外清扫干净,许邝唤来侍卫,阴声:“去,告诉岐老大,即刻折返,再去一次大梁,这次不急着回来,不顾一切,我要京城穆府的所有讯息,但凡同穆府有一丁点关系的人,掘地三尺,也要给本世子查出来!”

“是”。

“这次我要沐府这群/奸诈小人无处可遁”,许邝冷然:“让岐老大注意点,别坏了本世子的事,必要时刻,自我了断。”

“是”,侍卫打了个冷颤,看了面色阴冷的许邝一眼,小心的问:“世子,岐老大想问三姑娘近况。”

“许音?”

“是。”

“他倒是关心起来了”,许邝冷哼:“告诉她,三姑娘很好,他看准的人,本世子也喜欢的很,在秦王府当妹妹养着,必然不会亏待了,让他放心替本世子办事。”

岐老大正是带青音来到凉都城的渡船大汉,他半生都为了秦王府漂泊在海上,是老船人了。

甭管什么大梁京城,还是大齐妖地,他都踏足过,并且性命无恙,可见他本事不一般。

两个月的相处,他在青音身上看到了许多似曾相识的影子,那是他葬身大海的女儿,恍惚间甚至让他觉得,就是自己的女儿回来看他了。

分别数月,岐老大带着弟兄们养足了精神,就是有些想念青音,许邝的命令一下,他又得奔波在几国之间,说白了就是海上偷渡,有自己的航行路线,走别人不敢走的道,才能达到目的。

大梁比离开之前乱了很多,仗都打到南边去了,听闻京城里的天子病了,久卧龙榻。

乌合之众左右倒腾,将朝堂上搅的乌烟瘴气,万般之下,能让萧晟渊信任的还是只有武清文一个。

身子骨方好一点,武清文就成了那天子近臣,各地送上来的折子都需要他拿主意,在给萧晟渊听,两人商讨过后,最后盖棺定论。

这样一来,显得过于孤立无援了,就连沈德重,都同武清文生了嫌隙,两人见了面都说不上话,武清文每每瞪沈老头一眼,甩开袖子便愤愤离去。

留下沈德重一人风中凌乱,良久才重重叹口气,怨一声:“不得消停。”

现在北边倒是能比南边安全一点。

萧坤一路招兵买马,蜗居在南城,周边三郡都驻扎满了他的人,由最初的五千精锐,到现在五万兵马,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少手段。

只要一谈起三王爷萧坤,人人闻声色变,凡是萧坤驻军经过,白日里,街上如鬼城,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闭门不出,生怕遭殃。

他带的不是兵,是匪。

百姓私下称他“黑心老鬼”,“真正的反贼”。

本来是一手好棋,硬是被萧坤自己打了个稀巴烂,白白送给萧辞天大的好名声。

与他恰恰相反,但凡孤狼军所经之地,百姓夹道欢迎,邀到家中坐,好酒好菜上一桌。

说是天壤之别也不为过。

萧辞的大军行至南城外,休憩了几日,严宽将周边的情况做了总结,递给萧辞看:“主子,南城富庶,萧坤这是看上南城的粮仓了。”

“从落霞关一路往南城而来,萧坤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吗?”萧辞看着南界的疆域图,沉声:“行军最忌讳途中扩充,这样的军队就像一盘散沙,内核稍微一烂,整个就乱了,一群乌合之众,难堪大任。”

“可萧坤手中掌着整个南城百姓的性命”,严宽皱了皱眉:“他缩在里面不出来,用人命要挟,我们也不能压境杀进去。”

伤了百姓就不好了。

这也是萧辞盘踞城外不贸然冲进的原因,萧坤早已经丧失本性,行尸走肉的挥舞着手中的刀,哪里饿殍遍野,哪里血流成河……哪里就是他的战场。

沉吟少顷,萧辞凝神:“人多是他的益处,也是他的弊处,除了一开始的五千精兵,萧坤手中根本无可用之人,他心下清楚,这才窝在南城跟我们耗,他背靠南城周边三郡的粮仓,伙食充足,孤狼军不同,跟的是后方粮草,两万人每日吃饭都是巨大的花销。”

“那现在怎么办?”严宽彻底郁闷了:“耗着不行,杀进去一举歼灭也不行,难不成谈和吗?”

这好像更不可能,他是见过萧坤看孤狼军的眼神,恨不得当场化成黑白无常拿着铁链四处勾魂。

指着南城的中心,萧辞仰首:“故技重施,外面不行,就从里面动手。”

严宽一时脑子锈顿,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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