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的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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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不知道哪个新臣口不择言,尖声说了出来:“皇上胸口所中之箭,是摄政王的。”

“砰——”一声,众人心弦骤起,有人不要命的把这疑惑说了出来,武清文耳边立刻议论纷纷,七嘴八舌的分析各种可能。

“大凉世子也不见了,是不是摄政王同那世子……密谋,意欲……反反、反……”

“都闭嘴!”关键时刻,武清文忍不住了,他脊背挺得端正,胡子都是翘的,冷喝:“谁若是再胡说八道,休怀本相不客气!皇上生死未明,摄政王还未出来,什么时候天下大事是随口臆测而来的,所有人即刻回宫!都三缄其口,这件事情若是走露半点风声,本相第一个要他的命!”

很少见武清文这般言辞犀利,众人被他喝住,鸦雀无声,由侍卫带着陆续回宫,他们这群人皇上没醒来,怕是得跪死在太和殿了。

沈德重面色阴沉,拍了拍愤怒的武清文,低声:“要不,我同你在这等着,他摄政王总要出来的。”

“你方才就没看到摄政王妃去哪了”,武清文问他:“还有大凉世子。”

沉默一瞬,沈德重绷着面,凑近武清文,小声:“我看到了。”

“什么!人呢,德重啊——!你可知道皇上胸口那一箭是摄政王的,你我担心已久,不奢求朝局太平,却也不能毫无兆头的就乱了,方才为什么不喝人拦住王妃?”

沈德重明白武清文的意思,若是这件事真的是沐珣同萧辞商量好的,借了大凉的势,萧辞隐忍多年,终于反了,一怒之下杀了萧晟渊登位,那必然要血染皇宫,穆安就是他们一众老臣的枪,有了她便能牵住萧辞片刻,或是谈判,或是另寻出路。

敌不过,他们最差还能带着萧晟渊南下,总归不能一夜之间改朝换代。

沈德重犹豫半天,才拉着武清文说:“武相,我方才不仅看到了摄政王妃,还看到了大凉世子,他们是亲密的,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你我也心知肚明啊,摄政王不是莽撞之人。”

“那现在呢,他那箭把皇上射了个对穿,为何迟迟不露面!人呢?”

“先不要妄下断论,以往你是最为冷静的,今日怎么也慌了神”,沈德重吸了一口寒气,面色已经青黑,他道:“确是摄政王的箭,那不一定就是摄政王射的,密林之中那么多人,指不定谁拿了王爷的箭啊。”

武清文张了张嘴,定定看着沈德重,心下抖的厉害,他慢慢也琢磨出了沈德重的心思,无力感压的他脊梁骨疼,他直不起来了。

不想出声反驳,普天之下,想从萧辞身边拿走一丝一毫的东西,都是天大的笑话,那箭矢有专门的人盯着,每射出一只都是数,除了萧辞,谁能拿到?

可能性太小了。

良久,武清文远远望向漫无边际的密林,低声:“既如此,还等什么,走吧。”

沈德重杵了半天才追上去,他猛然拉住武清文,咬牙:“是啊,武相应该猜到了,我是动摇了,跟着皇上跟着摄政王,亦或者保持中立,对我们这群老不死的而言没有区别,外面再闹,我们总归能在京城两眼一闭,两耳一关等着渐渐老去,死了。”

“武相,现在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能拖着,年轻人不行,我那一双不争气的儿女都是王府的友人,我已经同摄政王府脱不干净了,还不如老来决绝一次,选个立场!”

武清文回头给了他一拳,闷声:“这就是你方才睁只眼闭只眼的原因,你为什么要说给本相听,你若是不说出来我便全然当做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出来!”

沈德重:“我说出来,难道不是因为武相也动摇了吗?摄政王虽然手段凌厉,却从未为难过我们,从未亏待过天下黎民百姓,他是正直的!武相不也是受过他的恩惠,摄政王暗中一直护着你的,他打心底敬重我们。”

“你住嘴”,武清文气的弯下腰,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却仍然像喘不上来,怒眼瞪着沈德重:“这话本相就当你从未说过,我也从未听过,皇上是皇上,摄政王还是摄政王,你我只是那太和殿众臣之一,从来不为谁,走,我们回去!”

沈德重难过的笑了笑,扶着武清文:“皇上定会安然无恙的,我随你回宫候着。”

林中依稀飘着血腥味,穆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密林外围没有萧辞的身影,随处可见的血迹,不知道是猎物的,还是人的。

她身子有些不舒服,放慢了脚步,急得快要哭出来,摸着微微不适的肚子,随手从医疗室拿出药吃了,将那股子不适感压下去。

“孩子,你要坚强。”

萧辞,你究竟在哪?

愣神片刻,眸色一凛,穆安向密林深处追寻过去,她不相信那一箭是萧辞射的,那可是会要了人命的一箭啊!

“安儿!”

沐珣追上来,已经没了穆安的影子。

明月听见了也只是皱眉,并未出声喝止,一路没见到严宽和听风,恐怕都往里面去了。

她瞥了沐珣一眼,一勒马:“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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