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毒我自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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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整个东平巷每个巷口都埋了人,惠太妃受了惊被人挟持,他只能追出去,不成想落入圈套。

正想着一股米香味扑鼻而来,穆安眯着眼睛弯弯一笑,将粥勺递到他唇边:“吃点呗。”

“我自己来。”

强行把粥喂进他嘴里,穆安瞪他:“手臂中了剑伤,我绑了半天才扎好,可没功夫再包一次。”

萧辞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穆安伤口包扎的手法确实堪比宫里的太医了,都不知道她这手法哪里学来的。

说着,房门被猛然推开,严宽煞气惊人进来,屈身跪地:“主子,属下失职,主子重罚。”

严宽满头大汗抬眼一看,就看到自家主子“娇弱”的依在榻边,穆小姐温柔至极的给他喂粥。

“……”

沉寂片刻,严宽觉得自己真的得重罚了,连忙低下头。

接过穆安手中的粥碗一口喝到底,萧辞冷声:“起来。”

严宽:“谢主子。”

“太妃呢?”

“主子宽心,太妃无事,已经送回居中”,严宽一顿才继续道:“属下擅作主张,已经封锁了东平巷,消息没走出去,刺客已经绞杀干净,抓住的活口也都自裁了,什么都没留下。”

穆安拍了拍手,忍不住夸赞:“干净、利索、不留痕迹,该断则断,是条汉子。”

将人齐齐回头看着她,严宽一拱手:“多谢小姐夸奖。”

鄙视的看着他,穆安平静道:“我说的是这批刺客。”

“……”

收回目光,萧辞没理会穆安非同常人的脑回路,淡淡扫了严宽一眼,严宽就立刻将怀中的解药拿出来,双手奉上。

萧辞用了一颗,将剩下的塞进穆安手里。

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嘿嘿”一笑:“送我了?”

“嗯”,萧辞点了点头。

一旁的严宽眼神复杂变换——这药可是千金难求啊!就这么随手送人了?

他家主子什么时候这么奢侈了,想当年皇上看上王府一块域外来的烛龙玉,眼球都快黏上面了,自家主子愣是“啪”一声关上了盒子,断了万岁爷的痴心妄想。

“啧啧”两声,说了句“谢了”,穆安大大方方的收了。

千金难求怎么了,她的积分万金都求不来一分。

吃亏的还是她呢。

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萧辞从厢房出来,就看到大堂里穆安浅笑着和酒楼的掌柜攀谈。

王民性子爽朗,善谈,又是王家的旁系,自然和穆安亲些,当年孤身一人来盛京,一直被王楚君帮持着,这就是即使后来穆南均夫妇战死,他仍然守在这的原因。

“小姐这么多年苦日子总算熬过来了。”

穆安笑笑:“没什么好苦的,年幼无知罢了,这些年多谢表哥撑着。”

王民愧疚的摆摆手:“算不上。”

穆安却是诚心诚意感激他。

“对了,老夫人前些日子还来信,问小姐的近况,我还没回她。不过老夫人要是知道小姐如今模样,肯定能宽心。”

“表哥是说……外祖母?”

“是是是”,说着他叹了口气:“自从将军和夫人离开,老夫人整日以泪洗面,天天念着小姐,但是年纪大了又远在雁回,只能天天祈福,盼着小姐好。”

“我很好,劳烦表哥告诉外祖母,让她不要忧心”,穆安宽慰他:“有时间我就回去看看。”

王民笑逐颜开:“我这就告诉老夫人。”

“嗯”。

穆安正欲起身在酒楼转一圈,一抬眼就和楼梯处的萧辞四目相撞,回头看一眼天色,已经太晚了。

料到如此,萧辞稳步下来,严宽沉着脸跟在身后。

冲他皮笑肉不笑做了个表情,穆安问:“要走了。”

“嗯”,看了一眼,萧辞道:“天色已晚,我先送你回去。”

大方摆了摆手:“不用了,今晚我不回去了。”

这么晚了,穆府的门早就关了,她要被萧辞送回去,明天指不定被陆玉茹怎么说呢,又是乌烟瘴气。

况且穆府离这里离得远,她累了一天了,实在不想动了。

可萧辞一听这话就黑了脸,看穆安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沉声道:“女儿家夜不归阁,成何体统。”

“呦呦呦”,穆安当场就笑了,忍不住调侃:“堂堂摄政王受万人非议,还对于这些莫须有的名声在意的紧,女儿家怎么了,我就一晚上不回去还能因此失了名节不成。”

“尽是歪理!”

“嘿嘿”一笑,穆安做了一个送客的动作,王民已经率先将酒楼的门打开了,外面暗幽幽的灯光忽明忽暗,整个东平巷都沉寂了。

没留下一点曾经厮杀过的痕迹。

萧辞眉头皱成了一团,在看到空无一人的大街时浑身更加阴郁,走到门口回头一看,穆安已经若无其事准备上楼了。

步子一顿,他鬼事神差的叫了一声:“站住。”

穆安神游天外的思绪一个激灵被吓了回来,上楼的步子差点不稳:“王爷,又怎么了?”

大晚上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了,有什么事您老人家自行回府不行么。

看萧辞的动作明显代表不行。

下一刻穆安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扣住,萧辞蹙眉盯着她:“既然不回穆府,就跟我回去。”

“……诶?”满脸问号看他:“回哪去?”

萧辞:“王府。”

……

等穆安非常不要脸的乐完,自己已经坐在萧辞九方居的客房榻上了。

看着眼前壕无人性的一切,穆安真想扣眼珠子,不愧是摄政王府,一个客房都如此“温馨”。

屋里的摆件个个都是价值连城,好多宫里的赏赐都随便放在柜台上,也不怕摔了。

转了一圈,穆安重新回到榻前,拍了拍脸,小腿荡来荡去——她就这样进了传闻中固若金汤的摄政王府!!

不仅如此,她还大摇大摆在一众侍卫的不可置信之下进了九方居。

这要是让陆玉茹母女知道,岂不是要气的吐血。

想想都乐。

还没乐一会,敲门声起,有个小心翼翼中又带着欣喜的声音:“王妃,奴婢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明月端着水盆低头进来,想看却又不敢看,心下紧的很,按捺住心中的好奇:“王……王妃,奴明月,伺候您洗漱。”

说着就自告奋勇的上来替穆安更衣。

穆安压根来不及的阻止,外衫已经到了明月手里。

她疑惑,是不是王府的人都力大无比——如此霸道,她喜欢。

眼看着热毛巾扑面而来,穆安赶紧抬手挡住:“停!”

明月疑惑的眨着眼睛,她们王妃长的贼好看,一个劲的对着穆安傻乐:“王妃,是奴伺候的哪不对吗?”

“对,都对”,接火毛巾自己擦了把脸,穆安和她大眼瞪小眼片刻:“你乐什么?”

明月笑脸一僵:“王妃好看。”

穆安:“……我这就成你们王妃了??”

“不然呢?”明月笑道:“主子从来不带外人回九方居的,就是太妃未经通报都不让进来的,王妃是第一个,可见主子重视王妃,月末进了府,奴一定会好好伺候王妃的。”

“得得得”,打断了她穆安贼眉鼠眼笑眯眯小声道:“听着惠太妃和你们主子怎么不太……亲近?”

“啊?”

明月后退两步,双手捂住嘴,睁大了眼睛,看着穆安连忙解释:“王妃恕罪,主子的事奴不可妄加议论,奴婢不知。”

穆安轻笑,这么规矩,无趣。

万籁俱寂,冷月高悬。

“你家主子不在吗?”

“主子不在”,明月道:“府中进了刺客,主子去处理了,今夜不回九方居眠了。”

穆安腹诽:“一身的伤也不怕得了破伤风,一点都不消停。”

看穆安上嘴皮碰碰下嘴皮低声咕哝着什么,明月竖了竖耳朵:“王妃说什么?”

咧嘴一笑,穆安躺到床上:“没什么,我睡了,不用伺候。”

“是,奴和听风在外面守着,王妃安心。”

明月退身出去,一把被守在门外的听风拉过去,听风看着比她严肃点,此刻却活活像个话唠:“怎么样,见着了吗?”

明月拨浪鼓似的点头,好让听风一阵好奇。

……

换了个地,穆安以为会一夜无眠,可没一会就睡着了,整个夜间九方居没一点风吹草动。

迷迷糊糊只见她做了一个梦,萧辞两分冷漠的瞧着她,一群穿着奇怪带着面具的法师,围着她群魔乱舞,定神一看自己被五花大绑在行刑台上。

就见萧辞薄唇亲启,还是那偏冷的声调:“盛世出妖,祸国殃民——斩!”

她扑棱着被绑着的双手,满眼充血的瞪着他,张着嘴喊不出话来。

奶奶的!

谁祸国殃民了,谁妖女了!

姑奶奶是仙女!仙女!

“王妃?王妃?”

明月推了推张牙舞爪却不清醒的穆安,一旁的听风看的急了,以为穆安被梦魇压住了,直接上手将穆安拎了起来,使劲晃了两下。

穆安感觉自己在刽子手落刀的那一刻飘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可以和青简“结拜”的三分厌世脸,不明所以的对着她愣了愣。

下一刻穆安的胳膊肘就崴了一下。

“哎呦”一声,穆安一脸茫然,整个人窝在了被窝里。

听风吓的一哆嗦,被明月拉着跪到地上:“王妃恕罪,奴不是有意冒犯。”

好一会,穆安才缓过神,摸了一把额头,一头冷汗,差点以为自己死翘翘了,一睁眼就被人摔在了榻上,直接清醒。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扭头一看,榻前还跪着两个婢女,昨夜没仔细瞧,现在看来,王府的婢女都穿着不俗,两人高高束着发,干练利索的打扮。

下一刻都能抽出剑上阵杀敌的那种。

明月胆战心惊的看着穆安,心下思量不会把王妃给摔出个好歹了吧。

好半晌,穆安颠荡的心情才平复下去,从床上翻起来,瞧着地上两人,动不动就跪,看来她这辈子肯定活不久。

“我没事,你俩起来。”

明月:“王——”

穆安淡淡撇了她一眼:“直接说。”

“哦”,明月一顿继续道:“主子请您用早膳,今日要进宫。”

穆安:“……”

完了!

怎么把这事给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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