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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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过用力,保之澜的整个脸扭曲了,恐怖狰狞。

看到孟水芸苍白的面色,王亚樵和金世浩停住了脚步。

“你为什么——这——这么狠?为什么这么狡诈——”孟水芸艰难地说道。

保之澜猛一用力,吼叫道“少废话,快命令你的人备车,我要我的人全部安全离开这里,否则我就让你立刻死在我的手上。”

孟水芸艰难地说道“你,你勒死,勒死我,好了——”

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近的王亚樵和金世浩,保之澜大吼道“我说我要车,我说要我的人安全离开这里,你们是聋子吗?想看到她快些死,是吗?”

王亚樵无奈的举起手来,道“将那数十辆吉普车交给他的人,放了他们——”

本将五十个武士围堵在场院正中的斧头帮的弟兄们和保安团的保安们,人人无奈的将手中的武器放下。

五十个武士快速飞起,朝许家大宅的门外奔去,一个个跃上停在许家老宅外的吉普车上。

保之澜用孟水芸做掩护,一步一步地朝许家老宅大门走去。

尽管人人可以一枪将这个狡诈的人击毙,但无人敢开枪,人们都怕伤了被这个狡诈的人勒住的女子。

保之澜胁迫着孟水芸上了最后一辆吉普车。

数十辆吉普车快速启动。

“娘——娘——,放了我娘——”林酒儿哭泣着跑出了许家老宅。

当数十辆吉普车开到向单街上时,从荷塘村闻讯赶来,想到许家老宅增援斧头帮的弟兄们的林梧城、穆非,及众多林家绣品集团公司的工人们和绣娘们将向单街的街道拦住了。

“放下她,放下她,放开我们的董事长——”人人挥动着拳头。

保之澜用胳膊勒住孟水芸,站起,大吼道“有哪一个再敢喊一声,我立即勒死她——”

看到孟水芸面色发紫,工人们,绣娘们,所有人都不敢再言语一声,唯恐伤害了她。

哈哈哈——

保之澜仰天长啸,萧飒中带着野狼的狂傲。

数十辆吉普车傲慢的,狂傲的开出了向单街,快速朝云水古镇外的那条山路开去。

就在林梧城,穆非疯狂奔跑去追时,三匹快马奔腾而来,马上坐着的正是郝兆飞,王亚樵,金世浩。

三匹快马带着三人朝吉普车消失的方向疯狂追去。

……

数十辆吉普车呼啸着在盘山路上驰骋着。

“你一直在装昏迷?”孟水芸道。

用胳膊勒着孟水芸的保之澜,道“我确实是昏迷的,是你你不断的讲述,让我从昏迷中醒来了。

你本可以不管我,将我丢弃在那黑暗的地下暗道里,让我在那里自生自灭。

是你的一念之仁,让我有了生的可能。”

孟水芸哭道“这一切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是这样一个人?我的那个弟弟去了哪里?”

“停车——”保之澜大声道。

吉普车停了下来。

保之澜缓缓松开勒住孟水芸的胳膊,道“回不去了,永远也回不去了,从我离开那个山野小村,来到大上海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今天的结果。

你走吧,是你的一念之仁给我生的希望,也是你的一念之仁让我现在放了你。”

孟水芸转过身来,疼惜的抓住保之澜的手,道“我知道你不可能彻底失去人性,做回自己,做回那个本来的自己不好吗?”

看着眼泪汹涌而出的孟水芸,保之澜道“我的仁慈是有时间限制的,不要逼我改变主意——”

“水新,你是我的弟弟啊——”孟水芸哭泣着,试图唤醒眼前这个迷途青年心底那可能残存的良善。

猛然抬手,保之澜狠狠一推,犹如一个布娃娃一般,孟水芸被掀翻到地上。

从吉普车上跌落在地上的孟水芸顾不得疼痛,艰难地爬起,哭道“水新,你不要走,你是我的弟弟啊——我相信你心底还有一丝良善——”

保之澜大声道“开车——”

数十辆吉普车快速开动起来,卷起漫漫沙尘。

孟水芸艰难地爬起,艰难地朝最后一辆吉普车追去,跑丢了鞋子,脚被一块块山石扎出了血。

“水新,不要走,你是我的弟弟啊——”

犹如一个疯子,孟水芸癫狂的跑着,追着,叫着,泣血的呼唤回荡在山谷中。

不远处,三个骑在马上的人猛然将马缰收拢,将马停住。

三人望着那个疯狂的女子奔跑着,人人眼眸中涌动着泪水。

这样一个女子,就让她尽情的哭一场,喊一场吧。

……

保之澜坐在最后一辆吉普车里,被解开绳索的大手握着一把军刀。

神情肃穆的他眼角滑落下两行清泪。

回不去了,永远回不去了。

命,这就是命。

心底一个声音不断地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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